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冬城的斗技場事件知道嗎?”
羅肯思索片刻后便想到了如何述說,首先將臨冬城的事情拋出來,一步步聯(lián)系到神諭師頭上。
這句話如他所愿,成功讓坎貝爾的父親起了一絲疑惑:“聽路過的行商說過,這跟神諭師有什么關(guān)系嗎?”
“事實上……是有關(guān)系的……”
羅肯這時候不能表現(xiàn)出絲毫的猶豫,他從口袋里拿出昨晚從屋子里拿到的一塊金幣,上面的扭曲紋路清晰可見。
“這個紋路,也在臨冬城的斗技場事件中出現(xiàn)過?!?p> 這句話說完,坎貝爾的父親基本放下了戒心。
但他也沒有過分疏忽,而是半開著門,伸手從羅肯手里拿起那塊金幣翻來覆去看了幾眼,隨后還給他道:“沒有見過這個東西,但是這玩意給我的感覺跟那個老家伙基本一樣,姑且相信你一次吧?!?p> 說完,他打開了堅固的木門,示意羅肯可以進來了。
這么簡單?
羅肯有些驚訝,但很快他便調(diào)整好了心態(tài),在坎貝爾父親的帶領(lǐng)下走進了屋子。
外面雖然有些止不住的寒冷,但這個小木屋里面卻是暖烘烘的,一進門就能看見一個小巧的石制壁爐,里面的木材在熊熊燃燒著,給屋子里帶來光和熱。
壁爐兩邊各有一把較為精巧的搖椅,一位個頭可能也就到羅肯腰部的金發(fā)小女孩正在搖椅上來回晃蕩著,發(fā)出稚嫩的笑聲。
整間屋子不算很大,但卻五臟俱全。
墻壁上涂著不知名的天然色料,給屋子里又增添了幾分靚麗的風(fēng)景。
“爸爸!”
金發(fā)小女孩見到父親走進門來,先是大喊一聲撲向中年男子。隨后她看到在父親的身后還跟著一個從未見過的人,便馬上將身子縮到父親的身后,偷偷摸摸地看著羅肯。
“坎貝爾,去貝格雷阿姨家拿一些干肉條來?!?p> 中年男子寵溺地摸了摸金發(fā)小女孩的頭,對她說道。
“啊……好吧爸爸……”
坎貝爾有些失落,她還想著可以在家多玩一會搖搖椅呢。
羅肯的目光在凱貝爾的身上來回看了幾眼,實在沒發(fā)現(xiàn)有什么值得注意的特殊之處。
他堅信,除了之前聽卡蘿爾總結(jié)的那兩點之外,還有其他的因素導(dǎo)致神諭師的選擇如此不同。
等到金發(fā)小女孩坎貝爾提著藤條編織的小籃子出了門后,她的父親才招呼羅肯坐下:“請坐,還不知道怎么稱呼?”
“羅肯,真沒想到先生你就是坎貝爾的父親……”
羅肯簡要的介紹了自己的名字,同時也對之前在市場上的相遇表示十分偶然。
“你可以叫我達勒,”坎貝爾的父親從桌上拿起早已灌滿了啤酒的木質(zhì)杯子遞給羅肯道,“當(dāng)時太激動了,唉……”
這位中年男人猛地將自己手中的啤酒“咕咚咕咚”灌下肚,打了個嗝,酒精的味道在空氣中散發(fā)開來。
“坎貝爾這孩子太苦了……”
他似乎有很多話想接著酒精說出來,但又不知從何說起的樣子。
“這是神諭師找人轉(zhuǎn)交給我的留言,”羅肯又從身上拿出一直貼身收著的泛黃羊皮紙,攤開放在桌子上道,“上面說讓我找到坎貝爾并在月圓之日帶到巴拉克外?!?p> 這位木匠大叔聽到羅肯的話,眼睛向桌上的羊皮紙瞟了一眼:“是那個家伙的字跡,看來我沒有信錯人?!?p> 似乎直到此刻,坎貝爾的父親才真正的相信羅肯所說的一切話語。
羅肯沒有在意這些細節(jié),他認為只要能夠打聽到關(guān)于神諭師的情報,那就不算白來。
誤解什么的,其實無所謂。
“給你一句勸告,小伙子……不要相信神諭師說的任何話,一個音節(jié)也不能信。”
達勒又灌了一杯,一飲而盡后重重地把杯子砸在桌子上,發(fā)出砰的一聲。
一旁的羅肯神色不變,他端起自己面前的杯子淺淺的嘗了一點,意外的發(fā)現(xiàn)很好喝。
放下杯子,他目光直視中年男子達勒:“所以我才來這里,我的同伴染上了跟那種圖案有關(guān)的病,需要得到治療,”
“請把你知道的、所有關(guān)于神諭師的事情都告訴我吧!”
說完,羅肯深深地朝達勒低下頭來,表示自己的誠意。
“其實……這得從十年前說起……”
達勒深深地嘆了口氣,緩緩講述起來……
十幾分鐘后,羅肯終于知道這名中年男子為何對神諭師的名字如此敏感了。
在剛才的述說中,羅肯得知了坎貝爾并非這位中年男子的親生女兒,而是十年前來到村莊里的一個蒙著臉的女人帶來的,那個女人就是之前村民口中拋下她不管的母親。
這個女人抱著當(dāng)時還是嬰兒的坎貝爾來到村里之后,因為其容貌出眾,心地又好,很快便融入了村里。
當(dāng)時有很多村里的年輕人追求她,但是她最終卻選擇了一直默默幫助她的年輕木匠,也就是達勒。
這樣過了三年,兩人日久生情,終是在村長的見證下結(jié)為了夫妻。原本以為日子就這么幸福美好的過下去,但好景不長……
五年前,達勒的妻子,也是坎貝爾的母親安潔思在一次外出拾柴時一去未歸,當(dāng)達勒氣喘吁吁到達失蹤現(xiàn)場時,只見到一具早已沒了氣息的尸體和一灘血跡。
當(dāng)然,這不是他妻子安潔思的,而是試圖抓走她的家伙。
尸體里找到了屬于神諭師的標志和安潔思給達勒留下的一段話,上面讓他小心神諭師這個家伙,而且要提防以后一神諭師名義來找坎貝爾的人。
同時期,村里也失蹤了幾名不滿十五歲的未婚少女。
經(jīng)此事后,達勒才意識到巴拉克的那位神諭師大人究竟有多危險,恩愛的妻子,可愛的女兒、村里的后輩……
之后幾年,他開始留意起神諭師的情報,借著每隔一段時間的集市去巴拉克的市場打聽消息,愈發(fā)肯定自己的判斷。
這個神諭師,極度危險!
斷斷續(xù)續(xù)之中,羅肯已經(jīng)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情報,雖然還是無法解決娜塔莉的后遺癥,但總歸對神諭師有了一個較為全面的了解。
除了戰(zhàn)斗力之外。
“爸爸!”
在兩人結(jié)束交談之后,木門從外面被拉開,坎貝爾那稚嫩的小女孩嗓音傳到兩人耳中。
達勒和羅肯幾乎同時將頭部轉(zhuǎn)向門口,便見到小女孩蹦蹦跳跳地走進屋里,手里還提著一大串肉干。
“我回來啦!貝格雷阿姨給了我好多肉干干??!”
坎貝爾關(guān)上門之后,像是邀功一般將手里提著的肉干高高舉起。
達勒眼中流露出寵溺的目光,他臉上掛著柔和的笑意站起身走到女兒身前,接過她手里的肉干后將她高高舉起并轉(zhuǎn)了個圈:“我家的小公主真棒!有沒有代爸爸向貝格雷阿姨問好呀?”
“嗯嗯!”
被父親舉起的坎貝爾嘻嘻笑著點點頭,眼神轉(zhuǎn)移到羅肯身上:“爸爸,這位叔叔是誰呀?”
被叫做叔叔的羅肯不在意小女孩的童言童語,本來他的年齡也足一稱得上叔叔了。
他沒有說話,達勒替他回答了:“這位是羅肯叔叔,來家里有點事情要找爸爸的。”
“嗯,達勒先生,我就先離開了,”羅肯朝小女孩微笑著點了一下頭,算是肯定了達勒的說法,“再見了哦,坎貝爾?!?p> 說完后,羅肯仰頭喝完了杯中的啤酒,站起身來在女孩看不到的角度朝達勒微微前躬,算是感謝他的情報。
隨后他打開門,就此離去。
“爸爸,羅肯叔叔為什么這么著急走呀!是不是討厭坎貝爾了?”
“坎貝爾這么可愛不會有人討厭的,羅肯叔叔著急走是因為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父女兩人透過打開的木門,目送著羅肯離去。
“羅肯……”
大唐小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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