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懷抱
莊喻漫不經(jīng)心地將掛在鎖骨的幾縷發(fā)絲輕輕撩到腦后,顯然沒把玄君的話當回事,薄如蟬翼的睫毛輕輕地扇動,顯得有些輕佻:“所以?”
“所以,愛妃一定要做個聽話的好孩子,乖一點,才能安然無恙。”
莊喻:“???”
玄君看著她這副疑惑不解的模樣,不知她是真聽不懂還是有意而為之。
她這模樣,玄君只冷哼了聲,直接挑明:“愛妃只要安分守己地待王府,本王必定保你安然無恙。本王勸你記著,倘若愛妃一心要與外面一些不該來往的人交往,到時候被人捕風(fēng)捉影,落下了什么把柄在人手里,本王可不會出面去撈你?!?p> 莊喻不是傻子,自然聽的出他話里有話,奈何那古裝女子的記憶有限,莊喻一時間也一時間搞不清楚他口中“一些不該來往的人”是誰。
一上來就被沒頭沒腦地威脅一通,她有些惱了:我剛到這地方,我他媽能跟交往?空氣嗎?還是說跟你交往?瑪?shù)拢?p> 不過,她看著他般嚴肅的模樣,心里的惱怒瞬間就消了,取而代之的是挑逗的小火苗的雀躍著,又恢復(fù)了先前笑盈盈的模樣,一雙清澈的眸底恍若有星辰:
“殿下放心,殿下這樣玉樹臨風(fēng),英俊瀟灑的美男子,本王妃愛慕都來不及呢,哪還有什么心思想著外面那些亂七八糟的人呢!”
“……”
他原本以為她會像以往那樣心不甘情不愿的答應(yīng)或是咬著嘴唇默不作聲暗自委屈較勁著。
沒想到她這會兒竟會這般爽快地答應(yīng),那俊俏的小臉還掛這戲謔的玩笑。
措不及防置身于燦爛的星辰之中,玄君事先準備要嘲諷她的那些話,這會是一句話也說不出口,話到嘴邊被噎住了一樣。
看著他呆住的模樣,莊喻輕笑。
心想道:這人竟這樣禁不起挑逗。
他看到她笑的帶著逗弄,意識到自己的失態(tài),迅速回過神來。
真是見鬼了!
想到自己平生第一次在女人面前翻車,心里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他可從來沒在那個女人身上吃過什么虧,這還是第一次,他微微瞇了下眼,嚴肅又認真:“愛妃難不成覺得本王在跟你開玩笑?“
莊喻保持微笑:”王爺難不成覺得本王妃再在跟你開玩笑?“
玄君冷笑:“愛妃最好是別跟本王開什么玩笑,本王說一不二!“
莊喻可不理會他的冷漠的語氣,雙手環(huán)抱,笑意盈盈:“殿下覺得本王妃口不對心?”
“……”
“既然本王妃這懲罰也讓殿下懲罰了,賬也讓殿下算了,殿下這狠話也對本王妃下了,本王妃也往心里去了,這天時地利人和殿下都占盡了,眼看這也沒本王妃什么事了。雖然殿下無論是相貌,”
莊喻停頓了一下,目光飄到玄君的身體上,漫不經(jīng)心地繼續(xù)開口道:
“還是令人遐想的身材,都領(lǐng)本王妃無比的著迷和舍不得,但是,”她強調(diào)了下,語氣是那樣的誠懇,誠懇的讓人挑不出半點的毛病:“本王妃還是覺得自己應(yīng)該要走了,泡了這么就,會泡壞本王妃的身體的。那么,再見,殿下?!?p> 她說完,對他玄君很可愛地比了個“再見”的手勢,也不理會他臉上是什么表情,自顧地轉(zhuǎn)身朝岸上走去。
他聽她的這一通話下來,看著這女人在口無遮攔時竟然還能做到風(fēng)輕云淡,半點不見她平日里端莊淑雅,他有些微微的錯愕。
“?。 ?p> 嘹亮的女聲帶著驚慌,在溫泉傳開來。她才剛沒走兩步,腳底踩到了溫泉低下一塊光滑的巖石,身體一個不穩(wěn)向前傾去。
沒有等到泉水的懷抱,卻落入了一個結(jié)實有力的懷抱,莊喻本能地環(huán)上了他的手臂,俊俏的小臉不經(jīng)意貼在玄君的胸膛,隔著衣服都能聽到的心跳聲。
莊喻下意識地抬頭,一張俊美無比的臉映入眼簾,那是一張被上帝真心實意吻過的臉,絕對是真愛的那種吻。
特別是那雙深邃眼睛里的淺淡的褐色瞳孔,恍若古老而神秘的寶石,散發(fā)著吞噬萬物的魅力。
此時兩人都身著濕透的里衣,兩具年輕的的身體因為這個措不及防的懷抱而緊貼在在一起,隔著里衣都能聽到彼此的心跳以及對方身上的溫度。
溫泉邊的桃花和玉蘭花隨風(fēng)洋洋灑灑,卻是無端一派妖艷的風(fēng)月無邊,款款譴綣。
莊喻感到他的氣息越來越熾熱和粗重,此時自己正在掛在他的身上,突然明白了他發(fā)生了什么事,心里暗道不妙,連忙推開了他。
只這么粗暴一推,拉回了他的理智,意識到自己的再次失態(tài),心里有些懊惱,多的是不可思議。
兩人分開后,兩人個懷心思,都不說話,氣氛瞬間變的有些微妙起來。
還是臉皮厚過城墻的她率先打破沉默,一本正經(jīng)說道:“殿下,謝謝你的懷……懷著好意的扶持。這里沒有本王妃什么事,本王妃就先走了?!?p> 莊喻說完就慌忙地往岸上走去。
瞧你哪點出息,丟人!
莊喻在心里自我批評了一番,要換做以前,她肯定會臉不紅心不跳地狠狠嘲笑對方一番。
然后自己挑逗完了之后就當什么事兒都沒發(fā)生似的拍拍屁股走人,留人兒自個在原地凌亂。
真他媽見鬼了!
反觀玄某人就顯得比較淡定了,仿佛剛剛的表情只是一閃而過,這會倒是饒有興趣地看著某道慌亂離開的背影,目光也加深了幾分。
玄君看著離開了溫泉走到了岸上,身上只有一件濕漉漉的里衣貼在身上,可她卻絲毫不在意地往溫泉出口走去。
這女人還真不在意儀態(tài)。
隨既節(jié)骨分明的的手指朝水面彈向溫泉岸邊的那間白色外袍。
一陣涼風(fēng)包裹身體,莊喻身體哆嗦了一下,清冽的香氣飄進鼻中。
莊喻回過神來發(fā)現(xiàn)身上披上了一件干凈的衣裳,那縷香氣的味道似乎是從這件白衣飄散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