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陽城之中因為新郎失心案,近些日子已經極少人成親,就算成親,亦是小桌席消遣,根本不敢大張旗鼓。
魚笙想要等到兇手,必須守著沐江海。
但她并不知道點著的香里有安神的效果,隨著暮色降臨,她的眼皮也跟著沉重,最后也不知何時,坐在椅子上,竟也能睡了過去。
在夢境之中,似乎回到了舒適的狀態(tài),讓她忍不住轉個身子,摟住了個什么東西,腿也跟著架了上去。
在水華宮的時候,她的睡相便不是很好,睡到半夜,被子總是會被拖到地上,第二天跟著受風寒。
花靈芝時常會因為這個問題而覺得頭疼不已,晚上經常守著她。后來云魄流離簪到了她手上之后,她才漸漸改了這個習慣。
但維持了幾百年之后,前幾年又開始變回了這種模樣,幸好身體比從前好了很多,便也就不再理會。
沐江海在一旁看著她的睡顏,忍不住去觸了觸她的臉,看了那么久的人,終于還是在自己的手上有了溫度。
“我不在的時候,你果然又開始了?!?p> 魚笙只覺得有人在叫她的名字,自覺是陷入了夢境之中,否則人間哪里有人能知道自己的名字呢。
她醒過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睜開的眼睛還帶著點迷離,但一看清眼前的場景,立馬驚得瞬間驚醒。
“沐!江!海!你這個流氓!”
她踢醒了身旁的人,沐江海半夢半醒之間習慣性抓住了她的腳腕,用自己的腿固定之后,又去緊抓著她的雙手,轉身壓到她身上,目光微暗。
“一大早,夫人叫醒人的方式倒是特別?!?p> “特別你爺爺!你再不松開,我讓你變成真孫子!”
她的聲音兇得很,但眼神卻并無殺氣。
魚笙也不知怎么了,只要看到沐江海的眼睛,她的氣勢就會變得有些孱弱。
不能就這么任他所為!魚笙胡亂踢著腳,但是清醒的沐江海顯然更為靈活,魚笙撲了個空,轉動著身子試圖抽離。
沐江海動作越發(fā)緊縮,聲音略微沉?。骸皠e亂動……”
魚笙見到他皺眉的樣子,便真的不動了。
沐江海也無動作,就這么靜靜得看著她,像是怎么都看不夠一樣,上下掃視著她的臉。
她忽而抬頭,重重得撞上沐江海的頭,一時間撞得他深吸了口氣。
“還不放開?不查案子了?流氓!”
沐江海學著她的樣子,用自己的額頭輕輕碰了碰她的額頭,動作輕緩而調皮,看著魚笙的眼神只覺得有些好笑。
“我記得昨夜,你是坐在椅子上的?”
魚笙的憤怒尷尬的卡在了臉上。
昨夜,是自己跑到床上來睡覺的?
她想起了自己阿娘對自己的教導,“同人吵架,也不能盲目吵,你得反思一下到底是誰的錯,萬一是你自己的錯,那就再想想怎么把錯推給對方。”
魚笙深以為然,頓時理直氣壯:“誰讓你昨夜讓我睡椅子了?!”
沐江海:“??”
“起開!”
房間的大門忽然被人踹開,魚笙轉過頭去,便看到了愣在原地的花靈芝,木訥得看著兩人,停了好一會兒,才用大張的手覆蓋在并沒有遮住眼睛的臉上。
“那個,小姐,我聽到你的聲音,以為出了什么事情,所以來看看……”
魚笙正要解釋,沐江海忽然放開了一只手,去揉揉她剛才撞向自己的額頭,魚笙倒吸了口氣道:“你弄疼我了!”
花靈芝整張臉通紅,弱弱道:“我,什么都沒看見,什么都沒聽見……”說完迅速退后到門口,順便帶上了門。
魚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