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白嘴唇龜裂發(fā)白,四肢闕冷,脈搏細速,明顯是失血過多的跡象。
瀧澤立刻手起刀落,切斷所有連接在秋白身上的細小血管,被切斷的血管迅速干癟腐爛,化為一灘膿水。
瀧澤將秋白平放在地上,讓他呼吸順暢,感受著脈搏逐漸趨于平穩(wěn),瀧澤這才擦了擦面頰上的血水。
就在瀧澤四下尋找著吳迪的下落時,躺在地上的秋白猛然間坐起,雙眼寫滿了驚恐,緊緊抓著瀧澤的衣領,聲音沙啞的低吼道。
“還給我,把手機還給我!”
秋白的指甲扣進肉里,不知道是怎樣的刺激使得作為醫(yī)學院學生,心理素質極高的秋白會如此失常。
“秋白你冷靜些,是我啊,我是瀧澤!”
秋白先是目光呆滯的看了瀧澤一會,而后猙獰的面容逐漸放松下來。
“你怎么會被困在這里,吳迪呢?”
瀧澤安撫著有些失控的秋白,拉了拉衣領,遮掩住脖子上被抓的幾道血痕,不想讓秋白發(fā)現(xiàn)。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你怎么知道吳迪?!?p> 恢復了神志的秋白依舊很是虛弱。
“是郝教授帶我找到地下尸庫的,根據你留下的線索,我才來到此處,但郝教授和我走散了?!?p> “吳迪她不是偷渡者,不知道是怎么混入我們的任務之中的,剛才趁我不備偷襲了我,并搶走了我的手機,你知道協(xié)會發(fā)放的手機對于每一位偷渡者來說有多重要?!?p> 瀧澤聽的一頭霧水,在詢問了秋白任務內容和發(fā)生的所有事情后,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
先是同為任務參與者的王文波化為“鬼”追殺幾人,再到不是偷渡者的吳迪引誘秋白進入尸庫,這其中瀧澤隱隱嗅到了一絲陰謀的氣息。
“我來的時候沒有遇到吳迪,她應該是往下一層進發(fā)了,當務之急是先幫你把手機奪回來,不過在此之前有些事情我需要和你談一下……”
秋白強撐著站起身,擺了擺手打斷了瀧澤的話。
“我都懂,只要這次任務我能夠活著走出去,我一定會給你令你滿意的報酬?!?p> 瀧澤會心一笑,是啊,所有的一切前提都是建立在活著的基礎上,攙扶著秋白,兩人朝著通道深處行去。
在經過了一段向下坡度的路程后,眼前豁然開朗,一個極為開闊的房間出現(xiàn)在兩人面前。
四壁依舊覆蓋著令人作嘔肉瘤和血管,只是原本掛在上面的殘肢斷臂被一具具鮮活的尸體所取代。
尸體全身赤裸著,男女老少皆有,大半個身子嵌在墻壁之中,雙眼緊閉,如同一個個嬰兒一般蜷縮著身體,細小的血管纏繞周身。
“春天我種下一只手臂,秋天就會長成茁壯的巨嬰。”
瀧澤開玩笑的調侃道。
巨大房間內不止瀧澤兩人所在的一條通道,還有數條形狀不一的洞口通往這里,不知道通向何處,就像是一座螞蟻的巢穴,四通八達。
“當時我就看你們兩個眼熟,沒想到還真是你們?!?p> 一個聲音吸引了兩人的注意,在房間一角站立著一個熟悉的身影,正是走散的郝教授。
在郝教授對面則是一男一女兩個年輕人,兩人緊緊的挽著手,那種感覺任誰也分不開彼此。
秋白對兩人有些印象,是任務開始前最后來到第三解剖室的那對小情侶。
“時隔這么多年了,你們還是不肯放過我嗎?”
瀧澤和秋白躲在洞口內靜觀其變,看著郝教授滿臉的橫肉因為憤怒不住顫抖著,目露兇光,嘴角邪笑。
這還是秋白認識的那個總是一副憨厚老實的郝教授嗎?
小情侶并沒有因為郝教授話語的威脅而退縮,手挽著手,一言不發(fā)邁著堅毅的步伐朝郝教授走去。
“別逼我,我能殺死你們一次,就能殺死你們兩次、三次、無數次?。?!”
郝教授幾近瘋狂的從懷中抽出一把手術刀,肥胖的身軀撲倒瘦弱的兩人,鋒利的手術刀不斷的刺入兩人的身體,鮮血淋漓,瘋狂的刺入、拔出,宣泄著郝教授的恐懼與憤怒。
片刻的單方面屠戮后,郝教授緩緩起身,布滿血絲的雙眼突然看向瀧澤兩人躲藏的通道口。
“既然讓你們看到了,就一起留下來吧,放心,我會很溫柔的對待你們,就像對待當年的他們一樣?!?p> 難道十幾年前慘死于地下尸庫的那對小情侶是郝教授一手所為嗎?
郝教授持刀襲來,肥胖的身型異常靈活,和之前被“鬼”追擊時笨拙的情形判若兩人。
被扮豬吃虎了,瀧澤大腦飛速的運轉著。
“等等…郝教授,吳迪不是偷渡者,她極有可能是和“鬼”一伙的,我們應該一致對外。”
“傻孩子,這已經不僅僅是一次任務了,只有你們全死了,我才能繼續(xù)做我的郝教授,繼續(xù)活下去!”
瀧澤剛想召喚出小黑參與戰(zhàn)斗,一柄手術刀帶著寒光飛至,目標并不是瀧澤,而是其身后的影子,將小黑死死的釘在地上。
頓時瀧澤與小黑之間便失去了聯(lián)系,正常的物理傷害只會削弱小黑的實力,使體積變小,但并不會導致這樣的結果。
瀧澤回身望去,在刀柄上綁著一張古樸的符紙,看來是拜它所賜。
秋白見根本無法勸說郝教授,只好迎戰(zhàn),2打1勝算還是很大的。從懷中拿出惡鬼面具,還未曾戴在臉上,郝教授一刀劈來,劃在秋白手臂之上,血流如注,面具應聲落地。
郝教授橫在兩人之間,雙手各持一柄手術刀,一副虎視眈眈的樣子。
瀧澤本想取出血嬰的玩偶,可僅僅只是剛有這個念頭,郝教授兇戾的眼神便看了過來,手中的手術刀蓄勢待發(fā)。
看似全身都是破綻的郝教授,不動如山,等待著兩人下一步行動。
瀧澤總有一種心思被看穿的感覺,兩人就像赤裸裸站在郝教授面前,一舉一動都被看的清清楚楚。
想到此處,瀧澤剛想開口告誡秋白,郝教授卻開口笑道。
“年輕人,你實力不俗且思維敏銳,沒想到這么快就猜出我的能力了,沒錯,我能夠預知你們的每一步動向,你們在我這里沒有一絲勝算,放棄吧,我會盡量讓你們死的體面一些。”
瀧澤有些郁悶,連自己想說的話郝教授都替自己說了,這還打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