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老江,一別十九年,我們終于相見了!”
老爸難得笑得這么豪爽。
門打開,看見屋內一片富麗堂皇。正中間一個大圓桌,上面擺著精致的山珍海味,坐著的人聽見門口了,全都站了起來。
“韓大哥!”
正中間一個男人也激動地走過來,聲音幾乎哽咽地說出這三個字。
兩人中年男子熱烈地來了一個熊抱。
雪琪媽媽和迎過來的一個中年美婦也緊緊地握住了雙手。
四個人一番親熱,寒暄過后,才把目光轉向雪琪。
“這個漂亮的美女,就是當年的小雪琪吧?”中年美婦走過來,仔細地大量雪琪,目光里都是慈愛。
“恩恩,就是雪琪。”雪琪老媽笑著點頭。
中年美婦親熱地拉著雪琪的手,感慨地說:“孩子,你出生的時候我還抱過你呢?!比缓笥洲D頭對雪琪媽媽說:“這時間過得真快,一晃當年懷里抱的小娃娃都長這么大了!”
雪琪爸爸笑著把自己女兒拉過來,說道:“這就是我跟你說過的江嚴,是爸爸多年的老朋友,快叫伯父和伯母!”
雪琪從進門就猜到了,江姓并不常見的。
雪琪微微一笑,恭敬地問好:“伯父、伯母好!”
“哎好!好!”江伯父笑吟吟地答道,十分認真的把雪琪從頭到尾大量了一遍,而后滿意地說:“韓大哥,你真是好福氣?。∮羞@么一個漂亮文靜的女兒!”
“哪里哪里,你不是也有一個調皮可愛的閨女嗎?”雪琪爸爸十分謙虛的笑道。
“別提了,我那個丫頭淘氣的很,可讓人太頭疼了,要是能有雪琪一半的乖巧我都知足了!”江嚴苦笑著說。
“爸爸你又說我壞話,我可聽見了!”
說曹操,曹操到,熟悉的聲音傳入耳朵,從門外又走進一男一女。
說話的女孩雪琪十分熟悉,正是江薌薌,正撅著嘴,憤憤不滿地走進了,后面跟著的男生正是江哲武。
雪琪看到哲武出現,就知道自己之前的猜測是正確的,一瞬間不知道該怎么和他們打招呼好了。
沒等雪琪醞釀好話語,薌薌看見了雪琪,幾乎是驚訝地跳了起來,眼睛瞪的溜圓,好半天才說道:“雪琪你……你怎么在這里?”
“??!難道說這次媽媽說要見的客人就是你!啊啊!我明白了,我明白了!原來這是一場相親會!”
薌薌好像發(fā)現了新大陸一般,雙眼放光。
雪琪心想,相親?恐怕不止相親這么簡單吧。
哲武站在薌薌身后聞言只是身形微微一滯,神色如常,視乎并沒有多少驚訝。
有一種叫做尷尬的莫名氣場在雪琪和哲武之間慢慢形成。
“臭丫頭,亂叫什么,沒個正形,你倆還不快過來給你們韓伯父和伯母問好。”江伯母輕輕斥責她女兒,及時化解了兩個人的尷尬。
一番客套后,幾個人圍著餐桌坐下。經過四個長輩的唏噓感慨下,雪琪才得知了一段他們之間難忘的往事和這次聚會的目的。
原來,在十九年前的今天,也就是雪琪出生的那天,韓爸爸在趕往即將分娩的雪琪媽媽所在的醫(yī)院的路上,遇到了正被人追殺的無路可逃的江嚴,雖然不曾相識,但是那天年輕的韓靖天還是果斷地把人救了下了。他也不知道當時是怎么了,看著江嚴就突然想起來醫(yī)院即將生產的妻子和自己馬上要出生的孩子,是積福也好,頭腦發(fā)熱也好,順手就把人救了。
后來,到了醫(yī)院才得知,原來江嚴的妻子也即將分娩,而且巧合的是兩個人都在同一所醫(yī)院,同一樓層,病房就一墻之隔,韓靖天才覺得這是命中注定的緣分。
江嚴也深深被這種緣分震撼了,他認為韓靖天就是他的恩人,就是他命里的貴人,如果不是他出手相救,江嚴就被人砍死在路邊,哪里還能站在這里抱著自己的妻子。
兩個人二話不說就磕了頭,成過命的兄弟。
這話現在說來,感覺讓人可笑,可是時光倒退二十年,那個年代的人更加重義氣,帶著一股舊社會的江湖義氣,讓人不得不佩服。
緣分就是這么奇妙,雪琪和哲武幾乎是同時出生,非要計較個先后,哲武也就比雪琪早出生幾分鐘。
聽到這雪琪不禁驚呆了,原來哲武和她一般大,可是為什么他看起來要大自己這么多?還叫她小妹妹,這不公平!
又聽見江嚴說,江哲武名字里面的哲就是韓靖天給提的,武字是江嚴提的,合起來就叫江哲武了。
當一個抱著自己兒子,一個抱著自己女兒的兩個男人湊在一起,一激動做出一個決定,一男一女,還有這么大的緣分,干脆定個娃娃親把!兩家人都覺得這個主意很棒,就這么坐定了這個娃娃親。
但是江嚴高興歸高興,也理智的知道自己的身份會給韓大哥帶來麻煩,當時的江嚴正處于一生中最危險最困難的時期,韓大哥已經救了自己一命,自己不能再連累別人了,于是考慮再三,對韓靖天說,兩家約定不再見面,至少在江嚴沒有能力自保之前,不要聯系。
如果日后雙方都生活安好了,還記得對方的話,再提聯姻的事,否則就看緣分吧。
沒想到當年一別就是這么多年,再次知道對方身份的時候都感慨時光的偉大,九死一生的江嚴成立了赫赫有名的三陽集團,韓靖天也絲毫不差,生意做得風生水起,遍地開花。兩家也沒有刻意讓孩子相處,也是想看緣分,等兩個孩子都成年了,這時兩家人才再提起當年聯姻的事情。
突如其來的娃娃親,讓雪琪有點接受不了,臉色有些不好看。
雪琪不敢說,有人敢說,薌薌做坐直了身體,驚訝地說:“你們這是娃娃親啊!老封建!”
“閉嘴!你個小丫頭懂什么!”嚴伯母厲聲說道。
“我怎么就不懂,我……”薌薌還想說什么,被江伯父一臉嚴肅地打斷。
“閉嘴!”
薌薌看著父親黑了臉,不敢再多嘴,不開心地縮回椅子里,瞪著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在雪琪和自己哥哥身上不斷地掃來掃去。
雪琪抬頭看了看對面坐著的哲武,他絲毫沒有什么驚訝,發(fā)現雪琪看過來,依舊沖著她燦爛一笑,目光里多了一份終于明朗的溫柔。
此刻,雪琪再看他,終于知道他之前的異常是什么了,他肯定提前就知道了這件事。
他不會真的對自己又意思吧?雪琪心里胡亂的猜著,我可是對他一點那個意思也沒有??!
另外一張熟悉的臉莫名地浮上了她的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