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思念和姜遠航一直在教學樓的天臺上呆了許久,晚上紀思念和姜遠航一起回了家。
紀思念正打算洗澡的時候,收到了唐似錦的電話“思念,對不起我...”
“好了金金,你什么都別說了,我都知道,我知道你不是那個意思,所以我沒有生氣”
“謝謝你,思念,我是想說,無論怎么樣,我都相信你,你是我最信賴的人”
“知道啦!還有事嗎?沒事我掛了,我要洗澡了?!?p> “那個...明天有空嗎...楠楠說想出去玩,烏鎮(zhèn)那邊開了一家新的店?!?p> “好??!什么時候?”
“早上,我來你家找你吧”
“好啊那掛了”
紀思念走到浴室,脫下衣服,照著鏡子,身上的血腥觸目驚心,鏡中倒映出少女的模樣,鏡中少女扎著高高的馬尾,有些零碎的頭發(fā)垂在兩旁,臉蛋白凈的沒有一絲血色,她站在鏡子前,摸了摸自己的臉頰,淚水不禁從眼眶中流出,紀思念無力的撐著洗漱臺,滾燙的淚珠劃過她的皮膚,她蜷縮在浴室一角,任憑花灑的水打在身上,每一下,都擊中她的內(nèi)心,像有無數(shù)的刀刃在她身上劃過,她痛苦著,她活著。
次日,潛程站在唐似錦樓下等著唐似錦,“你怎么這么慢?”
“我也沒說要你等”唐似錦無語到
“逗你玩呢!”潛程傻笑
唐似錦大步流星向小區(qū)外走去,小區(qū)外是一條繁華的街市,各色各樣的物品應有盡有,雖然唐似錦已經(jīng)經(jīng)過這條道路上千千萬萬次,可是每一次接近都有不一樣的感覺。
十一月江南的天氣,走在路上給人陣陣涼爽,當秋風吹過,柳湖岸邊兩旁的樹木漸呈枯黃的葉子時,讓人不由得生出幾縷感傷。此刻,仿佛心境也隨著飄舞的落葉一同墜落,陽光透過有些發(fā)黃的梧桐葉,照見了潛程的側(cè)臉,陽光下的那個少年,依舊。
唐似錦看到落在地上的樹葉,忍不住用腳去踩,發(fā)出沙沙的聲響,唐似錦和潛程等在路口,沒一會兒,紀思念和姜遠航一起從遠處走來
潛程笑到:“呦呦呦,什么情況啊這是?”
姜遠航道:“如你所見”
潛程“噗嗤”在一旁笑到,姜遠航撞了撞潛程的肩膀,示意他別亂說話。
另一邊梁宥棲兄妹倆也到了
“嘿喲everybody,今兒目的地哪兒???”
“爬山”
“什么玩意?你們把我騙來說有好吃的結(jié)果是爬山?我后天可是要體能訓練的!”梁宥棲跳起來,滿臉寫著我是誰我在哪。
“走了,少廢話”說著潛程拽走了梁宥棲
“哎哎哎,去哪啊”
“你們先走,我們馬上跟來”轉(zhuǎn)身潛程說道
一齊人走到山腳,等待著潛程和梁宥棲,唐似錦剛想說什么,潛程就拎著水喝一些吃的走到他們面前“買了點干糧”
“山上也有,為什么非得跑去便利店買?”梁宥楠問道
“你蠢啊,山上的當然要比山下的貴了”梁宥棲呵斥道。
“你說什么呢??!你才蠢,你是豬頭!”說著便揮動著拳頭。
唐似錦和紀思念看著兄妹倆這活寶,不禁笑出了聲。
一行人向著山頂進發(fā),草上還殘留著清晨的露珠,迎面的微風,讓人神清氣爽,站在山上眺望看著翻滾的云海。
“哎喲累死我了,你們一群沒良心的說好一人拿一段路,你們叛變!”
“都要體能訓練了,多拎一點也好,加強體質(zhì),你可不愿意你的一群迷妹看見你被教練殘虐吧?”紀思念問道
“....”
到了山頂,梁宥楠拿著手機,望著山后一片片濃霧,興奮的向大家喊到“大家快來拍照吧!這可是我人生第一次爬山登頂呢!”說著召集大家拍照,梁宥楠把手機塞給一個年輕的女人“漂亮姐姐,能幫我拍照嗎?”年輕的女人接過手機。
“中間那個女孩,笑一點呀,拍照才好看哦,我說三二一茄子,大家開心點哦!”
“三二一茄子”
這是六個人的第一張合照,也是唯一一張合照,紀思念和唐似錦湊近手機,對照片表示認可“發(fā)我發(fā)我”
“發(fā)群了”梁宥楠道
“這張照片很好看呢,下次要洗出來。”唐似錦說道。
一群人在山頂打鬧著,玩著,時間好像就在這個點凍結(jié),如果時光,過得再慢一點點就好了,可是沒有這么如果。
過了幾日清晨旭日的陽光普照著大地,紀思念像是什么都沒發(fā)生一樣坐在教室中。
幾節(jié)課下來,大家都有些疲憊的趴在桌子上休息“紀思念,過來幫我發(fā)一下作業(yè)”姜遠航道
“你求求我”紀思念滿臉笑意的看著姜遠航
“求你”姜遠航無奈的說到
“行唄”紀思念接過姜遠航手中的作業(yè),開始發(fā)作業(yè)本,發(fā)了幾本,手中不偏不倚拿著的是筱喻的作業(yè)本,紀思念猶豫了一下,看見趴在桌上的筱喻,還是把作業(yè)本輕輕的放在了她的桌上。這時,她突然睜開眼睛,將作業(yè)本和桌上的書本推在了地上,紀思念錯愕的看著她,“思念,你還在為運動會的事情耿耿于懷嗎?”又是那副面孔,又是那張人畜無害的表情。
這一切的一切都被剛灌完水的唐似錦和潛程看在眼里,唐似錦有些微微震驚,不明白筱喻為什么這樣針對紀思念。
“喂,紀思念,你很過分?。繘]完沒了了是不是?”有的護花使者,從位子上站了起來。
“過分了啊?大家都是同學,干嘛一定要針對她?”
紀思念百口莫辯,只能站著。
“思念沒有扔她的書”唐似錦站在門口喊到,話畢,立刻奔向紀思念。
“你剛剛什么都沒有看到,就把錯誤怪在別人身上,你以為你很高尚嗎?”唐似錦第一次這樣對著別人說話。
“似錦,是我不好,你...你別生氣”筱喻坐在位置上,滿臉內(nèi)疚。
“你和紀思念玩的好,當然什么都偏向她”有同學說
姜遠航從遠處趕來“本子是我讓紀思念幫忙發(fā)的,本子是剛剛紀思念轉(zhuǎn)身不小心掉下去的,沒有存在針不針對,如果有什么不滿可以來找我?!苯h航撈過紀思念把紀思念擋在身后
教室內(nèi)鴉雀無聲,唐似錦拉著紀思念到位置上坐下,拍了拍紀思念的肩膀。
“謝謝你,金金”紀思念眼眶有些紅,還閃爍些許淚光。
“你和我之間不用說這個。”
人群散去,潛程走向自己的位置,路過筱喻時,輕輕敲了敲她的桌子“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真厲害”
“過獎”筱喻坐在位置上,嘴角輕輕彎起弧度。
學習小組還在繼續(xù),筱喻因為這幾次的事情后,從紀思念的小組脫離出去了,因此小組又回到了六人組,梁宥棲因為體能訓練也沒有經(jīng)常參加學習小組的活動。
“今天還是我們五個人嗎?”唐似錦問著
“我倒還希望我哥回來呢,省的我又吃狗糧,還是雙份的?!绷哄堕f著
“切,你瞎說啥呢”紀思念白眼
“行行行,不說了不說了,我過幾天要集訓了”梁宥楠說著
“你父母不是讓你普通高考嗎,怎么又變藝考了?”唐似錦好奇的問
“這不,可能覺得我國色天香,發(fā)覺我肯定靠臉吃得香”
“...自戀這東西果然都是遺傳的”
今日份的學習結(jié)束了,唐似錦和潛程放學之后要去葉韞家補課,姜遠航便打算和紀思念一同回家。
“放學我和你一起吧?”姜遠航問
“不用了,不順路”
“可我覺得你不太開心”
“難道我每次不開心,你都要陪我?”
“....”姜遠航語塞
“看吧,結(jié)果就是這樣的”
紀思念背著書包,向校門口走去,姜遠航只能看著她的背影一點一點在拐角消失。
冬天傍晚總是這樣美好的,有熱氣騰騰的烤地瓜,有食物飄香灑滿了整條放學的路,總是三五人群,紀思念在其中顯得特別孤獨,可她一點也不覺得,她享受這種孤獨,她喜歡這種短暫的孤獨帶來的快樂。
“紀思念”一聲咆哮劃過祥和的天空
紀思念見狀拔腿就跑,就她一人卻又怎么跑得過呢?她只能這樣絕望的奔跑著,或許是天意,跑進了死角處。
“還想跑?不是跑的很快嘛?跑啊”一群人的頭頭,一把抓過紀思念的頭發(fā),用腳踢了踢她的膝蓋,她吃痛只得跪下。
“我求求你們,求你們放過我吧,我真的沒錢了?!绷鑱y的碎發(fā)和眼淚一起糊在臉上,空洞的眼神,看不見前方的道路,看不見未來。
“放過你?誰他媽的放過我們啊?父債女還你懂不懂?我們費了好大勁才知道這慫貨還有個女兒,不找你我們找誰呢?還是找你那位敬愛的外婆?”說著揮動著拳頭。
“求求你們放過我外婆吧,要我怎么樣都行求求你們了?!奔o思念跪下扯著頭兒的衣角,泣不成聲。
“好啊,那還錢”頭兒拍了拍她的臉蛋
“我沒錢”
“沒錢?哈哈哈哈這妞說她沒錢呢,哥幾個怎么看?。俊?p> “大哥,我看著妞不錯啊,不如咋們,解解饞?”
紀思念錯愕的看著,淚水被風吹干凍結(jié)在白凈的臉上,那一剎那,她只想跑,她只想快速的逃離,卻被一雙大手推到在地上,附上了她的胸部,如洪水般撕碎了她的全部,她的現(xiàn)在她的未來,一朵盛開的玫瑰,褪去鋒芒,開始凋零。
紀思念拿起地上潔白的襯衫,套在身上,身上早是傷痕累累,情緒終于在這一刻忍受不住了,紀思念走在無人的街上,眼睛早已哭的通紅,像一個木偶般,一瘸一拐走向前。
“鈴鈴鈴”幾聲清脆的自行車鈴聲在背后響起“紀思念?”
紀思念迅速用手摸了摸臉上的淚水,回頭,笑著說道“潛程?怎么是你?金金呢?”
“我剛送她回家,葉老師托我回趟學校拿資料?你怎么一個人?你在哭嗎?”
紀思念醒了醒鼻子,“沒有呢,我也...也是突然想到作業(yè)沒拿...折回去拿作業(yè)了...”
“我可不相信一個眼睛腫的和核桃一樣大的是沒哭過,怎么了嗎?需要我?guī)兔幔俊?p> “沒事,真的沒事,就是覺得大晚上一個人有點可憐,沒什么,你快走吧,別讓葉老師等急了”說著拍了拍潛程的肩膀示意他快些離去。
“那我真走了?自己注意安全”說著騎著自行車消失在夜色中。
已是深夜,唐似錦調(diào)好音樂,準備入眠時,潛程發(fā)來一條微信。
“睡了嗎?”
“還沒”
“潛程邀請您語音通話”
唐似錦接起
“喂?怎么了嗎?”
“這么晚了,你怎么還沒睡?”
“剛剛在做題,現(xiàn)在準備睡了”
“有件事情我想了想還是想和你說,我剛剛?cè)ソo葉老師拿作業(yè)的路上,碰到紀思念了,她哭的明明很傷心,一見到我卻和沒事人一樣,你要不去問問她發(fā)生了什么?”
“思念?你說她晚上一個人?她到家了嗎?”
“應該到了,她一直趕我走,你也別擔心,她可是紀思念,應該沒什么吧,早點休息吧,明天再問也行”
“可是....”
“別可是了,聽我的早點休息吧別多想?嗯?”
“可...好吧,那晚安”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