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彬的遭遇給初入京城職場的楚白河當(dāng)頭一棒,他原本以為,在這樣的大都市,他只需要盡心的做好自己的工作,這個舞臺一定會給他綻放的機會,像那些偉大的設(shè)計師一樣,名利、贊譽、香車美女都會隨之而來。但是褚彬目前的處境告訴他:明天和意外,說不定哪個先來臨!
褚彬的事,在樂客創(chuàng)辦以來算是一次重大事故,即使領(lǐng)導(dǎo)們已經(jīng)迅速做出了應(yīng)對,底下的人仍然不免議論紛紛。果然,第二天楚白河剛一上班,許凡就把他拉到了制圖組的辦公室,其他幾個人也都迅速地圍了上來。
“趕緊說說,彬哥咋回事?”幾個人七嘴八舌的催促楚白河。
“具體我也沒弄明白!”楚白河撓撓頭,疑惑地說:“昨天我和彬哥去友聯(lián),只知道LOGO版本出錯,彬哥說回來他向歐總匯報,再想解決的辦法。友聯(lián)的杜經(jīng)理也說給彬哥一周時間,誰知道這才半天時間就弄成這樣了?!?p> “靠,彬哥被黑了!”白雨桐旁邊插了一句嘴。
“哎喲喲,你好聰明啊,好像就你看出來了!哈哈......”赫文杰在一邊揶揄地說。白雨桐嗔怒地打了赫文杰一拳。
“彬哥鐵定是被黑了,關(guān)鍵是......這誰干的?”許凡若有所思地說。
“哎呀,彬哥的事是你們該操的心嗎?咸吃蘿卜淡操心,該干嘛干嘛去!”江河是個一句話就能結(jié)束聊天的人,作為年齡最小的一個,時常表現(xiàn)出一副事不關(guān)己高高掛起的淡然心態(tài),不八卦不好奇,唯一就是對哪有好吃的感興趣。
眾人又嬉鬧了一番,其他同事也就陸續(xù)上班了。
很明顯褚彬沒有休息好,頂著兩個黑眼圈進了辦公室。
他放下手包拉起馮劍就往辦公室陽臺走去。褚彬把陽臺門小心地拉起,低聲問馮劍:“昨天晚上那照片你哪來的?”
馮劍左右看了看,低聲說:“我和幾個哥們?nèi)ゾ瓢珊染?,正好碰上!?p> “我他媽真是瞎了眼!”褚彬重重一拳砸在欄桿上,憤恨地說。
“你也別太生氣,說不定人家有啥難處!”馮劍安慰褚彬。
“她有啥難處?我每個月給她的錢比給我老婆的都多!”褚彬依然心緒難平。
原來,讓褚彬徹夜難眠的是昨晚馮劍發(fā)來的一張照片。照片是在一個酒吧拍的,照片里柳欣正和一個男人一起喝酒,照片拍攝的角度來看,倆人動作頗為親密。與其說是柳欣和其他男人的親密行為讓他憤怒,不如說這個男人的身份讓褚彬驚出一身冷汗:京盛的副總隋禾!
因為同是競爭對手,褚彬和隋禾在很多場合都有過交集!
這是一個堪稱商業(yè)傳奇的人物,自從他加入京盛之后,主抓設(shè)計和業(yè)務(wù)兩大核心板塊的業(yè)務(wù),京盛在同行業(yè)的市場覆蓋率迅速躥升,產(chǎn)品設(shè)計的質(zhì)量也得到極大提升。此人做事雷厲風(fēng)行、不擇手段,導(dǎo)致很多同行不敢正面和京盛交手,短短兩年之內(nèi),在京城市場幾乎橫掃所有對手。而樂客的崛起,很顯然在京盛的意料之外!兩家公司在很多業(yè)務(wù)上是有重疊的,樂客雖然規(guī)模不大,但近兩年憑借著穩(wěn)扎穩(wěn)打的發(fā)展策略、品質(zhì)極高的服務(wù)和專業(yè)能力,正在逐步分走原本屬于京盛的蛋糕,這讓京盛的管理層很是不爽。
坊間傳言樂客的創(chuàng)始人黃文樂最初也是京盛的幕后股東,由于和控股人意見不合,憤而出走,沉寂三年之后,創(chuàng)辦了樂客公司。
褚彬?qū)@些隱情知曉一二,又加上馮劍發(fā)來的照片,不由得他不產(chǎn)生某種聯(lián)想。如果柳欣真的和京盛聯(lián)系起來,那簡直太可怕了!
下班以后,褚彬買了兒子最愛吃的披薩,開車回了趟家。還沒進門,就聽見許莉在輔導(dǎo)兒子做作業(yè)的聲音。褚彬開門進去,許莉和兒子褚楚都吃了一驚,繼而褚楚扔下手里的筆飛奔過來,跳起來摟著爸爸的脖子。和兒子嬉鬧了一會,褚楚拎著披薩進了自己的房間,褚彬看著沉默的許莉一時也不知道說點什么。
“你吃飯了嗎?”許莉率先打破沉默,算是在此刻的情景里最合適的一句話。
“還沒有,下班就直接回來了。”褚彬趕緊回答。
“我給你煮碗面去!”許莉說著就往廚房走。
“嗯,好,好久沒吃你做的面了,還真想,呵呵!”褚彬自己都覺得自己的笑有點尷尬。
褚彬剛在沙發(fā)上坐下,柳欣發(fā)來了一條微信:什么時候回來?褚彬心煩意亂,更是憋了一肚子的火,直接關(guān)了機。
十幾分鐘后,許莉把面端了出來,噴香濃郁的湯面,上面澆了油亮的辣椒。褚彬連忙起身接過來放在餐桌上,不忘夸贊一句:“嘿,看著都香!”
許莉看著他狼吞虎咽的樣子,這是她最熟悉的褚彬,只有這一刻她覺得自己的丈夫或許還沒有走遠(yuǎn)。說:“還是三勺辣子,口味最近沒變吧!”
褚彬楞了一下,連忙說:“沒變沒變,三勺辣子,正合適!”
正在此時,褚彬另一部手機響了,拿出來一看,是柳欣打來的。褚彬不假思索直接掛了,編了句謊話說:“公司這點破事,下班了還不讓人消停!”然后埋頭繼續(xù)吸溜著許莉做的面。
但是手機又響了起來。
“有事你去忙吧,別耽誤了!”許莉淡淡地說,說完站起來回了房間,重重地把門關(guān)上了。
褚彬這碗面吃的心塞,此時留也不是走也不是。索性心一橫,來到許莉房門前,說了一聲:“那我就去一下!”又轉(zhuǎn)頭到兒子房間叮囑了幾句,便下樓開車離開了。
“你在哪呢?”褚彬上車后第一時間撥通了柳欣的電話,氣呼呼地問。
“我在家呢?!绷赖穆曇粢廊惶鹉?,但也明顯有了不悅:“你就不能好好說話???”
“你等著我!”褚彬說完就把電話撂了。
褚彬進門的時候,柳欣正在沙發(fā)上躺著追劇,看褚彬進來,白了一眼并沒有說話。褚彬氣呼呼的一屁股坐在茶幾上,怒火沖天的盯著柳欣。
“干嗎?。磕銍?biāo)廊肆?!”柳欣嗔怪著說道。
“昨天你去哪了?”褚彬瞪著眼問她。
“哎喲,就這么點事啊,我不是給你說了嗎?我加班,太遲了就沒回來,在辦公室湊合著瞇了一會!你至于生這么大氣嗎?”柳欣撒著嬌靠了過來。
聽聞此言褚彬氣得臉都綠了,“啪”的一聲把手機拍在桌上,冷笑著說:“你辦公室可真熱鬧?。 ?p> 柳欣拿過手機一看,頓時嚇得哆嗦起來,連忙抱著褚彬說:“對不起,對不起,我錯了!我不該見他我不該見他!”
“你玩的挺高明???花著我的錢,住著我租的房子,給我戴著綠帽子還他媽要砸我的飯碗!我他媽怎么遇見你這么狠的女人?”褚彬咬牙切齒地說。
柳欣一下愣住了!
看著褚彬一副要把她生吞活剝的架勢,眼淚一下下來了:“褚彬你他媽的說什么?我是花你的錢了,我是住你的房子了,你以為我愿意啊,我沒辦法,我得養(yǎng)活我女兒,我只能沒羞沒臊的靠著你生活!我是見那個人了,怎么了?我得為我的將來考慮,你能給我什么?你能和我結(jié)婚嗎?”柳欣哭的梨花帶雨。
“你為什么偏偏找他?你為什么要害我?”褚彬同樣怒不可遏,大聲質(zhì)問。
“你不要血口噴人,我怎么害你了?”柳欣也絲毫不示弱,并且完全沒有坦白的意思。
褚彬氣得眼冒金星,把30萬的罰單直接扔在了柳欣的臉上:“看看吧,這就是你干的好事!”
柳欣一下子愣住了,不解地問:“什么意思?這和我有什么關(guān)系?”
“裝吧!我發(fā)現(xiàn)你太能裝了!”褚彬感覺胸口的血只往上涌,他可以接收這30萬的罰單,但他不能接受柳欣對他的欺騙,而且當(dāng)事實擺在面前的時候,這個女人居然表現(xiàn)的如此無辜。
“咱倆都冷靜一下,你得給我說清楚,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柳欣發(fā)現(xiàn)事情不對,在她面前,褚彬可從來沒發(fā)過這么大的火,于是試圖暫時平息爭吵,問個究竟。
“你難道不知道隋禾是干什么的嗎?這次交易他給了你不少錢吧?”褚彬鄙夷地反問了一句。
“他是我初戀男友!他現(xiàn)在還單身,我也單身,我為什么不能見他?褚彬你不能這么說我,我雖然見他了,但我們什么都沒干,我和他更沒有什么交易,我指天發(fā)誓!”柳欣的眼淚再次奪眶而出。
這次輪到褚彬驚訝了,如一具雕像一樣,呆立當(dāng)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