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噼里啪啦——”
夜晚,帝都某座府邸里,墨竹坐在床上,把奴才給他端來的藥摔在地上。
瓷碗碎了一地。
“狗奴才,你想燙死本皇子是不是?”墨竹用僅剩的一只手一把抓住那個(gè)人的衣襟,雙目猩紅,恨意幾乎要化為實(shí)質(zhì)。
“二殿下饒命,奴才不是故意的,殿下饒命?。 ?p> 那奴才頓時(shí)被嚇哭了,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向他求饒。
墨竹一把掐住他的脖子,手上青筋暴起:“墨晞羽那個(gè)賤人斷了本皇子的手,本皇子也依然是你們的主子!”
“都是你,都是你們,去死,都給我去死!”
墨竹的力氣非常大,那奴才掙扎著想要扒開他的手,卻怎么都弄不開。
很快,他就兩眼翻白,一腳踏入鬼門關(guān)了。
“皇兒,住手。”
一個(gè)雍容華貴的夫人走進(jìn)來,沉聲阻止。
“母妃!”
元妃的臉拉了下來:“本宮說,住手?!?p> 墨竹氣炸了,不甘心地看了那奴才一眼,最終還是松了手。
“謝殿下,謝元妃娘娘!”
那人痛哭流涕,跪在地上不斷地磕頭。
“行了,出去吧?!?p> 元妃被吵得心煩。
“是是是!”
那人惶恐地從地上爬起來,逃也似的跑了出去。
“母妃,為什么放過他?”
墨竹憤憤地問。
“這些狗奴才你想怎么處置都可以,但不要親自動手。平日里對他們也要好一點(diǎn),你做的那些事瞞得了一時(shí)瞞不了一世,若是有一日暴露了,在眾人面前留一個(gè)好形象,至少可以拖延一點(diǎn)時(shí)間。”
元妃笑著坐到他身前,門外傳來一聲微不可聞的慘叫聲。
“皇兒,還疼嗎?”
元妃握住他沒斷的那只手。
聲線溫柔,微勾的眼線充滿風(fēng)情。
墨竹反扣住她的手,湊近道:“母妃安慰一下,說不定就不疼了?!?p> 墨無罹來的時(shí)候,墨竹正在做運(yùn)動。
聽著里面?zhèn)鞒龅穆曇?,墨無罹的耳朵很不爭氣地紅了。
雖然早就調(diào)查到了這檔子事,但是他真沒想到會碰見。
知道是一回事,看見又是一回事。
墨無罹閉上眼睛,改用精神力感知位置。
反正他那雙眼睛瞳色太明顯,本來就是不能讓墨竹看見的。
墨無罹閉著眼,也能猶入無人之境。
里面的兩個(gè)人正忘情,一個(gè)蒙面的黑衣人突然破門而入,嚇得元妃登時(shí)就尖叫起來,立馬用被子遮住自己的身體。
“閉嘴?!?p> 墨無罹皺眉,沙啞難聽的聲音惡狠狠地道。
高分貝的尖叫立馬就停下了。
元妃害怕地縮成一團(tuán),待在墨竹的后面。
“瞎子?”
元妃看墨無罹,觸及他緊閉的雙眼時(shí),有些奇怪地小聲道。
“二殿下真是好興致?!蹦珶o罹道,“跟自己的母妃茍同,要是傳出去,二殿下可就聲名盡毀了?!?p> 墨竹臉色一變,警惕地問道:“你怎么進(jìn)來的?”
“二殿下這府邸的防備屬實(shí)不夠嚴(yán)密?!?p> 墨無罹嗤笑。
墨竹的手悄悄摸向枕頭下面,眸中閃過一絲狠戾。
誰讓他知道了不該知道的事呢?
墨無罹注意到他的動作,黑色面紗下的唇角微勾。
魚兒上鉤了。
墨無罹不再說話,抽出自己的佩劍,朝墨竹刺過去。
墨竹立馬躲開,拉動了枕頭下的紅線。
頓時(shí),整個(gè)府邸都響起清鈴聲,在寂靜的黑夜里格外清晰。
“……想不到你還有一手!”
墨無罹對突然大響的鈴鐺聲故作慌張,劍像是驚慌過度一樣歪了,一劍揮向墨竹的下體。
“啊——”
凄厲的慘叫比白天還早痛苦萬分,一群侍衛(wèi)慌慌張張跑進(jìn)來,卻直接被一個(gè)玉枕砸到。
“一群廢物……一群廢物!”墨竹的聲音顫抖著,隱含滔天怨恨與怒火。
“給我去找,把人抓回來,本皇子要將他碎尸萬段?。。 ?p> 元妃心疼地看著他,撲在他身上嚶嚶哭泣:“皇兒,我的皇兒啊……”
府邸里雞飛狗跳,已經(jīng)站在圍墻邊的墨無罹輕蔑地一笑,看著撐著火把來追趕他的侍衛(wèi),故意慢了一步,讓他拽下了腰間別著的令牌。
他試圖去搶回來,又好像是顧及身后的追兵,只能不甘心的翻墻離開了。
好好狗咬狗吧。
賬可以慢慢算。
府醫(yī)半夜被人從床上拎起來帶到墨竹那邊,看到傷口的時(shí)候心都涼了半截。
“殿……殿下?!?p> 府醫(yī)顫巍巍地開口。
“說!”
墨竹疼得冷汗直冒,一個(gè)字幾乎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
“殿下這傷……怕是,怕是從今往后,都,都不能行房事了……”
這句話對墨竹無異于雪上加霜。
“你說什么?”
墨竹咬著牙開口。
“殿下以后,不能再行房了……”
墨竹一拳打在他臉上。
瘦小的老者一下子就被打倒在地上。
“本皇子養(yǎng)你是讓你吃白飯的嗎?!治不好本皇子,本皇子誅你九族?。?!”
“殿下息怒,殿下息怒??!”府醫(yī)顧不得自己快散架一樣的身體跪下來朝墨竹磕頭,“是老奴學(xué)識淺薄,治不好殿下。但禍不及家人,老奴的家人是無辜的,殿下想怎么處置老奴都可以,只求殿下放過老奴的家人啊!”
“想死?好啊,本皇子成全你!”
墨竹一把抽出一旁一個(gè)侍衛(wèi)的佩劍,揮在府醫(yī)頸上。
府醫(yī)連一句話都沒來得及說,就咽氣了。
身體倒在地上,頸上的傷口流出血來。
一邊的侍衛(wèi)吞了口口水。
元妃哭得肝腸寸斷。
“二殿下!”
又有人闖了進(jìn)來,看到眼前的一幕腳步停住。
墨竹拿著還在滴血的劍,在他進(jìn)來的時(shí)候就死死地盯住他:“人呢?”
不能人道,不能人道……
不折磨死那個(gè)家伙他誓不為人!?。?p> 那人畏懼地退后了幾步,然后才吞吞吐吐地道:“屬下無能,他……他跑了。”
“無能?”墨竹冷笑,“的確無能。”
“所以,本皇子要你們這群廢物何用!”
“殿下息怒!”
那人趕緊跪下,雙手捧起一個(gè)物什。
那是一塊令牌。
墨竹走過去,拿起令牌。
上面只刻了一個(gè)字。
辛。
“……辛家?”
墨竹將令牌舉到頭頂,眸中涌動著瘋狂的情緒。
墨揚(yáng)跟他一向合不來,兩人聚到一起,輕則冷嘲熱諷,重則雙方大打出手。而辛家又是墨揚(yáng)母妃的母家,這其中的關(guān)系可是密切得很,如果是辛家派的人,他還真的是深信不疑。
“好,好得很?!蹦袼砷_手,令牌掉在地上,被他一只腳踩在腳下用力碾了碾,“見本皇子斷臂失勢,個(gè)個(gè)都想上來踩一腳……”
他怒極反笑:“呵,哈哈哈哈哈哈……”
墨竹的樣子很是癲狂,那侍衛(wèi)跪在地上,有些害怕。
“墨揚(yáng)啊墨揚(yáng),本皇子跟你誓不兩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