第二天驗收裝修,挑出些小毛病讓裝修工人從新處理一下。下午,后廚的設備便全部送裝完成。三人在這店里來來回回轉個不停,興奮不已的欣賞著他們即將入住的戰(zhàn)壕。
雙開的玻璃門,從外面可以一覽無余的看到店內廳堂的全景。從外望去,里面整體是原木色的桌椅和花架。進門后左邊放立著一臺大三匹的柜式空調,沿著左邊向里看,是五排四人位的桌椅。桌子是純實木桌,椅子是圓弧靠背的實木椅。到頭是一臺透明門體的豎柜冰箱。中間是縱向的一排木制畫架,上面擺滿了綠植,有闊葉也有針葉,相互交融,層次分明?;軆膳苑謩e是兩排雙人位的桌椅,順著花架向里延伸。到頭是隔開廚房的一堵隔斷墻面,倚靠墻面的是一副一米五高的菜架。
進門右手邊,是從門口一直延伸到距離廚房門口三米拐角處的吧臺桌,下方依次擺放了九個高腳凳。拐角處右轉是個特別小的衛(wèi)生間。大廳墻上用的是淡黃色的壁紙,呼應著原木色的桌椅。左邊是一排臉譜掛畫,每個相隔六十公分。右邊是四副高六十公分,寬四十公分的行書字,表在框里。寫的是:麻,辣,鮮,香。
上方?jīng)]有吊頂,通體噴了淡黃色的漆,從高處掉下來橫向三排,縱向三排的暖色圓罩吊燈。色彩不一,但全部都屬亮色。
一百八十平米的房子,實際上的使用面積大概還不到一百五十平。大廳有一百一十多平,剩下的三十多平,隔成了廚房。隔斷是用木工板做的,厚度四十公分。進門面對左邊是一個離地一米三,寬兩米,高一米的長方形窗口。上面靠左擺放著收銀系統(tǒng),右邊是入菜和出菜口。隔斷最右側是入廚的一道宅門框,沒有裝門,用一副米黃色布簾擋著。布簾上寫著:廚師兇猛,顧客慎入。中間便是菜架了。
店內總共安裝了三個監(jiān)控,廚房里對著收銀臺一個。大廳里兩個對角各裝了一個,可以做到幾乎無死角。
脒總和趙宇到了后,脒總對這裝修也是贊嘆連連。開玩笑說如果火鍋米線做不下去了,直接改成咖啡館都可以。
除了門頭還需要兩三天的時間,其他硬件條件已經(jīng)基本搞定。剩下的就是跟脒總開始研究口味的問題了。
接下來的幾天,彭冬三人把在本市所有認識的朋友能叫來的都叫來了。目的就是嘗味然后提意見。
最終定下了四種口味:麻辣,三鮮,酸菜,和番茄。其中麻辣還分微辣,中辣,麻辣,爆辣四個級別。
“脒總,之前在成都你廠里給你嘗的那個羊血粉絲湯。你還記得吧?!迸矶螂呖倖柕馈?p> “記得呀,你想知道里面那個特殊的香味是哪來的嘛?!?p> “對對對,你說你知道那是什么。還說等我們這邊確定好口味以后,你在告訴我,看我還愿不愿意用這個東西?!?p> “嗯,你現(xiàn)在去做一碗三鮮湯出來,少放些米線和菜?!彪呖傂呛堑恼f道。
彭冬進廚房,在趙宇的幫助下。做出一碗來,端到了前廳。
脒總神秘兮兮的從自己隨身攜帶的包里,掏出一個白色的小瓶。擰開蓋子后,慢慢的往碗里倒。只見一坨黑乎乎的像蠔油似的醬料從瓶口流到了碗里。只是一點點,大概不超過兩克的量。他就把這白色瓶子又蓋好,收了起來。
“你攪拌一下,然后嘗嘗?!彪呖偪聪蚺矶?p> 其實根本不用嘗,彭冬從他打開蓋子后就聞到了這股似曾相識的香味。但還是用筷子在碗里攪拌了一番,嘗了一口米線,喝了一勺湯。
“沒錯,就是這個味道?!迸矶瑖L完后向他點了點頭。
“當然就是這個味道了,你那天給我嘗完后。我就知道是什么了。”脒總笑呵呵道。
“這是什么?。磕氵€搞的這么神秘?”
“一種做湯用的香料,不給你推薦是因為這個本身成本特別高。而且使用當中非常講究,用量很嚴苛。適量的時候它是香料,過量了,可能會有成癮的危險。所以我不建議你用,咱們的火鍋料味道本來也不錯嘛?!?p> “臥槽,這該不會就是傳說中的大煙殼子吧?”彭冬驚道。
“不要亂說,只是一種香料。而且這種香料也是食藥監(jiān)局允許的配方。只不過知道的人少而已?!?p> “?。窟€是合法的?那不就都用這配方了?”
“剛剛告訴過你。首先這個成本很高,而且這種東西不能經(jīng)常吃,即便你的用量很準確,有人在你這里天天吃,這個顧客會習慣了這種香味。如果你不加量,到后期他對這種香料也就自然免疫了,并不能幫你留住顧客。效果還不如麻味和辣味更吸引人呢?!彪呖傉J真道。
彭冬仔細想了想,好像吃到這個味道的地方都是些旅游景點。自己會去也是看到網(wǎng)上的評論才專門去找了吃。而且賣的都不是天天能去吃的東西,所以不存在吃過量的可能性。
而自己賣的火鍋米線也應該不會是人們天天會吃的東西,所以還是想試試。隨即問道:“你說成本高?是有多高呀?”
“就我剛剛給你滴的那點,就兩三塊錢了吧?!?p> “啊···這么貴?那算了,我們不用了?!迸矶瑺N燦道。
“嗯,我也不推薦你用。味道固然重要,但關鍵還是要看經(jīng)營的?!?p> 彭冬幾人相繼點了點頭,表示認同。
門頭正好今天也回來了,正當他們準備掛的時候,結果被尋街路過的相關部門恰巧看到。過來一查,發(fā)現(xiàn)他們手續(xù)還沒走完,便戳著彭冬的胸口威脅說如果現(xiàn)在敢掛上,晚上就找人來給他們破壞性拆除。而且他們還的出錢給相關部門付出工費。
彭冬還忍著沒啃聲,小梁到氣的咬牙切齒,跑上去跟爭論起來。結果差點讓他們五六個人當街給揍了,彭冬和小仲趕忙上去遞煙說好話。才算把這相關部門的人給打發(fā)走了。
“他娘的,是他們走手續(xù)又繁瑣又慢。咱們這一天幾百塊的房租,能跟他們耗的起么?他們要的環(huán)保上的一個證明,正常手續(xù)下來就得三個月。那咱么這三個月就不營業(yè)了么?這房租他們給付么?”小梁回來后任是一副憤憤不平的樣子。
“沒想到你們這里掛個門頭都這么麻煩。”趙宇和脒總本來都準備回酒店了,結果遇到這事情也沒走成。
“冬哥,現(xiàn)在怎么辦?如果按他要求的手續(xù),咱們可能真的三個月都掛不上這門頭的?!?p> “你先去打聽下旁邊那些人的門頭是什么時候掛的,我就不信大家都是等了三個月才掛的門頭。這房租的損失誰賠的起?”
“行,那我先去打聽打聽?!毙≈僬f完向門外走去。
“彭總,這問題還是要趕緊處理,不然你沒法開業(yè)的。我們在其他地方還真沒遇到過這種事情,一般只要營業(yè)執(zhí)照下來了,門頭那邊就都給批復了?!彪呖傉J真道。
“嗯,我會想辦法的。你們先回去休息吧。這幾天也辛苦你們了。咱們計劃的后天開始試營業(yè),時間不變。我今天一定把門頭的事情處理了?!迸矶隙ǖ目粗?。
“行,那我們就按原計劃來。明天我倆休息一天。后天早上九點準時到店?!?p> “好,回去好好休息吧。”說罷彭冬站起來把二人送了出去。
“冬哥,這幫狗日的太不是東西。不讓掛就不讓掛,還他娘的在那動手指指點點的,就他媽是一幫土匪流氓嘛?!币娕矶妥叨耍×河珠_始怒罵起來。
“那沒辦法,用他們的話來說。人家也是按規(guī)矩辦事嘛。”彭冬雖然心理也是一萬個操他娘,但還是出口安慰了小梁。
“什么規(guī)矩,就他媽是欺負人。我明天一大早就去信訪投訴去?!?p> “嗯,你投訴吧。投訴完了,估摸著咱們這店也就開不下去了?!迸矶?。
“為啥?還就沒人能管的了他們了?”
“哎,行了。罵幾句撒撒火就算了。一會等小仲打聽完了,聽聽看別人是怎么弄的,咱們在想辦法解決吧。你即便投訴了,這一兩天內也解決不了什么問題。門頭還是掛不上。到頭來損失的還是咱們自己?!?p> 過了一會,小仲興沖沖的走了回來。
“怎么樣了?”彭冬趕忙問道。
“冬哥,咱們趕的時候不太好,今年三月份才出的一個政策,需要在辦理衛(wèi)生許可之前先辦理環(huán)保憑證。之前都不需要的,所以他們辦的都很快很順利?!?p> “現(xiàn)在都快年底了,這么久附近就沒有新開的餐飲店么?”
“有,我問了三個。一家說是老板不在,另外一個老板在,但支支吾吾的不給我說。還有就是那家,就咱對面的那個?!闭f著向門外馬路對面的一個店鋪指了指,然后繼續(xù)說道:“他也是手續(xù)沒走完,自己偷偷把門頭掛上去了,結果真的讓人破壞性拆除了?!?p> 彭冬和小梁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那家商鋪果然沒有門頭。
“那老板現(xiàn)在在店里么?我看門都鎖著呢”彭冬問道。
“不在,我問的是他旁邊那家商鋪。他說自從門頭被拆了后就在沒見過租這商鋪的人。”
“他家是開的什么店?你問了么?”
“問了,就說是小吃店。具體是什么他也沒說?!?p> 彭冬聽罷,頗感頭疼。走出店外,點了支煙,自顧自的抽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