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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豆變元寶

第32章岳柏

土豆變元寶 鎏金暖陽 3319 2020-04-11 16:35:48

  剛剛還歡樂的聚餐,怎么突然就寂靜無聲了?肖焰(阿七)不知道說錯了什么,飯桌上只剩下他和岳柏兩個人。阿七用詢問的眼神看著岳柏,岳柏不住的喝悶酒,好像故意要把自己灌醉。

  岳柏喝了很久,肖焰(阿七)也一直陪著他,不厭其煩的幫他開了好幾壇酒,喝著喝著岳柏醉了,醉眼迷離,滿臉悲傷,趴在桌子上一動不動。肖焰(阿七)推了推岳柏無奈的說:“小白,小白,你醒醒……唉……都跟你說了后勁兒大,你還不信,現(xiàn)在知道醉了吧?”

  “醉?我沒醉……誰~誰說我醉了?”“嚯……”的一下,岳柏突然激動的站起來,奈何醉了,站不穩(wěn)。歪歪倒倒的靠著墻壁坐在了地上。

  肖焰(阿七)連忙上前去扶著說:“好好好……沒醉沒醉……別激動,別激動,我扶你去凳子上坐坐,你別坐地上,地上涼……”肖焰(阿七)發(fā)誓,他真的用勁了,可是岳柏死沉死沉的就是扶不起來。

  這時岳柏擺擺手,搖搖頭,凄涼的說:“你不用扶我,讓我在地上坐會兒吧?!?p>  肖焰(阿七)聽岳柏說這話,那是相當冷靜清醒,他都懷疑他到底有沒有醉。正在肖焰(阿七)仔細打量岳柏的時候,岳柏指了指桌上的酒說:“阿七,能幫我把酒拿過來嗎?”

  肖焰(阿七)把僅有的一小壺酒遞給了岳柏說:“省著點兒喝,沒了……”

  岳柏微笑著接過酒壺,對著壺嘴喝了一口,眼睛蒙著一層薄薄的迷霧,迷茫的望著前方說:“我好想家……可是我早已沒有家了……”

  肖焰(阿七)沒有說話,對于這個,他內(nèi)心也不好受,畢竟自己前世也是孤兒?,F(xiàn)在也是一個人……他剛剛背詩,是真沒想那么多,就是直接張口就來,沒想到他們一個個都在對號入座。

  岳柏:“就跟你詩里說的差不多,國家戰(zhàn)亂,為了補充兵力,他們四處強行抓人當兵,人民苦不堪言,到處是妻離子散,家破人亡的慘狀……那些被抓的人都未受過訓練,官吏只是把他們拉去充數(shù)交差的,到最后也只能做亡魂……”

  肖焰(阿七)生活在和平年代,哪里知道戰(zhàn)爭年代的苦,但是他尊重那些為國捐軀的人們……所以他不打擾岳柏的回憶,安靜的坐在角落吃著瓜果聽岳柏講故事。

  岳柏又喝了一口酒緩緩的說:“那樣的國家最后只有覆滅……你知道嗎?王上的頭蓋骨都被勝利者做成了酒杯……”岳柏說得無比平靜。

  肖焰(阿七)剛好拿著一顆龍眼在剝殼,聽到岳柏說“頭蓋骨”三個字,嚇得吞了吞口水,很想把剛在飯桌上吃的豬腦花吐出來。

  岳柏像是沒有感覺的機器,繼續(xù)敘訴著他的回憶:“你應該猜到這是在說我自己的故事吧?(肖焰(阿七)無聲的點了點頭)呵呵……一個國家的王上都慘死了,我們這些被俘虜?shù)碾y民也自然輕賤得如螻蟻一般……哪天會死,怎么會死,根本沒人在意。我們沒日沒夜的做著苦力,被那些人逼迫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那些勝者為王的人,還把一些傷殘的俘虜兵綁在樹上當活箭靶……等射得千瘡百孔之后又讓我們?nèi)^……”

  肖焰(阿七)腦子里腦補了一下那個畫面……突然覺得有些冷,全身雞皮都起了。

  岳柏又喝了一口酒,不同的是,他沒在迷茫前方,而是側頭微笑的看著阿七說:“你沒經(jīng)歷過那些,所以你不懂什么叫“殘酷”……那時,無論在哪里,我都覺得鼻尖上有股血腥味兒,那味道在空氣里充斥著讓我揮之不去的“恐懼”……后來有人救了我們……但我忘了我和我娘是怎么逃出那個人間地獄的。我只記得,我和我娘后來到了一座山上,那里有很多難民安營扎寨,安家落戶,織布耕田,落戶于那座山上……有個男人還娶了我娘,我娘還給我生了一個小妹妹……在哪里,我們算是過了三年平靜快樂的生活……可是好景不長,那些人又來了……(說到最后一句岳柏變了臉色,眼露兇光)”

  肖焰(阿七)能感覺得到,在國家沒有了的時候,岳柏只有恨沒有仇……可在說到后來,他眼里的仇恨讓人感覺隔著兩米開外都寒氣逼人。

  岳柏轉(zhuǎn)回頭去,猛的把酒壺里的酒仰頭喝得精光“匡當”一聲把酒壺摔在地上……那稀碎的聲音正代表著岳柏憤怒和仇恨情緒,他狠厲說:“那座山被他們肆無忌憚的殺光,搶光,燒光了……難民們凄慘的叫聲響徹山間,無情的火光映紅了半邊天,那些我們好不容易圍獵回來的獵物被他們就地收拾吃得精光……幸好我和妹妹被我娘藏在山崖的一個洞穴里躲過了劫難……可我太小,照顧不好我妹妹……躲過了劫難,躲不過饑荒……原本我妹妹如你一般,肉嘟嘟的十分可愛……可是……我們走了好遠的路,一路什么也沒有,連個人影都看不見。遮風避雨的地方更沒有……最后妹妹病入膏肓之時,已經(jīng)骨瘦如柴,形如骷髏(岳柏哽咽著)……她在我懷里一遍一遍的喊著“哥哥我好餓,我好餓”……臨她閉上眼……我都沒能讓她吃上一頓飯……”岳柏斷斷續(xù)續(xù)的說完,自己努力的仰起頭,不讓眼淚流下來。

  可是肖焰(阿七)卻抽泣著已經(jīng)淚流滿面了,他從來不知道,自己的淚腺這么發(fā)達,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止都止不住。

  肖焰(阿七)此時才意識到,為什么岳柏會一開始對自己好了,不僅肖焰(阿七)知道了,在屋外負手而立的靖安王也知道了。

  肖焰(阿七)想安慰岳柏,可是又不知道說什么好,好幾次張張嘴又啞口無言的閉上。他覺得現(xiàn)在的安慰對岳柏來說那么蒼白,逝者已矣,安慰……有什么用,都是國家的腐敗無能,國王昏庸無道使人民民不聊生造的孽。

  岳柏用手掌抹了抹眼角的淚,努力保持堅強說:“還好我遇到了王爺……能活下來已是不易……國家親人雖已不在……血海深仇卻始終不敢忘,我發(fā)誓……此生若有機會一定手刃仇人,讓親人和那些亡魂得以安息?!痹腊匮凵衲敲磮远?,眼底最深處那道怒火好似從未熄滅直燃心底。

  “王爺……您……”岳松跟雙拾出去以后,雙拾躲廚房里“嗚咽嗚咽”的哭了好久,岳松又不會安慰人,實在也心疼小姑娘一直傷心的哭,只好來叫阿七去安慰安慰她。沒想到在飯廳門外遇到負手而立的王爺。岳松以為王爺?shù)谝粋€走,估計已經(jīng)回自己臥房休息了,沒想到“躲”在外面偷聽別人講話。

  靖安王又黑起一張臉看著岳松,岳松立馬低下頭不敢說話。靖安王猶豫了一下說:“你進去扶岳柏下去休息吧?!?p>  岳松大氣都不敢出:“是”

  岳松把岳柏扶走以后,阿七眼睛紅得跟兔子一樣慢悠悠的走出房門。靖安王回頭看著阿七,阿七知道自己現(xiàn)在難看,當然,本來也不好看,所以就不在乎到底在別人眼里好看還是不好看。

  “你看什么?怎么還在這兒?還想吟詩啊?我現(xiàn)在可沒心情吟,要吟,你自己吟?!本赴餐鹾诡仯趺绰牥⑵哒f吟詩一事都別扭,什么時候附庸風雅的吟詩這事被阿七說出來那么奇怪?阿七自己都覺得這吟詩一詞分開說起來超級別扭?

  靖安王選擇性過濾掉阿七的問題,而是朝阿七走近了幾步,肖焰(阿七)條件反射的朝后退了幾步。

  “stop,stop……?!性捑驼f,別再靠近了,不然我會控制不住自己給你一個過肩摔的。”肖焰(阿七)做了一個雙手交叉“?!钡膭幼鹘o靖安王,把靖安王擋在三步以外。

  “以后別再說你們那里的特殊語言了,會被人當妖怪沉塘的……這是連翹做的藥膏,拿去擦擦眼睛……”靖安王折回來其實是覺得自己太敏感了,作為王府的一家之主,他覺得自己剛才的反應太敏感。阿七只是誦了一首詩而已,他的情緒連帶影響著大家,他突然離桌是不對的……連忙趕回來繼續(xù)和大家用飯,沒想到大家已經(jīng)各自散去。

  既然大家已散去,本打算回臥房休息,卻聽見岳柏說阿七像他妹妹,他便停住了腳步一直站在門外……

  肖焰(阿七)有些尷尬,人家靖安王是想給他藥膏,他卻防備他……嗯……“沉塘?在古代說英文”確實有點奇怪。肖焰(阿七)伸手接過藥說:“我又不出王府,誰把我沉塘?你?”

  靖安王“……”

  肖焰(阿七):“那個……其實不用的,我皮糙肉厚,一會兒就好,你不用給我藥……”

  靖安王:“留著吧……總會有用的?!?p>  肖焰(阿七)扯出一個相當難看的笑容說:“謝謝?!?p>  靖安王:“不想笑就別笑,不想道謝也不用道謝,我沒要求過你什么,你不必勉強?!?p>  肖焰(阿七)聽靖安王這話,怎么聽怎么不順耳,什么跟什么?

  靖安王:“有些事,可以直接問我,我會完整的告訴你,你也能得到你想要的答案……”

  肖焰(阿七)就不懂了,眨巴眨巴眼說:“王爺?我……我聽不懂你在說什么……”

  靖安王:“你沒有什么問題想問我嗎?”

  肖焰(阿七):“有?還是沒有啊?”

  靖安王:“有就問,沒有就說沒有。”

  肖焰(阿七):“那……我現(xiàn)在腦子是糊的,可能剛哭過……”

  靖安王:“那就擦點藥,清醒一下?!?p>  肖焰(阿七)心想:“怎么又繞回去了?還能不能好好說話?這天兒會被聊死”

  靖安王:“……”沉默

  肖焰(阿七):“……”無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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