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街而行,有販賣豬、牛、羊、魚、雞……
由于經(jīng)常會來這條胡同買肉,所以,陳進對這里也是頗為熟悉的。
輕車熟路的背著雙手往前直走,最終,他停在了街尾一家狗肉店門前。
“喲,是小陳師傅呀,今天要點什么?”
狗肉攤老板看見陳進后,連忙從屋內走到屋外的肉攤前,殷切的招呼了一聲。
“你鋪子內還有黑狗嗎?”
“黑狗?全身黑的那種嗎?”
“對!”
“有兩只,小陳師傅你要買黑狗?”
“對,領我去看看吧?!?p> 說出來意后,陳進便跟著狗攤主進了他家鋪子,直接穿過堂屋去了后院。
狗攤主家的后院很大,院內擺放著許多籠子,每個籠子里面都裝著一條狗。
在后院掃了一圈后,最終陳進將目光望向了一條被關在籠中亂吠的黑狗身上。
“小陳師傅,您要這只嗎,我現(xiàn)在就給你宰了。”
“不不,我不是來買狗肉的,你在這條狗的腿子上開個口子,給我放上一壺血就可以了?!?p> 在與狗攤主對話之時,陳進從身側乾坤袋內取出一個壺遞給了對方,同時,還摸出一錠碎銀一同放了下來。
“使不得,不就要點血嗎,我免費放給你就行了,這銀子可是要不得滴?!?p> 狗攤主嘴上說的好聽,但手卻是極不實誠的將碎銀握在了手上。
“哈哈~那就有勞老板了。”
交付好錢銀,陳進便站在一旁觀看起來。
只見狗攤主跑進后院的一間廂房內取出一個布包,在那布包里面裝著許多小藥丸。
從布包內取出一粒藥丸,狗攤主將之混在一碗食物內,然后將裝食物的碗放進了那條關黑狗的籠子。
原本放聲亂吠的狗子見食物進籠,立馬停止了吠叫,開始吃起碗中的食物。
幾口下地,黑狗身體一抖,直接倒在籠中昏死過去了。
接下來,狗攤主便很順利的給陳進放了一壺狗血。
取到狗血之后,陳進便離開了拐子胡同,朝著城南的義莊去了。
守義莊的人是名莫約六十左右的老漢,對于這名老漢,陳進并不陌生,因為這老漢與自己師父相熟,每個月都會去棺材鋪一二趟。
“是小陳呀,你咋來了呢?你師父回來了嗎?”
“我?guī)煾高€沒回來呢,不過他說年前會回來陪我過新年的。”應了守義莊的老漢一聲,陳進直接道出了來意:“唐老,我來是要取一截白骨?!?p> “白骨,你要那玩意兒做甚?”
“這個我不方便說,您要是有就給我,要是沒有就當我沒來過吧?!?p> “你這小家伙,還學會故作高深了,罷了罷了,你不愿說就算了,我去莊后的埋骨地里給你取一截白骨來吧,你稍等一下?!?p> 見陳進不愿明說,唐姓老漢也就不在多問了,旋即自顧往義莊后去了。
由于自己師父與這老漢的關系,所以,陳進料想,此來取骨即便是不道明來意,對方也會贈與自己,眼下看來卻是如此。
沒過多久,唐老漢用一塊黑布包著半截白骨來到了義莊前廳,直接遞給了陳進。
“多謝唐老,小子我還有要事在身,就不多打擾了?!?p> 道了一聲謝之后,陳進拿著白骨離開了義莊。
之后,他又在街上遛噠了一圈,順便買了一卷細棉線、銅釘以及食物,才邁著小碎步回棺材鋪去了。
回到鋪子后,天色已經(jīng)不早了,陳進先是給自己做了頓晚飯,吃飽之后,他將之前在義莊要的那截白骨取出,用一個小石碾壓了些粉末。
之后,便將骨粉倒進黑狗血壺中搖晃起來。
做好這些之后,又將之前買的那卷細棉線以及銅釘全都塞進了狗血壺中,然后蓋上壺蓋在次搖晃起來。
根據(jù)伏異筆記中所載,大部分狗子皆是至陽至剛,唯獨黑狗屬陰,且黑狗血煞氣極重。
而死在義莊無人認領的尸骨,其靈會帶著一股怨煞之氣守著自己尸身,直至頭七之后,被陰差帶入幽冥。
因此,義莊中的白骨,也是包含著很重的陰煞之氣。
將狗血與白骨兩種煞氣極重的東西混合在一起,用來對付一些小邪小靈,可以起到以煞破煞,以邪破邪的效果。
當然,這一招僅僅只能用來對付一些小邪靈罷了,比如昨晚用鬼打墻將陳進困了一夜的兩只綠靈。
而綠靈之上,還有靈體周身呈藍、紅、黑等等光色的鬼魅,碰到那樣的邪物,這種以煞破煞的小把戲就沒用了。
將黑狗血壺拿在手中晃了一會,陳進把里面的棉線圈取出,將之纏綁在棺材鋪前的竹林中置晾起來。
過了沒多久,在屋外的天色即將暗淡下來時,陳進拿了幾枚果子丟進乾坤袋,然后走出棺材鋪,將已經(jīng)置晾得差不多的細棉線收進一個小布袋內,順手系在了腰間。
接著,他便移步朝著昨天遇見茍安的那座荒山去了。
……
“咯吱~咯吱~”
靴子踩在雪地上,發(fā)出一陣輕微的腳步聲響。
陳進就這樣獨自一人負手走在這深夜的荒郊野外,但是他心中卻是沒有絲毫的膽寒,于他而言,鬼魅之物見的多了,自然就不怕了。
當然,最主要還是因為身上戴著的那塊驅邪玉佩,就比如昨晚,雖然茍安與那女子將他困了一夜,但最終并沒有傷到他一分半毫。
也正是因為如此,他今天才敢獨自一人來此報仇。
踩著落雪在田間小道上輕快的行走,不知不覺間,他的身影出現(xiàn)在了荒山的山腳下,只不過今天他所在的方位與昨天所在的方位不同。
沒有絲毫猶豫,他一個箭步直接進山林,朝著昨天遇見茍安的地方去了。
“咕~咕~”
山林中,時不時發(fā)出幾聲怪鳥的叫聲,除此之外,便只剩下陳進的腳步聲了。
就這樣,走著走著,一陣陰冷的女子笑聲從遠處山林中傳了過來。
在聽到笑聲的第一時間,陳進臉上也不自覺露出一個笑容,因為,這聲音他昨晚聽了小半夜,不就是那名與茍安一起將他困了一夜的女子所發(fā)出的嗎。
“死婆娘,給小爺滾出來?!?p> 山林中,女子笑聲蕩開之際,陳進發(fā)出了一聲怒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