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側身靠在摩托車上,雙手抱在胸前,向慕炎眨眨眼睛,有種挑釁的意味。
慕炎也不示弱,先把右腿向前邁出一小步,身子微微前傾,雙手插在褲兜里,頭微微低下,挑眼看著納蘭。
要想戰(zhàn)勝敵人,首先在氣勢上就不能輸。
她雖然長得漂亮一點,但我也不賴,“??帷闭l不會?。?p> 兩個人的眼神對決又開始了!
最終——
被鐘兮攪黃了。
“這分明是汪教授的家,你是她什么人?女兒?還是孫女?”
慕炎和納蘭紛紛向鐘兮看了一眼,都沒有理她。
“你昨晚闖進我家,拿著匕首威脅我,并且還用手銬鎖了我一晚上。當時你雖然蒙著面,但你的聲音和身上獨一無二的熏香氣味已經(jīng)出賣了你。這個就是是你昨晚留給我的吧?”慕炎受傷的手臂給納蘭看,“我已經(jīng)記下了?!?p> “學人家破案是要講證據(jù)的,就算你推理的再完美都沒用,像你說的聲音呀,氣味呀,能成為證據(jù)嗎?”
“那副手銬上可能有你的指紋。因為你當時并沒有帶手套?!?p> “就這些?等你檢驗完了再來找我吧,看看到底有沒有我的指紋。”
納蘭不屑的瞥了慕炎一眼,準備把摩托車推進車庫。
“慢著!”
慕炎本來想用手銬的事情詐納蘭一下,好讓她心中恐懼,以便于更容易擊破她的內心。
但聽了她的言外之意以及她毫不在乎的表情,慕炎感覺這女孩果然不好對付。
像她這么心思縝密的女孩,怎么輕率到把手銬留給我?
這說明,手銬并沒有她的指紋。
當時她雖然沒有戴手套,但一定提前做了某種措施,比如戴指膜或者在手指上涂了東西。
納蘭站定,微微轉頭,美麗的秀發(fā)遮蓋住了她的半張臉:“怎樣?”
“昨天晚上你就是騎著它去的我家?!蹦窖字噶酥改ν熊?,“我們在去我家的那條小路上找到了車輪印。經(jīng)過驗證,就是你這輛價值不菲限量版的UUS-M1型摩托!
“只要我們進行對比分析,那么就可以作為指控你的證據(jù),從而查出你的行蹤。無論你如何抵賴都是沒用的!目前你有三項罪名?!?p> 慕炎伸出兩根手指:“第一,你私闖民宅威脅、刺傷被害人;第二,你私自打造并應用警用器械,也就是那個手銬;第三,你可能還和一起連環(huán)殺人案有關系!
“我懷疑是你指使兇手殺了楊丁丁和耿閑閑!因為他們死的時候都在祭拜‘天地’兩個字,而你也正好祭拜這個字!關于你假冒汪教授的事情我就不提了,光是這幾項罪名就夠你喝一壺的了!”
納蘭冷笑一聲,斜眼看著慕炎:“你分析的看似很有道理,只可惜你是瞎的!”
“嗯?”慕炎不明白。
“這輛摩托并不是UUS-M1摩托,你根本沒有對比車輪印就在這里胡說八道!”
“你還在狡辯!”
“我沒有狡辯,不信你可以進來,這里面亮堂一些。你拿出采集到的車輪印數(shù)據(jù)和我的這輛車好好的對比一下??纯吹降资遣皇??”
納蘭說著把摩托車推進地下車庫,并打開了里面的燈,果然十分明亮。
“好!”
慕炎毫不懷疑的走進車庫,鐘兮也跟了進來。
因為他曾經(jīng)在畫冊上見過這款摩托,而納蘭的摩托和畫冊上在外形上幾乎一模一樣。
所以慕炎覺得納蘭是不見棺材不落淚。
那就讓她看看!
待對比之后,看他還有何話說?
慕炎進到車庫里面,隨之掏出手機,打開辛冉發(fā)來的關于車輪印的圖片、數(shù)據(jù)及數(shù)據(jù)分析。
“嘭!”
身后突然響起了一聲巨大的響動,使全神貫注找數(shù)據(jù)的慕炎嚇了一跳。
慕炎回過頭,發(fā)現(xiàn)車庫的門已經(jīng)死死的關上了。
再看納蘭——她的嘴角微微翹起浮現(xiàn)出一絲微笑。
上當了!
慕炎和鐘兮面面相覷。
地下車庫很大,足有五六十平米,停個四五輛車完全不是問題。
“你們倆可能要在這里住一陣子了。”
納蘭從摩托的備箱取出一副黑色皮制手套戴在手上,與她身上的黑色皮衣好像是一套。
慕炎心里非常震驚,但并沒有表現(xiàn)出來,一口把嘴里的牙簽啐在地上,冷笑一下,很平和的說道:“看來我們也不需要找什么證據(jù)了,你的尾巴已經(jīng)露出來了?!?p> “事到如今,實話告訴你吧?!奔{蘭微微低頭,眼皮沉下又緩緩抬起來,眼睛盯著慕炎。
在這個更亮的環(huán)境里,慕炎看到了她長長的睫毛和淡淡的妝容。
“你分析的沒錯!我媽五年前就去世了,是我一直在假扮她,昨晚也是我襲擊了你,那副手銬也是我的,但又能怎么樣呢?”
納蘭雙手一攤,好像在說:“你們被關在這里,根本奈何不了我?!?p> “讓我來!”
鐘兮擋在慕炎前面,右手搓著左手的關節(jié),做好了打架的準備。
“那兩起兇殺案也是你做的嘍?所以你想殺人滅口?”
慕炎阻住鐘兮先不要動手。
從第一次見到鐘兮到現(xiàn)在,慕炎已經(jīng)對她有所了解,早早看出她身上藏著功夫,只是不知道功底如何。
如今,他看到鐘兮擺起姿勢來還真像個格斗家的樣子,但仍然有些擔憂。
因為在慕炎印象中,喜歡開這種大型摩托車的女孩子都不好惹。
如果鐘兮被納蘭制服,就相當于亮出了底牌。
到時候再什么也沒用了,更別想從納蘭嘴里問出任何東西。
所以,在他們沒動手之前,最起碼對納蘭還有點震懾作用。
納蘭的櫻紅小口微微一撇,冷笑一聲:“你們偵探破案都是用‘胡猜亂蒙’的嗎?”
“你家里供奉的‘天地’兩個字到底什么意思?不說出來,你永遠擺脫不了嫌疑!”慕炎繼續(xù)逼問。
“不關你的事!”納蘭的頓時陰沉下來,變得非常嚴肅,語氣更像在訓斥一個孩子,“我告訴你,我家里供奉的‘天地’兩個字和你們追查的兇殺案一點關系都沒有!”
“怎么沒有,我們兩個案發(fā)現(xiàn)場都發(fā)現(xiàn)了……”
“偵探先生,別再詐我了!”納蘭白楞了一眼打斷他,“你以為我不知道嗎?我甚至比你還清楚!兩個死者的案發(fā)現(xiàn)場只有耿閑閑的電腦屏幕上出現(xiàn)了‘天地’兩個字,那只是個電腦桌面而已,僅僅是個巧合。而死者楊丁丁的現(xiàn)場根本沒有!
“依我看,你是想借此探知我家的秘密,從而達到公報私仇的目的,就因為我劃破了你的手臂?那也是你自找的!”
納蘭越說越氣憤,緩緩的喘著粗氣。
“楊丁丁的案發(fā)真有那兩個字,你……”
慕炎說到這里突然停住,似乎明白了。
呃,楊丁丁的案發(fā)現(xiàn)場上的“天地”兩個字是死者死后寫在木牌上的,平常人跟本看不到,所以納蘭才說沒有。
我怎么把這茬給忘了?
怎么辦?
她的這番話竟然讓我無言以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