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依剛要開口,那人又把刀架她脖子上,惡狠狠說道:“別再廢話,不然我現(xiàn)在就殺了你們?!?p> 齊依咽了下口水,心里責怪自己,早不來晚不來偏偏今天來,自己怎么樣都沒關系,倒害了李嬸。
那人見齊依不說話,刀又離近了幾寸,李嬸連忙說:“好的好的,就聽你們的。”
為首的放下刀,示意其中一個人跟著李嬸,齊依下了牛車,扶過李嬸,跟那人說:“我教教我嬸子駕車,稍等一下,馬上就好?!?p> 那人沒理會,齊依等李嬸坐好,拿了韁繩給她,跟她說:“這兩個繩子是控制方向的,拽左邊就往左拐,拽右邊就往右拐,用這個小鞭子輕打它的屁股,它就跑的快了?!闭f到快了的時候齊依擠擠眼睛,把鞭子遞給李嬸,悄悄地把剛剛撿的銅片一并塞了一個放李嬸手里。
“茶亭。”齊依嘴巴無聲的說著,用眼睛瞥了瞥方向。李嬸也是聰明人,明白齊依讓她一會去中間的茶亭,那里有對夫婦,來往的人都去那里喝杯茶。
李嬸連忙點點頭:“放心吧?!?p> 齊依笑笑,心里卻輕松不起來,這三個人不知是何身份,也不知道他們的真實目的是什么,會不會傷害李嬸。
為首那人等的有些不耐煩,齊依見好就收,麻利的翻身上了那人的馬,坐在后面,環(huán)著那人的腰。那人把披風蓋她頭上,只露出她一對眼睛,說這樣可以掩人耳目一些。
李嬸坐在牛車上深深看了齊依一眼,深吸了一口氣,便駕著牛車緩緩出發(fā)了。
齊依心里為李嬸祈禱著,恨不得抽自己幾個嘴巴子。正想著,為首的就開始駕著馬就往回走。
齊依想到路上經(jīng)過一座橋。心生一計,成敗在此一舉。
馬比??於嗔?,不多久就到了河邊,齊依指揮著,那人不疑有他,卻放慢了速度,仔細觀察著。終于上了橋,齊依掏出銅片,以掩耳不及盜鈴之勢插入那人的右臂,那人吃痛大喊一聲,下意識就要用左胳膊從前面繞過來抓她,就是現(xiàn)在!齊依麻利地從左側(cè)跳下去,一頭扎進水里。
這河并不清澈,齊依一猛子進去,那人都沒反應過來,倒是他后面的人疾步跳了下來,卻看不見齊依的身影了,齊依往深里游了得有兩三米,趕緊回身往橋下游,他們說話時,自己已經(jīng)悄悄浮出水面,大口呼吸著新鮮空氣。
就聽兩人罵著:“這死丫頭,別讓我逮著她,非把她皮扒了不可!”
“你怎么這么不小心,竟然著了她的道?!?p> “誰知道她怎么突然掏出武器。”為首那人齜牙咧嘴。
“她跑不了,咱們好好找找?!?p> “無妨,反正馬上就進鎮(zhèn)上了,咱們趕緊去洪家村做準備去?!?p> “別留下后患?!?p> “諒她也不敢,沒準把咱們當普通馬賊了,別廢話了,趕緊走吧,真他娘的倒霉?!?p> 齊依在下面聽的心驚膽戰(zhàn),見他們沒了聲音,又趕緊鉆進水里閉著氣。
堅持不住的時候齊依才鉆出來,聽周圍沒有了聲音,齊依有些擔心,小心翼翼地游到相反的方向,冒了一下頭,發(fā)現(xiàn)橋上空空如也,才放下心來。
齊依爬上岸,擔心著李嬸的安危,拼命的往鎮(zhèn)上跑,她從來沒想過自己可以跑的那么快,齊依渾身濕漉漉的,突然腳下一絆,摔下了坡,失去了直覺。
不知道過了多久,齊依醒了過來,天還沒黑,她渾身酸疼,身上的衣服已經(jīng)半干了,她咬咬牙爬上坡去,繼續(xù)往鎮(zhèn)上的方向跑去,緊接著又傳來馬匹的聲音,齊依害怕極了,忙躲在一棵樹后面,蜷縮著身子,不知所措。
“齊依!齊依!”有人在叫她!齊依心里燃起了希望,熟悉的沙啞聲音響起,齊依眼淚都要留下來了,從樹后走出來,回應著:“副尉!我在這里!”
馬蹄聲一轉(zhuǎn),奔向她來。齊依看到一個高大的男人騎著一匹棗紅色駿馬,鎧甲閃著銀光,宛如天神,那張熟悉的臉龐掛著焦急。齊依心中頓時被安全感填滿,繃著的弦一下子松開,頭一暈,倒在了馬前,方澤飛身下馬,跪倒在地,牢牢接住了她。齊依用盡最后一絲力氣說了句:“茶亭。”便暈了過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齊依緩緩轉(zhuǎn)醒,發(fā)現(xiàn)自己置身在一個陌生的地方,她頭腦一片空白,一時間分不清自己是在現(xiàn)實還是在夢境里面。
“你醒了?”耳邊傳來方澤驚喜的聲音。他坐在床邊,一動不動地看著自己。
齊依緩緩轉(zhuǎn)了個頭,發(fā)現(xiàn)自己嗓子干的發(fā)不出聲音,一偏過去,發(fā)現(xiàn)洪二叔和李嬸坐在凳子上,一臉欣喜的看著她。
齊依看見李嬸,眼淚不自覺地往下掉,大哭了起來,伸出雙手想要抱李嬸,李嬸見狀忙上前去,摟過齊依,眼淚也跟著流,她輕輕拍了拍齊依的背:“好了好了,齊丫頭,沒事了。”
齊依久久不能平復,終于停止了哭泣,她擦干眼淚后,有些不好意思,指了指自己嗓子,比劃著想要喝水。
方澤邁了一大步,把晾好的水端到她面前,齊依一口氣喝光,才覺得好一些,她看向方澤,見他眼里透露著心疼,想到是他救了自己,紅了臉:“多謝副尉,后面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方澤皺眉,也甩衣跨步坐在床邊,給她墊了一個靠枕,讓她坐的舒服一些,方澤半環(huán)著她,齊依聞到他身上淡淡的沉香味,竟有些晃神。
方澤放好靠枕后坐回原處,洪二叔連忙跟她說:“我來鎮(zhèn)上等你們等不到,找了官府,官府沒管,就找軍營來了,副尉一聽是你連忙快馬加鞭就出去了,還好你們都沒事,真的是要要嚇死我了?!毕胫槎暹€一陣后怕,擦了擦腦門的汗。方澤有些尷尬,輕咳了一聲。
齊依又問道:“那李嬸……”
方澤看著她,見她臉龐上還帶著淚珠,十分可人:“你說完茶亭就暈了,我?guī)е愫透业牡苄秩ゲ柰?,李嬸認出了你,我們證明了身份又說了洪二叔,李嬸便和我們一同回來了?!?p> “是啊?!崩顙鹱ブR依的手:“我聽了你的話,趁那人不注意,用銅片使勁扎了牛屁股,一溜煙就到茶亭了,那人在后面死死追我,幸虧茶亭有人,我到了和路人求助,那人也不走,就在茶亭盯著我,幸虧副尉去了,還把那歹人抓住了。”
齊依又看了看方澤,心里暖暖的:“真的太謝謝您了?!?p> 方澤又皺皺眉頭:“不必言謝?!闭f罷見她嘴唇還有些干,又給她倒了一杯水,遞到她面前。
安之浮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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