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隊仍舊像之前一樣行進在城郊。
司徒蘭坐在紅轎之中,心情有些復(fù)雜。
那女子為什么要說那些?她父親真的是那種人嗎?
本來司徒蘭是不可能相信自己父親會害自己的,可是仔細的想想,從他訂婚以來,為何父親要將她禁足?她去問,父親的回答卻是訂婚之后要矜持,若是這點時日都忍不了,婚后怎么適應(yīng)。
她那時沒有想這么多,覺得也是如此。可是那男子和那女子為什么要來騙自己?
為何他也沒有再來看過自己?莫非真如那女子所說嗎?
她此時的大腦有些混亂,就好像一團被纏雜在一起的綢線。
“大小姐?”
轎外傳來一聲。
沒有人回應(yīng)。
“大小姐?”
那聲音再次響起。
“???”司徒蘭這才反應(yīng)過來,在轎中應(yīng)到,“什么事?”
“大小姐,想必你也是乏了,不過咱也是到了!你看趙少爺就在那邊等咱呢!”那士兵有些興奮道。
司徒蘭聞言,心中頓時欣喜,那些困惑也不再去想,而是急忙用手撥開了布簾,想要看看自己日思夜想的人。
果然,見他領(lǐng)著數(shù)十名血紅色袍的人正站在不足百米處一個大建筑的門前對自己微笑!
司徒蘭有些癡迷,也是回了個笑容,眼神朝他身后的建筑飄去。
只見那是由血紅色檀木建成的數(shù)十間樓宇,很是氣派,甚至超過了城主府中的任何建筑!聞上去也有淡淡的檀木味,只是和城主府的很不一樣,感覺有點像血的味道……
司徒蘭對這些感到有些新奇。
目光再轉(zhuǎn),那大門之上似乎有一個很大的門匾。
司徒蘭定睛看去,卻是三個以血色書寫的大字——血魔門!
司徒蘭渾身一顫,笑容頓時僵住,大腦瞬間變得空白,只剩下了血魔門三字在回蕩……
莫非,莫非……那女子說的都是真的?她是怎么知道這些的?
現(xiàn)在在回想起之前那男子的神情,那絲同情和憐憫……
她真正的動搖了,那女子知道這么多,那自己就真的會死!
不,不對,他們一定是在騙我!一定是在騙我!一定是一不小心知道了這個宗門,所以才來騙我的!
司徒蘭不斷在心中欺騙自己。
只是她沒有想到,江顏紫騙她卻是沒有一點好處的。
可能人就是這樣,總是會將自己不愿接受的事實用各種方法掩去。
而那邊的趙又廷卻是早就注意到了司徒蘭的神情變化,皺著眉轉(zhuǎn)頭看了看那門匾,心有猜忌。
莫非是被她知道了些什么嗎?
沒有過多久,婚隊已經(jīng)趕到了宗門之前。
紅轎被放下,司徒蘭卻遲遲沒有出來。
那些士兵正欲上前將司徒蘭叫起,卻被走來的趙又廷攔住。
趙又廷走到了轎前,用手撥開了婚轎的簾子,柔聲道:“娘子,不出來見見你的丈夫嗎?”
邊說邊將一手遞出。
司徒蘭這才從愣神中清醒,看見了他,眸中似有秋波在蕩漾,眼神迷離的看著趙又廷,輕輕地將一只手搭在了他伸出的手上。
被趙又廷扶出,雖然她因為江顏紫之前的話很是害怕,身體卻還是不由自主的朝趙又廷靠去。
趙又廷將她抱住,嘴角卻是微微冷笑。
沒想到徐大長老這藥劑還有用啊,把這女人迷成這樣,藥效還挺長。他在心中暗道。
司徒蘭靠在趙又廷的胸膛上,輕聲問道:“又廷,有人說我父親會害我,這是真的嗎?”
趙又廷聽到這話心中一驚,果然是有人走了風(fēng)聲!
“怎么可能,這是誰跟你說的?”他反問道。
只要被我知道,覺得弄死你!要是這司徒蘭相信了,門主的計劃又得泡湯!
司徒蘭卻搖了搖頭道:“不知道?!?p> “沒事,就算是有人要害你,也得從我的尸體上踏過去!”趙又廷道。
司徒蘭小臉微紅,輕聲嗯了一聲。
“虎哥,這就是愛情啊!”
“那也是別人的,像我們這種苦逼也只能喝喝酒解悶了!”虎哥不禁感慨。
看向那些血紅袍的男男女女,卻是沒有一絲的反應(yīng),仍是神情冷淡。
這些仙人還真是冷漠??!也不知學(xué)學(xué)人家趙公子。虎哥在心中暗自感慨。
“娘子,想必你也是乏了,不如先跟我進去,婚禮之事明日再辦?”趙又廷裝作關(guān)切的模樣柔聲問道。
“嗯,聽你的~”司徒蘭應(yīng)道。
說完,趙又廷便牽著司徒蘭進了大門,走之前還冷冷掃了一眼那些士兵。
“嘶……”
眾人被這目光掃的汗毛豎起,極其不自在。
“虎哥,他這是啥意思?”那新來的士兵轉(zhuǎn)頭問道。
虎哥卻撇了撇嘴,道:“切,還能啥意思?這可能就是來自強者的蔑視吧!”
那新來的是個文盲,撓了撓頭又問道:“蔑視是啥意思呀?”
“就是你被鄙視了!”
“哦……那虎哥,啥是鄙視?。俊?p> “靠!果然是沒文化真可怕!就是別人瞧不起你!”虎哥不耐煩的答道。
“頭子!”虎哥又叫了一下那個士兵頭子。
“啥事?”那頭子轉(zhuǎn)過身來問道。
“你去問問那幾個人咱們待會兒住哪?。俊被⒏缰噶酥改菐讉€血魔門的弟子。
“哦,好,我去問問?!?p> 那士兵頭子答應(yīng)了下來,接著便轉(zhuǎn)身走向了一個不遠處的男弟子,拱手問道:“這位兄弟,天色已晚,不知道我們這些人應(yīng)該住在何處?”
那男弟子俯視了士兵頭子一眼,語氣中帶著輕蔑道:“你們啊……”
隨即又轉(zhuǎn)頭看向身邊的那個女弟子,問道:“走遠了沒?”
“嗯。”那女弟子應(yīng)到。
正當那頭子疑惑他為什么問別人莫名其妙的問題時,瞳孔猛然一縮,只見一抹寒光閃過。
“唰——”
鮮血飛濺,人頭落地!
而那名男弟子手中拿著那柄并未沾多少血的利劍,一臉淡然。
而此時虎哥以及其他的士兵已經(jīng)大腦空白,似在嗡嗡作響,一瞬間,殺了一人,他們甚至還沒有看清楚動作,頭子的頭就已經(jīng)滾落下來。
魔鬼!這里的家伙都是殺人不眨眼的魔鬼!
再想起拿趙又廷的眼神,不由得頭皮發(fā)麻。
虎哥微微退了一步,雙目瞪的極大,不敢相信眼前的這一幕。
而在下一刻,卻見那數(shù)十名血紅色道袍的男男女女皆已拔出了手中的劍!
虎哥想跑,卻覺得雙腿發(fā)軟,根本邁不動一步。不僅僅是他,其他人都是如此。
這時,那剛剛殺了一人的男弟子卻大聲道:“誰殺了歸誰,不可爭搶!”
說罷,劍刃再出,離他最近的那個士兵應(yīng)聲而倒。
其他的人也開始了屠殺,眼中透露著一股血煞與瘋狂!
一個接一個的士兵倒下,根本沒有還手的余地。
虎哥只看到一抹紅光以極快的速度閃在了面前,接著便眼前一黑,沒了氣息。
沒有用多久,這里已經(jīng)被鮮血染紅,尸體散落各處,空氣中散發(fā)著濃烈的血腥味。
而那些魔修弟子卻似乎十分享受,不停的在血泊中深吸著。
“趙又廷那家伙這次賺大發(fā)了。”
“切,那家伙,不就是演技好了一點?!?p> “他躲不過我三招!”
“呵,等他接受完門主的傳承就不一定了?!?p> “哼,他得意不了多久?!?p> 血魔門子弟靠鮮血修煉,殺完人后卻還在憤憤的議論著。
而此時,被趙又廷帶進血魔門的司徒蘭卻是毫無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