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卑诐煞餍滢D(zhuǎn)身,“本座就再給你一個面子?!?p> 恪海俯身作揖:“多謝仙師體諒。”
就這么回去?
呵。
你信嗎。
白澤走出十余步后,恪海仍然保持著作揖的姿勢。
這么真誠?
再走十余步。
還在彎著。
再走十余步。
小伙兒腰子不錯啊……
白澤已經(jīng)盡量放慢了腳步,可恪海依舊弓得像只蝦米。
既然恪海還在盯著,那白澤也只能選擇原路返回。
就在白澤消失在轉(zhuǎn)角的瞬間,恪海的身體才微微晃動幾下,直起腰來。
也沒七老八十,您就不能走快點兒嗎?
捂著臉,他一直把臉藏在黑暗里,沒讓白澤瞧見自己臉上的傷。
剛剛倉促間撞見掌座沐浴,他可是被鞋底拍出來的……
“一個個都欺負我,老子容易嗎?我呸……”
話音剛落。
“敢說我?guī)熥饓脑?!”一道小身影從天而降,好巧不巧騎在了恪海的脖頸上,“打你!”
恪海一驚,伸手就想把人弄下來。
可是寒光一閃,半截褲子下一刻便落了地。
白落寒那張笑起來比鬼還嚇人的漂亮臉蛋忽然出現(xiàn)在他眼前。
當下和襠下,難免都變得憂郁起來。
“呵呵呵,誤會,誤會!”
……
卿九坐在房檐,晃著腳邀功。
“嘿嘿姐姐,看我多向著臭老白!”
恪海被五花大綁,和兩名弟子捆在一起,嘴被布條塞住,眼睛瞪得大大的。
……
白澤沒有回到客房,至于他離開后究竟發(fā)生了什么插曲,自然是一點都不知道。
他選擇了另外一條路線,輕身提氣,在房頂上連環(huán)跳躍,飛速掠過一間又一間。
褚孤生的住所在哪他肯定不清楚,也只能慢慢碰運氣。
站在最中間的一幢造型古樸考究的樓閣上,方才觀望一圈,這里的希望最大。
只是從房間里飄出了絲絲縷縷的白色霧氣,還能聽到若有若無的哼哼唧唧。
勉強能聽出來應該是一首歌。
抱著好奇,白澤躡手躡腳地掀開了一片瓦,朝里面去。
一股熱浪撲面而來。
夾雜著淡淡的奶香。
正下方是一個大方浴池,一個胖墩墩正在憨憨玩水。
如果他沒看錯的話。
兩只手靈活地拍打著,飄著花瓣的水面泛起道道漣漪,時不時抬起一只肘子,讓水流順著手臂絲滑而下。
他貌似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東西。
”師尊靠邊,讓我看看讓我看看……”卿九的聲音忽然在耳邊響起,“什么好玩意兒……”
白澤一驚,抬頭就見不知何時出現(xiàn)的卿九鉚足勁想往里瞧。
等等。
少兒不宜!
一把拽住卿九的后衣領,白澤把她生生給薅了回來。
“小心長針眼。”白澤伸出一根手指指著卿九的鼻尖,“啥都想看,死豬燙皮你也想看嗎?”
卿九的表情有點浮夸:“想看!”
白落寒輕輕落在一旁,笑而不語。
“你們怎么跟來了?”白澤把卿九放在瓦上,一邊警惕著不讓她往偷窺孔湊,一邊看向白落寒。
“我見師尊許久不回,有些擔心?!卑茁浜哪抗馑扑粗诐?,滿眼的真誠。
他差點就信了。
真的,就差那么一點。
白澤敷衍地笑笑,指了指身下。
“你知道里面是誰嗎?”
“北邙關首座褚孤生?!卑茁浜沉艘谎巯旅娌灰鄻泛醯呐肿?,說道。
卿九還在使勁兒,白澤不得不一巴掌用力推在她臉上。
“我也想看!”卿九楚楚可憐地看著白澤,“就算是死豬也想看!”
“好好好,給你看,給你看?!苯K究是拗不過小丫頭,白澤把她拎過去,“看見……”
浴池里空無一人。
只有熱氣在不斷蒸騰。
還有一路水漬花瓣直通向門外。
“房頂?shù)目腿?,可以下來一見嗎?”褚孤生的聲音突兀響起?p> 他們被發(fā)現(xiàn)了。
索性不再隱匿氣息,白澤翻然落地,就見衣冠齊整的褚孤生正站在庭院間,背對著他們站著。
“沒想到堂堂沽酒掌門還有偷窺別人沐浴的愛好?!瘪夜律坜酆?,轉(zhuǎn)身過來,似笑非笑地看著白澤。
咋不說你還有喜歡被偷窺的愛好。
“路過而已,恰好在乘涼。”腹謗歸腹謗,白澤明面上臉不紅,心不跳。
“只是本座沒想到北邙首座居然如此童心未泯……還注重保養(yǎng)?!?p> 褚孤生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肥臉,喟然嘆道:“人到中年,身不由己?!?p> “我看褚掌座神清氣爽,哪來的萎靡之說?!?p> 雙方默契地岔開了偷窺的話題。
畢竟看的辣眼睛,被看很羞澀。
作為整個天宗最肥的仔,白澤想褚孤生應該是沒有什么不思飲食,日漸消瘦的煩惱的。
“聽您的大弟子講您正在閉關?”白澤有意無意地撇著旁邊豪華版的澡堂子。
“不曾?!瘪夜律櫫税櫭?,“是恪海又在胡言亂語?”
“我沐浴更衣,是要親自去迎接白掌門?!?p> 褚孤生義正辭嚴,仿佛一切都是恪海自己在從中作梗一般。
“哦……”白澤拖長音調(diào),“那看來是本座誤會褚掌座了?!?p> 褚孤生頷首:“恪海那個混蛋,我一定嚴懲不貸,還望白掌門不要計較。”
卿九吹著口哨:“用不著,我們已經(jīng)替師尊教訓過了?!?p> “這二位是……”褚孤生看著白落寒和卿九,“和白掌門一同觀風賞月的?”
“弟子而已?!?p> “白宗主也是慧眼識珠之人?!?p> 褚孤生挑眉,一副“甭說我懂”的樣子,在庭院中的石椅上坐下,伸手倒了兩盞茶。
對白澤比了一個手勢。
“請。”
白澤走過去坐下,杯中清茶香氣撲鼻,是難得一品的上等貨。
“茶葉還不錯。”
“其實……白宗主的來意我明白?!瘪夜律畔虏璞K,“明人不說暗話,天宗的實力白宗主想必也清楚,如果可以的話,我們不介意和沽酒宗聯(lián)手?!?p> 哦,現(xiàn)在又開始為天宗著想了?
這褚孤生臉變得還真快。
白澤生平最瞧不起兩面三刀的人。
很不湊巧,褚孤生就是這樣的典型。
你這么狗你弟子知道嗎?
別山月知道嗎?
知道了骨灰都給你揚嘍。
“這次掌門相請并不是為了為難沽酒宗,閬中的道門千年前本是一家,相親相和何至于明爭暗斗。”褚孤生很惋惜的模樣,“朝聞道不同于靜庭司那種小人行徑?!?p> “白宗主想想此話在不在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