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試煉中出來,王川雖然身體上沒有什么大礙,但是精神層面損耗極其嚴重。
王川直接躺在了地上,無力閉上雙眼,享受著一番狂風暴雨后的寧靜。
如果說苦海中的經(jīng)歷,王川覺得還能有些意外的話,那么第二層的修羅煉獄之后,王川就完全可以肯定了。
這次的皓月之境,難度絕對比第一次更大!
王川清楚的記得,第一次自己進入皓月之境,同樣的苦海,但是沒有后續(xù)深入苦海那一遭。
第二層的煉獄也是,最后只要硬抗住邪念侵蝕,就同樣能夠破關(guān),完全沒有最后血月那一記重擊。
也就是說,第二次開啟皓月之境的話,難度會加大,而且不是一般的大。
回想起之前闖過的兩層,王川心里還有著陰影,那種一旦出不來就會永遠死在里面的感覺,無比清晰,讓王川某些時刻竟是信以為真。
還好...阿拉德從未聽說過死亡事件,不會有任何生命危險。
哪怕王川等級歸零,也能安然活著。
呼......
王川伸出右手,至于自己面前,高高舉起。
沒有陽光從指間灑下,自己也不是躺在草地上。
第三層,接下來就是第三層。
自己這次選擇來彌月山谷,就是為了這第三層。
因為第三層,王川還是月光身份的時候,并沒有通關(guān)。
就算沒有通關(guān),自己的排名依舊擺在了第一,也就是說最后成績的定義,不是以通關(guān)為準,而是以到達為準。
自己曾經(jīng)到達了第三層,未能通關(guān),最后的成績就算皓月之境第三層。
也就是說,如今的阿甘左,和曾經(jīng)的月光現(xiàn)在取得了同樣的成績。
因為馬上王川就會去到第三層。
......
......
吃瓜群眾們得到消息,又陸陸續(xù)續(xù)返回,看著天上紅光不在的月亮,紛紛松了一口氣。
那股血腥味實在是太難聞了。
天上的月亮,繼續(xù)揭開面紗,瑩白的部分占據(jù)了大半,并且還在繼續(xù)吞噬那僅剩不多的昏黃。
“這進入皓月之境的人到底是誰?。∵@也太厲害了吧!”
“那可不咋地,一層過了二層也過了,看這月亮的架勢,馬上就第三層了?!?p> “第二個月神!?這人要是把第三層也過了,豈不是比月光還要厲害?”
“月光算個屁啊,你們這些月吹一天就把人家捧著,早就該被人超越了?!?p> ......
那些嘈雜的議論聲,隨著人群的回來又開始響起。
不多時,月亮下又是人滿為患,頭碰頭,肩挨肩。
魚雁一雙美眸盯上落牧,落牧露出一抹苦笑,雙手一攤,“別問我了,我連第二層是什么都不知道,更別說第三層了。”
“不是...”魚雁清亮的眼眸里,滿含期待,臉頰浮現(xiàn)出一抹嬌羞,“你說他...能過第三層么?”
看著魚雁的作態(tài),落牧眼里帶著一絲調(diào)侃意味,嘴角輕揚道:“你覺得呢?”
“那肯定是可以的啦!我家小雁子看上的男人,怎么會不行呢!”
少一大大咧咧一把搭上魚雁柔軟肩膀,而后手臂順著魚雁玲瓏有致的身軀下滑,摟住不帶一絲贅肉的腰肢狠狠一拉。
少一盯著魚雁滿含期待的秋水眸子,聲音故作低沉道:“你說是不是,女人?”
“要死啊你!”
“啊...大小姐饒命...”
此時,能明顯聽到周遭的諸多雄性動物們整齊劃一咽口水的聲音,以及那一道道不敢直視的目光。
“什么...男人?不是吧,魚雁你看上了那小子??”
云穆瞪大雙眼,宛如被馬子拋棄的可憐蟲,悲涼的臉上,仿佛訴說著萬千留戀。
你忘了曾經(jīng)是誰帶你升級了嗎?
你忘了是誰教你槍法了嗎?
你還說你喜歡左輪槍,難度不是因為我才喜歡的嗎?
魚雁回首一望,不悲不喜的臉上帶著無情的冷漠,就這么輕描淡寫瞇了一眼,云穆構(gòu)建出的美好新世界,崩塌了......
......
王川安靜地躺著,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仿佛累得睡去了一般。
周遭十分寧靜,沒有任何人來打擾,王川享受著這種感覺,這種沒有任何界限束縛,沒有時間流逝的感覺,仿佛靜止在了這一刻,安靜得能聽見自己心跳。
忽然,起風了。
威風帶著一絲冰涼的觸感,宛如一面輕紗拂過面龐,帶著一絲俏皮的嫩癢。
頭下傳來細微的刺感,身體仿佛陷入了某種地面,被什么東西包裹住。
鼻尖傳來泥土的清新以及綠草的芳香,王川緩緩睜眼,忍不住深處手掌遮擋在面前。
一縷陽光從指間灑下。
第三層。
王川起身,一雙眼眸比得之前更加明亮透徹,宛如一池清水。
原本經(jīng)歷過熬夜折騰出的血絲,此刻蕩然無存。
眼白一塵不染,瞳孔干凈明亮,就像嬰兒眼眸般剔透光滑。
眼前出現(xiàn)一道極其熟練的身影,同樣繡工精致的血色長袍,質(zhì)感潤滑的黑色皮靴。
同樣勁爽的碎發(fā),同樣的劍眉,同樣清澈的眸子。
如果不是在這個地方,王川就會懷疑自己是不是照了一面鏡子。
因為對面的人影,正是王川本人,宛如一比一完美復(fù)刻,除了臉上沒有絲毫的表情外,真是看不出來能有什么地方不同。
有一句話是這樣說的。
信不信我把你打得你媽都不認得。
那么現(xiàn)在站在王川面前的另一個“王川”,真的就是連親媽來了也分不出真假。
“嗨!老弟,我又來了?!?p> 王川坐在草地上,彎曲膝蓋一手撐地一手朝著這個王川打招呼。
沒有任何回應(yīng),這是預(yù)料之中的情況。
“上一次沒能打過你,那時候我拿的是槍......”
王川緩緩起身,噌地一聲,一柄青芒太刀出現(xiàn)在手中。
“這次哥不玩槍了,就用劍來比劃比劃!”
果然,對面的王川手中也是出現(xiàn)一柄青芒太刀,一模一樣。
“哦不,這是刀?!?p> 伸出手指屈指一彈,太刀發(fā)出一道輕鳴之音,王川滿意地點點頭,提刀飛奔而出。
靜若處子,動如脫兔!
另一個王川同樣動了起來,兩道相同的身影互相沖擊,隨著一聲鏗鏘之音,兩把太刀狠狠劈在一起,兩張相同的面容之間,火花四濺。
一張臉帶著一抹傲然笑意,一張臉面無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