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苑。
落地窗旁木夫人捂著電話,往客廳沙發(fā)上瞄了一眼,很不滿意的皺起眉頭。
打她兒子電話就沒有人接,她不得已打到木凜的學(xué)校里。
老師的電話很快接通,電話那頭說的話讓她露出難看的神色,細(xì)聲道:“他都高三了,怎么又不在學(xué)校,他請假了幾天?”
那頭又說了什么,惱火的想沖著那頭發(fā)脾氣,顧忌著木裘在家,又憋了回去。
“知道了,那這樣,希望他下次再突然請假,麻煩老師通知一聲,比較這年紀(jì)的孩子,都有叛逆期?!?p> 掛了電話轉(zhuǎn)過身,段瑜臉上消失干干凈凈的笑容重新掛了上去。
嘻笑道:
“老木頭,你兒子最近忙著高考,晚上楊家的宴會去不了,我們自個兒去吧。”
木裘手搭在椅背上,沉思良久,舒展的眉頭緊皺,搖頭拒絕:
“楊家和我們家關(guān)系好,凜兒和楊家那小子也是孟不離焦,焦不離孟,他們家辦的訂婚宴不去,有點說不過去。”
段瑜聽這語氣就知道木裘要木凜去,她也想木凜去呀。
宴會上都是京都有頭有臉的人物,木凜去多認(rèn)識幾個人有百益,只是人都聯(lián)系不上,她去哪里找他去參加訂婚宴。
段瑜目光有些閃爍,實話實說估計父子兩個見面就得吵架,最終輕輕嘆氣:
“凜兒他老師說,沒有多久都要畢業(yè)了,如果不是非去不可的事情,最好老老實實的在學(xué)校里面,凜兒的老師看中他,希望他考個好的學(xué)校?!?p> 木裘聽到這話,哪里還會堅持,事有輕重緩急,這個期間當(dāng)然是以木凜的學(xué)業(yè)為重,叮囑道:
“那你準(zhǔn)備一下,晚上我們兩個去,別去打擾他學(xué)習(xí),以后日子還長,有的是時間。”
段瑜愉快的答應(yīng)了,站起來邊走邊回頭笑道:
“那我要去好好的美容,再去挑一些珠寶,也讓人知道,我是被你寵著的寶貝?!?p> 段瑜已經(jīng)好多年沒有說過肉麻的話,可能是在木凜那邊吃了閉門羹,現(xiàn)在知道老公才是自己的護(hù)身符。
木裘失笑,這樣的老婆在木凜慢慢長大以后,就再也沒有見過。
她一心一意都撲到兒子身上,后來性格上也變的有點偏執(zhí),如今被兒子甩臉子了幾次,改觀不少。
烏鎮(zhèn)。
符笑這一覺睡得有點久,再次醒過來已經(jīng)是下午。
符笑鼻尖充斥著消毒水的味道,還有若有若無的熟悉氣息,沁到鼻尖讓她迷惑。
床上一有動靜,木凜單手撐在床沿,高高豎起耳朵,目光直勾勾盯在那個方向。
符笑睫毛顫動,朦朧的視線對上凜,木凜心里狂喜,心跳如雷,心里眼睛里,都是符笑柔弱而又絢麗,精致的不可方物。
木凜沒有開口,符笑也沒有說話。
倔起來的符笑,如果別人不主動說話,可以一直沉默,保持著得體的微笑。
現(xiàn)在的符笑就是目光凝視著天花板,像眺望很遠(yuǎn)很遠(yuǎn)的地方。
木凜曾經(jīng)懷疑,她是不是在窗外的天空或者自己的世界里,看見了什么有趣的東西,或者是感受到了一般人體會不到的快樂,他想著這些,手不自覺的使了力。
符笑睡醒了,人也精神不少,頭腦也清醒了不少。
她感覺到手被另外一只不屬于自己的手?jǐn)n在掌心,泛出輕微痛感。
愕著兩眼,瞥到木凜越湊越近的腦袋,連他鼻尖上沁出細(xì)小的汗珠都沒有遺漏。
符笑轉(zhuǎn)動腦袋,目之所及,手被木凜握著,房間里除了他,還是沒有別人。
她不相信,爸媽會沒有過來,肯定是他使了花招,支走了兩老。
木凜打破僵局,哪里能由著她就這樣僵持,他會心疼,投降道:
“笑笑,餓不餓?”
符笑沒有理他,抽回手,掀開被子,掙扎著要下床。
木凜眼疾手快的扶著符笑的手臂,解釋道:
“笑笑,頭還暈嗎?我扶你,伯父伯母剛才回去了,大哥哥回來也來看過你,和他們一起回去了?!?p> “沒事,知道了?!狈︵椭员?,大哥哥,那是她哥哥。
任由他動作,順從的去了洗手間,秉持著不用白不用的想法,當(dāng)然現(xiàn)在要做的是物盡其用:“我要洗臉?biāo)⒀馈!?p> 潛意思就是需要日用品,房間里有的,你給我拿來,沒有的你給我買來,反正就是缺一不可。
木凜扶著符笑到洗手間門口,用低沉又誘人的聲音告訴符笑:
“好,我馬上去拿,洗漱了剛好吃東西,我想著你快睡醒了,剛才把東西熱回來?!?p> 木凜雖然知道符笑可能睡得比較久,但是又擔(dān)心符笑忽然醒過來沒有東西吃,會餓著,之前隔不了多久就去熱。
后面熱了兩次,覺得不新鮮,叫鐘點阿姨煲湯送過來。
阿姨送過來,符笑就睡醒了,剛剛好趕上吃新鮮的。
符笑洗漱好,床邊的小桌子上已經(jīng)擺湯粥。
坐下來慢條斯理的吃著,像在品味一道道絕佳的美食。
木凜守在旁邊,臉色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味道怎么樣?”
“沒有早上的好吃?!狈﹄S口胡謅,哪里知道是一語中的。
阿姨送過來,木凜不放心嘗了一口湯,就知道味道不如他做的好,也沒有符笑爸媽做的好吃。
“你好好養(yǎng)病,好了我做給你吃,想吃什么我做什么,一定把你養(yǎng)的白白胖胖?!?p> 符笑不置可否,又不是養(yǎng)豬,過年要出售,嘴里切問著:“你找了什么理由把我爸媽支走的?!?p> 木凜笑的溫潤如玉,臉色有點得意的深情劃過:
“我告訴他們,我是學(xué)校學(xué)生會會長,學(xué)生會輪流做好事情,這次輪到我,學(xué)校派我來的?!?p> 符笑放下勺子,心里想著父母到底有多單純,這樣的話也相信。
木凜把看見的另外一個消息也告訴符笑:
“他們相信,加上大哥哥的老婆懷孕。”
對笑笑的大嫂,木凜從始至終都沒有什么好印象,因為見的人多了,他看人一眼,就知道那個人是真心實意,還是虛情假意。
而不巧的是,她大嫂是第二種人。
大嫂,她印象深刻,記憶中的大嫂,能說會道,做菜超級好吃,也很會做人。
符笑低語道:“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