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厝村這邊的搜索沒有進(jìn)展,胡椒那邊也排除了錢方的嫌疑,這孫子躲債躲到了鄉(xiāng)下,近期都沒有回來過春陽市。
阿九,春陽市郊一個叫青陽村的二流子,其父母是在當(dāng)?shù)剞k了一個加工廠,主要加工一些海產(chǎn)品,生活還算是富裕。
當(dāng)丁丁和當(dāng)當(dāng)找到他家的時候,他父母也說好久沒有見到這娃。
特別是阿九的父親,一看就是一個火爆脾氣的漢子,對于警方找上門來一點(diǎn)都不驚奇。
他說,這些年以來,警察都快將他的門檻給踏破了,他已經(jīng)徹底放棄這娃了,這娃要死要活都跟他沒有關(guān)系。
最好是死在外頭,這個家就清靜了。
從阿九家出來之后,阿九的母親噙了一包眼淚。
“警官,我知道咱們家阿九,他只是貪玩了一些,但這孩子心底還是善良的,我相信他,他不可能做出傷天害理的事情?!?p> 在村子里轉(zhuǎn)了一圈之后,了解到前兩天有人在村子里看到阿九一回。
丁丁這才覺得阿九的母親一開始的眼神就有些不對勁,躲躲閃閃的。還是當(dāng)當(dāng)機(jī)靈,和丁丁躲在阿九家門口的拐角處。
中午時分,阿九的母親提了一個飯盒,悄貓貓地從家里出來。
村子?xùn)|頭一個魚塘,魚塘邊上有一間小木屋。
丁丁和當(dāng)當(dāng)?shù)侥抢锏臅r候,阿九正躺在小木屋里頭的單人床上睡大覺。
阿九,典型的社會哥。
身上五花八門的紋身,一頭黃頭發(fā)扎了一個辮子。
當(dāng)丁丁對阿九表明警察身份的時候,這娃還一臉懵。
“警察哥哥,我沒犯啥法???找我干嘛?”
“你沒犯法,躲什么躲?”
“哥哥,我躲的不是警察,我躲的是債主?!?p> 阿九交待,說他前段時間經(jīng)不住別個的慫恿,搞起了賭博,沒想到運(yùn)氣不好,輸?shù)弥皇O卵濕昧恕?p> 十賭九輸,人人都曉得的道理,賭桌上越輸越想扳回來,越想扳回來就越輸。
這娃賭紅了眼,入了有心之人的圈套,等他回過神來,已經(jīng)欠了一屁股債。
還賭債就成了他生活的日常,拆了東墻補(bǔ)西墻。
越補(bǔ)窟窿越大,最后被債主追得緊,就跑回了家。
到了家門口,又被父親亂棍給打了出來,天底下還是母親最疼兒,阿九躲到了村東頭小木屋里頭,當(dāng)媽的每天偷摸給兒子送飯。
這錢嘛,阿九的父親當(dāng)家,母親說不得算,更何況阿九欠的這賭債不是一個小數(shù)目。
阿九被帶到局里,對于這幾天的行蹤,他一臉無奈,說他成天就躺在小木屋里頭,連屁都不敢放一個,更別說出去晃,就怕債主找上門來。
他說,那個叫秋哥的債主是一個狠人,不還錢,缺個手指頭,少個腳指拇那是家常便飯,他哪里敢跑出來晃蕩。
這就是說除了他媽能夠證明她一直沒出門之外,沒有第二個人能證明。
這個證明顯然不靠譜。
不過,當(dāng)阿九聽到趙明明遇害了之后,雙眼包了眼淚水,最后愣是沒有止住,梨花帶了雨,哭得那個叫一驚天動地。
由此可以見得,這娃和趙明明的關(guān)系是真的鐵。
阿九哭夠了,要了一杯水,一飲而盡。
好家伙,眼睛都哭腫了,這不缺水咋地?
當(dāng)警方問及趙明明最近有沒有與別的什么危險人物來往,或者與什么人結(jié)怨沒有?
阿九回答:“警官,像我們這群人,成天在地界上混的,來往的人物都是一些膽大的,哪一個不危險?這結(jié)怨嘛,還真沒有。明明姐出手大方,行事雖然張揚(yáng)了一點(diǎn),但性子還算是大氣?!?p> 在問及趙明明與其父母的關(guān)系怎么樣的時候,阿九倒是說了一些有用的線索。
他說:“警官,像我們這樣的孩子,但凡家里頭的父母瞅我們順眼一些,誰個愿意成天在外頭瞎混?明明姐酒喝多了說了一嘴,說她父母成天只曉得賺錢,除了在金錢上面能夠無限滿足她之外,一切都是漠不關(guān)心。
她說,在那個家里,她與父母是最熟悉的陌生人。最近,明明姐與其父母鬧得很僵,原因是因?yàn)樗簧蠈W(xué),她父母斷了她的經(jīng)濟(jì)來源。前段時間,她找我喝酒,還是我的一哥們付的錢。
那天,她酒喝得有點(diǎn)多,說了好多胡話,她說在那個家里,她一直就沒有感覺到溫暖,她還曉得,其實(shí)她爸在外頭養(yǎng)女人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指不定在外頭給她添了弟弟和妹妹也未可知。
對于她的母親,明明姐也是滿口怨言,成天只曉得逛街,上美容院,對于她這個女兒,還不如對家里頭那只狗子關(guān)心。
那天散酒局之前,明明姐甩了手里頭的酒杯,放了狠話,說要找人將她父母給做了,省得以后有人來跟她爭財產(chǎn)。
明明姐性子豪爽,放大話也不是一天兩天,當(dāng)時我沒有在意,我以為她只是在氣頭上放的大話而已。沒想到……”
阿九這娃說到這里,又嚶嚶地哭開了,讓丁丁特別瞧不起他,當(dāng)即吼了一嗓子。
“你娃,能不能爺們一點(diǎn),跟個女人似的?!?p> 阿九才抽抽答答地止了哭。
16號晚上,那個與趙明明一起出現(xiàn)在趙家的那個男人不是阿九,那又會是誰呢?
看阿九那個慫貨樣,說他是兇手,鬼都不帶信的。
當(dāng)丁丁問阿九,趙明明最近與其它什么人走得近,或者有沒有和什么窮兇極惡之人來往的時候。
阿九說:“警官,那天晚上喝酒之后,我就再也沒有見過明明姐,我為了躲債,不敢出現(xiàn)在人前。但據(jù)我所知,并沒有。明明姐最瞧不起那些只長肉不帶腦子的野蠻人,更不可能與他們有任何來往。不過,警官,明明姐雖然性子烈了一些,但我相信她還不至于找人殺害自己的親生父母吧!你們是不是搞錯了,會不會是兇手脅迫她的?”
脅不脅迫,除了兇手以外,只有另一個世界的趙明明知道。
本來以為找到阿九,案子就會撥云見日,沒想到終點(diǎn)又回到了起點(diǎn)。
不過,通過對北厝村走訪,一個人出現(xiàn)在警方的視線當(dāng)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