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想與現(xiàn)實的差距越大,便越讓人陷入自我的懷疑與否定,林思此刻就開始著自我的否定,他的心是活躍的,但他的行為卻被鎖的很死,他的見識太少了,以至于他的眼里看不清任何的東西,未來對于他而言,以前是那樣的光明,指引著他,一路披荊斬棘,但此刻卻模糊的什么也看不清,當(dāng)他深深感到自己的渺小的時候,未來也就成為了虛幻,他找不到他腦海中的那個未來,周圍的一切告訴他的未來,又是他所不懈的,保研,好工作,掙大錢,看似美好,但事實上只不過是把他變成一個工具,變成填坑的蘿卜,而收成最終落在誰的手里,都是不得而知的,但絕對不會是在他們這個階層的人,比他們更加勞苦的人,就更加不會,他不愿做那個沒有靈魂的傻蘿卜,所謂橫眉冷對千夫指,俯首甘為孺子牛,他不怕做公仆,關(guān)鍵是做誰的公仆,就現(xiàn)在的狀態(tài),他想不清楚將來他是誰的公仆。
這種狀態(tài)的下的人,最為容易喪失自我的心靈以及精神的建設(shè),多的便是隨波逐流,什么能夠給到他們欲望的滿足,他們便會向著什么靠攏,林思比起流俗的隊伍,算是比較幸運的,他還沒有放棄美好,只是不知道如何前進的他,便把自己封印了起來,把自己保存在過去的美好里,他堅信著有追求美好的方式,只是他還沒有找到那扇門,他愿意等待,愿意尋找,他不可能隨波逐流,那樣對不起太多東西了,對不起國家的資源,對不起父母的付出,對不起自己的理想,對不起自己放手的女孩,那個讓他永遠心靈滴血的女孩。無論出于怎么樣的因素,他已經(jīng)放棄了那么多,就必然要作出一些與眾不同的事情,哪怕讓自己變成一個異類,哪怕讓千萬人所惡,他最在意的那個人已經(jīng)離他而去,他還有什么可以失去,所以,他的余生,就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完成他夢想的事情,不管在完成這個夢想之前要經(jīng)歷什么,那都是對他意識、思維、決心的磨礪和考驗。
這天,林思一人漫無目的的于校園里溜達,他不知道去哪兒,也不知道去找誰,校外的花花世界不是他能消費起的,寢室里又實在無聊,其他人或玩手機,或聊軟妹,都不是他想融入的,他也融入不進去,天色已經(jīng)很晚了,他也沒有要回去的心情,今天周末,查寢也不是那么嚴苛,便在校園里亂逛。
“哎,小心,你瞎啊?”
一輛自行車飛速駛過,只是一句責(zé)怨,車子沒有停下。倒在一旁的是一個少年,軟癱在那兒,看見了總歸是要上去看看的,林思便去攙扶那個少年。
一湊近便是一股酒味,顯然這少年喝的不在少數(shù),軟癱在那兒,挪動都是吃力,林思檢查了一圈,少年沒有受傷,怪不得自行車沒停,但就這樣丟在這兒,也不是個事,這下可難辦了,因為那少年怎么問都不說一句話,林思再也無法聯(lián)系到他的親人或是朋友,已經(jīng)很晚了,丟他在那兒,估計就是一個晚上,他又喝成那個樣子,實在太過危險,林思想過報警,但一想又太過招搖,檢查了一下身上,發(fā)現(xiàn)身份證在,于是林思一咬牙,背起那人往校外走去,打算在門口找個小旅館將他安置下,大不了自己照看一夜,應(yīng)該不會有啥大事,比報警來的強,他怕自己萬一報警,再把他帶去問話,就劃不來了。
一切安頓完,把那人放在床上后,林思累的癱坐在一旁,這家伙雖然很瘦,但一個醉人著實讓他累的夠嗆。趕緊揉動了一下肩膀,手放到肩膀上時,發(fā)現(xiàn)衣服濕濕的,林思第一反應(yīng)以為那人吐了,但又沒有異味,朝那人臉上望去,滿臉淚痕,卻也十分同情于他,只是不知道為了什么。
休息了一下,林思也緩的差不多了,便打量了一下那少年,這一看還真是吃驚不少,感情是一位闊公子,人也清秀,只是哭花了臉,看著些許的狼狽,那從頭到腳的一身裝扮,隨便一件便可讓林思一年吃穿不愁,看著那少年,林思一陣苦笑,心里很不是滋味,說不上羨慕,也說不上嫉妒,就是覺得有種說不出的感覺壓在心頭,想著轉(zhuǎn)身離開,但又一想,畢竟是個醉人,萬一出點事,可是自己帶來的,到時候可就說不清了,索性就送佛送到西,等他酒醒再走吧。
“為什么,你為什么?”
瞇的迷迷糊糊的林思被吵醒,差點從椅子上滑下來。再看那少年,眼淚仿佛沒有停止過,斷斷續(xù)續(xù)說著夢話。
“我給你付出了多少?我家有錢是我的錯嗎?”
“我為你做了那么多,就比不上別人說什么嗎?”
“為什么,為什么這樣對我?”
“呵,呵呵?!?p> “.......”
醉酒的人仿佛都是一個樣,所有的東西都凝結(jié)成那幾句話,反反復(fù)復(fù)嘮叨個不停,但林思卻挺同情這人的,就這種情況看來,他至少是個癡情的人,和他以往認知里的不同,這種劇情哭的一般都是女孩子,沒想到自己遇到個反轉(zhuǎn),哭的居然是富二代,也是好奇,那該是個怎么的女子,讓他這般痛苦,看著看著,讓林思也想起了自己心底的那個女孩,不覺間自己的眼眶也濕潤了,他自己似乎還不如這個少年,人家是求而不得,至少追求了,而自己呢,何以同情他人,更是可悲自己,便轉(zhuǎn)頭睡去,也不知如何睡去。
“醒了哥們。”
林思一睜開眼,那少年已經(jīng)醒了有一會兒,洗過臉,水珠還在臉上和頭發(fā)上掛著,沒有擦拭,臉上還紅撲撲的,酒氣應(yīng)該還沒有完全散去。
“昨晚謝謝了?!?p> “沒事,你醒了,那我就走了。”
“對了,你看看你少什么東西沒,我見到你的時候,你啥也不知道了,我也不知道你都有啥,只顧著把你帶到這兒了?!?p> “沒事的,哥們,謝謝了?!?p> “那行,我走了,你再休息會兒吧?!?p> 說完林思便轉(zhuǎn)頭開門。
“哎,那個...做個朋友?”
林思也是吃了一驚,沒想到人家要和自己做朋友,一想到自己和人家是兩個世界的人,林思不禁有些尷尬,有些不知所措,但在那人的語氣里,林思確實聽到了真誠。
“我叫林思?!?p> 林思轉(zhuǎn)身沖那人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