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房間,徐大爺很不高興:“怎么又是泡面?”
“什么又是泡面?昨天紅燒牛肉味,今天香菇燉雞味,完全不一樣好不好!”
唐穎儀左右手各拿一碗拆開了的泡面,從廚房里走出來,放在餐桌上。
“來來來,你看我對你多好,還給你加了一根火腿腸!”
徐澤天:“……”
好吧,他真不應該奢望,一個能把自己宿舍廚房燒了的人,能做出什么大餐來。話又說回來,他問:“你宿舍怎么還沒修好?”
“修?修不好了!”唐穎儀皺眉說,“馮副主任被帶走調(diào)查,煤氣管道工程是經(jīng)過他被批出去的?,F(xiàn)在我的房間被作為重要證據(jù),封起來了!他的案子結束之前,怕是不會再讓人進去住啦!”
徐澤天:“!?。 ?p> 這跟他計劃的不一樣!
他原計劃把唐穎儀留在屋里,等對面修好之后趕她回去的!這樣既能夠把她留在視線范圍內(nèi),又可以不用天天對著這討厭鬼!
現(xiàn)在??!
“所以呢。”唐穎儀搓手手諂媚笑,“我已經(jīng)打電話跟姨父說了。他老人家很高興我們可以相互照應,以后咱們就是室友啦!”
虧徐澤天涵養(yǎng)功夫好,哪怕心里已掀起滔天巨浪,這會兒表面還保持風平浪靜。
“嗯?!?p> 只是,這個“嗯”字,擔著點兒冰渣子。
……
女人真麻煩。
看著客廳里“嘭”地,爆米花般變出來的大堆衣服,這是徐澤天腦子里盤旋著的唯一念頭。
誰能想得到,天文物理、病毒藥理、SCI都沒能讓他混亂的腦子,現(xiàn)在被一堆女人衣服搞亂了。他抱著雙臂站在門邊,唇角不住跳動,看著唐穎儀像只快樂的小鳥,飛進飛出。
他吐槽:“同樣的白襯衫,你有必要買一打一模一樣的嗎?”
“你懂什么。難得遇到優(yōu)衣庫大特價,99塊錢一件買不了吃虧買不了上當!”
唐穎儀翻出一個掛衣服的不銹鋼架子,有兩米長一米高,佇立在客廳一角,把一件件一模一樣的白襯衫牛仔褲往上掛。
銀光閃過,白羽飄零。
一條閃閃發(fā)光的裙子從衣堆里流出,落在沙發(fā)上。
徐澤天問:“這是什么?”
就這一條裙子,讓他對唐穎儀的品味有了少許改觀。
唐穎儀一把抓起裙子,神色頗不自然:“就一條連衣裙?!?p> “你整個衣柜就這裙子像樣一點?!毙鞚商靵砹伺d致,“來,給我看看?!?p> 換了別的女人,早就如中500萬大獎,樂不可支照辦——他當然知道,她們更期待的是他把她們身上穿的脫下來。
但他忘了唐穎儀是誰,她白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說:“問那么仔細干嘛?你想穿?。课宜徒o你?”
“靠,我又不是變-態(tài),留著你自己慢慢穿吧!”
碰了釘子,徐澤天沒好氣地反駁,同時轉(zhuǎn)身回了房間。
唐穎儀看一眼手里的裙子,握在手里那么輕盈、涼而且滑,像握了一把水。裙擺上的羽毛看起來還像新的一樣,可見它的手工多么精致。
這條裙子價格不菲。而她已永遠失去穿它的資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