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少女手指一點,一道幽光直奔那頭顱飛去。
頭顱也不知依靠什么,朝上猛地躍起,張開嘴,牙齒已經(jīng)咬住了幽光——那是一枚黑色的珠子。
“寄魂珠?怪不得你還能保持清醒,現(xiàn)在我倒是要看看你怎么和我斗?!?p> 這時候,李漁也不出手了,從主持公道模式瞬間轉(zhuǎn)換為看戲模式,靜靜地退到房間的另外一邊,等待兩人的戰(zhàn)斗結(jié)束。
頭顱不知何時已經(jīng)不再依附于身體,就好像李漁為他解下了一道枷鎖,好讓他發(fā)揮出自己最大的實力。
夏靜珊被打得節(jié)節(jié)敗退,完全沒有之前出手偷襲時的威勢。
很快,塵埃落定,夏靜珊猶如敗犬一般蹲在角落里,頭顱則一蹦一跳地回到了自己的身體上,甚至還來回轉(zhuǎn)動了幾下,看了李漁一眼,這才將目光投向所有學(xué)生。
鬼魂們已經(jīng)噤若寒蟬,根本不敢說一句話,只有少數(shù)的眼神開始朝著李漁這邊飄過來,仿佛希望他能為這些人主持公道。
巨漢朝李漁再次點頭,“就是這樣,這些鬼魂都是前生造過孽之人,尤其是那夏靜珊,還是邪修一脈,為修行更是無惡不作。”
“我很好奇?!崩顫O開口,“天道對于善惡的定義到底是什么,若是天道覺得某種修煉方式有傷天和,那直接設(shè)定好,讓這種修煉方式根本無法變強不就完事了嗎?為什么還要設(shè)立地府,多此一舉呢?”
“你的意思是地府不代表天道?”
“我可沒有這意思?!崩顫O擺手,然而表情卻是【正是如此】的感覺。
“我不得不說,你說的對,地府的確無法代表天道。”巨漢竟然痛快地承認,“我們所代表的,是人族。”
“人乃萬物之靈,地府乃是人族的地府,天庭乃是人族的天庭,若按照你所說,地府完全遵循天道,那么六道輪回也就失去了本來的意義——無法給予惡人以畜生道輪回的懲罰,那地府本身的存在也毫無價值?!?p> 李漁若有所思地點頭,這個觀點他倒是第一次聽說,而且……莫名的有道理。
“爾等生而為人,卻要做出有悖人倫之事,在我看來,這就是叛族大罪,早就該在地獄里好好享受酷刑,最后方得解脫。”他看向鬼魂們,擲地有聲地說。
“那本是我前生之事,債務(wù)卻要今生來償還,世間豈有如此道理?”夏靜珊反駁道。
李漁隱隱有種想法,那就是少女是說給他聽的,現(xiàn)在,他成了兩邊交鋒的焦點——誰都想得到他的幫助。
“父債尚且子還,更何況這就是你本人的債務(wù)。”巨漢搖頭,新安裝上的頭顱好像還有些不那么靈敏。
雙方吵到這里,似乎誰都沒打算動手,反倒是雙雙朝著李漁看去。
李漁直接走到了門口,生與死的交界處,對他們說:“諸位不用送了,我差不多要離開了?!?p> 在壯漢和夏靜珊以及一眾同學(xué)們詫異、驚駭?shù)哪抗庵?,李漁瀟灑離開。
轉(zhuǎn)身之后,他似乎感受到了一道目光從天花板上射來,最終又悄然移開。
“果然上面有什么東西在盯著我?!崩顫O心悸道,他直接離開了這片空間,回到了走廊之中。
終于,那間教室再次被火光籠罩,李漁在門口觀看,天花板上的壯漢和他揮手致意。
火焰逐漸熄滅,房間中恢復(fù)了正?!鞘且婚g空空如也的客房,除了床鋪之外一無所有。
就在床上,還有一枚黑色的珠子——正是屬于夏靜珊的那枚寄魂珠。
李漁將其拿起,系統(tǒng)竟然直接給出了一個介紹。
【寄魂珠】
【類別:防具】
【品質(zhì):良好】
【材質(zhì):未知】
【位置:無】
【裝備要求:Lv10,法術(shù)專精中級、神秘專精初級】
【特效:寄存主人的一縷魂魄,保證使用者在任何時候都能存留一定神智?!?p> 【備注:這……這就是我的魂魄嗎?為什么……是黑色的?】
“好東西啊?!崩顫O贊嘆,可惜他現(xiàn)在完全無法使用,他可沒有幾個法術(shù)技能,真正能用到這東西怕不是要猴年馬月去了。
連帶著這枚珠子,他已經(jīng)決定要將其一起交給何橘,這兩件寶物由她使用最為合適——剛才短暫的戰(zhàn)斗已經(jīng)證明了雙方并不合適。
李漁的風(fēng)格就是游走加上控制,利用靈尸帶來的靈活性對敵人形成包圍之勢,擁有鬼門以后,防御力大幅提升,然而他卻只能圍繞其進行戰(zhàn)斗,對他而言這并非好事。
李漁取走寄魂珠,轉(zhuǎn)頭看了看墻壁——他剛才的戰(zhàn)斗的確足夠華麗,現(xiàn)在他的積分以二十四分排名第四,距離第三名也只有三分差距。
而第一名,則以四十五分遙遙領(lǐng)先,也不知道到底是誰擁有如此花哨的能力。
【當(dāng)前排名】
【第一名:3號,45分】
【第二名:1號,36分】
【第三名:5號,27分】
【第四名:6號,24分】
【第五名:2號:20分】
【第六名:4號,17分】
“看起來后四名的積分都沒什么差距啊?!崩顫O感嘆,排名前兩名倒是將差距和后面的大部隊拉開,這可不是個好信號。
“要看主辦方怎么想了,兩個小時后積分是否會清零——這至關(guān)重要,關(guān)系到后面的一整場游戲怎么玩。”
由于沒什么壓力,李漁索性坐在地上開始思考。
“我必須考慮到的一點是,這是一場游戲,一場多半有普通人觀眾的游戲——所以主辦方才會這樣要求,要不然只需要讓我們爭個你死我活就好了。”
“所以……我還得注意到觀眾們的耐藥性,最開始覺得某個技能很炫酷,那么使用次數(shù)多了,是不是就不會有人再喜歡看了,我想主辦方應(yīng)該能考慮到這一點。”
他暗暗做出決斷,在接下來的游戲中,要注意自己技能的重復(fù)使用,盡量保證同樣的技能要在不同角度施放,還有注意每一次都加上不同的聲光效果。
“感覺自己……成了個主播。”李漁自嘲道,走向404的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