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已經(jīng)過去了近四個月,柳元楓應該是走了因為此地的乙木之氣都消失了,也不見他進來探查。
匆匆煉化'風行小舟,方文遠沒有再停留,向著葬魂林外飛去,神色極為興奮,因為他終于能夠自己飛起來了。
此時他在把玩著手中的一個黑色的戒指,這個戒指雖然看起來普普通通,但看方文遠的神色應該是極為喜歡的。
能勾起方文遠興趣的,當然不會是一個普通的戒指。這個戒指是方文遠出了陣法之后,順著銀線找到的。原本這個戒指是扣在那把崩斷的長劍的尾端,略微一想之下,方文遠就明白了。那把長劍明顯只是凡鐵,以銀線的鋒銳,一下就能將它割斷才對,之所沒有發(fā)生這樣的事情,就是因為銀線是扣在戒指上,然后再扣到劍上的。
銀線是從戒指上的一個小孔里面延伸出來的,方文遠往戒指里注入了ー絲靈力之后,戒指外層立刻旋轉,銀線霎那間就被收了進去,戒指上的小孔也一下就隱去。加大靈力注入之后,銀線立刻進射而出,下就連續(xù)穿破十幾棵大樹的主干,方文遠伸出左手將銀線一彈,那十幾顆大樹,立刻攔腰而斷。好厲害的銀線,只是不知道是什么人留在那里的?算了!被我撿到,就是我的!哈哈..方文遠對這跟銀線愈發(fā)愛惜起來。一臉滿足的撫摸著拇指上面那個黝黑的戒指。“恩?有字跡,離傷離傷!好名字!“方文遠低頭念道,繼而眉頭一挑,道:“一線割,兩相離,斷魂傷。果然如其名一般!”
恩!不知手套有沒有名字?“方文遠突然饒有興致的挽起左手衣袖,然后將放在眼前左手來回翻看。突然眼前一亮,他的左眼花了好大力氣,オ在手套口的位置看見兩個隱晦的字。
“不破!有意思!右手離傷,左手不破。這算是此行最大的收獲了?!罢f罷,嘆了ーロ氣,繼而,又道:““也不知師伯怎么樣了?我還是盡快回宗門オ好?!?p> 風行小舟飛行對方文遠來說很快,但是比起姚舞的飛舟差了不止一截。他當初是跟著姚舞出山的,飛行了半月有余,以他現(xiàn)在的速度回到宗門最起碼也要一個月。
而且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他迷路了!這個無厘頭的事情就這樣莫名其妙的出現(xiàn)在了他身上。好在這里不遠處有一處修真者的坊市,名字好像叫做陸陽坊市姚舞曾帶他去過一次,倒是可以在里面打聽一番。另外現(xiàn)在他有錢了,可以去置辦一些丹藥,畢竟只靠苦練,修為著實難以提升。還有就是將身上一些無用的靈器轉賣掉。
于是驅舟剎那遠去...
路休息了四次,終于在三日后,方文遠來到了一處凡人城鎮(zhèn)的鬧市。此次他是徒步前來,畢竟這里是到處都是凡人,而他現(xiàn)在又不會使用什么障眼法之類的,所以只能在城鎮(zhèn)之外就降落下來,然后徒步進來,以免引起什么轟動。
商販叫嚷聲此起彼伏,各處商物滿目琳瑯,酒肆茶館的幡子應接不暇。一幅繁榮景象,方文遠邁步其中,卻感覺喧鬧的很,讓他心里有些煩躁,仔細想,方文遠無奈的苦笑一聲,道:“一個人在那葬魂嶺中呆了三月有余,無人說話,難免會變得怕熱鬧!”
路上,路人看向方文遠的目光非常怪異,方文遠也覺得很奇怪,但是沒有理會。
直到一個拿著冰糖葫蘆,滿目天真燦爛的小女孩拉著一個中年婦人的衣袖,看著方文遠說:“娘!那個哥哥是不是沒有家???為什么穿的破破爛爛的?”
中年婦人面對小女孩的問話,原本有些不耐煩的神色,在看了一眼方文遠之后変得柔和,對著小女孩說道:“那你替娘送一個饅頭給那個大哥哥!好不好?”
“恩“小女孩甜甜一笑,然后用力的點了點頭,從中年婦人手中接過饅頭,然后一路小跑,來到方文遠身邊。拉了拉方文遠衣衫,將饅頭捧在手里,滿臉殷切的說對著方文遠說道:“大哥哥,你一定餓了吧!快吃吧!”
遠處的婦人,也對著方文遠一臉善意的微笑,微微一欠身。方文遠一愣,看了看自己身上破爛的樣子,轉眼間就明白了。自己一直在葬魂嶺中呆著,未經(jīng)梳洗,蓬頭垢面的,倒真的很像一個乞丐。
于是俯下身子,拍了拍小女孩的頭,雖有心拒絕,但在看見小女孩滿懷希望的眼神之后,還是接了下來。
接過之后,他拉著小女孩的手,送到中年婦人的面前,對著她善意一笑,道:“多謝大嬸!”然后偷偷將一塊靈石放到小女孩的衣兜里,轉身離去。
靈石充滿靈氣,雖然凡人不能吸取,但是依然能夠溫潤他們的身體,去病養(yǎng)生!他這么做完全是因為,被這個未曾謀面的一對母女感動了,真真切切的感覺到心里流淌著一股暖意。
一個小小的插曲略微耽擱了ー下方文遠的行程,他絲毫沒有在意。反而毫無形象的拿著手里的饅頭啃了起來。雖然他已經(jīng)是修士可以辟谷,但是剛才小女孩的眼神,讓他不好意思浪費她們母女的一番好意。
鬧市一過,方文遠穿過一個又ー個的胡同,周圍的行人也越來越少,最后來到一個毫無人跡的死胡同里,站在一面墻的前面。雙手一直在揮動著,靈光閃燿,突然,方文遠力喝一聲,道:“開!”
曄啦聲響,墻面在方文遠眼里變得如同湖面樣,翻起了波瀾。一眼看去,別有洞天,他邁步走了進去,波瀾再起,待方文遠走進去之后,墻面再次歸于平凡。
進陸陽坊市,方文遠有了一種回到了城中鬧市的感覺。方文遠兀自一笑,道:“原來修士也有七情六欲啊。”轉念一想,自己看見儲物袋,看到里面靈石的時候,不也是動了貪念么?怎么還有資格評判別人呢?于是不再去想。
繼續(xù)向前走,入口處蹲著幾小廝模樣的人,方文遠神識外放一掃,發(fā)現(xiàn)不過是一些凡人,微微一愣。但并沒有覺得詫異,因為不是所有的修士都愿意做這些低三下四的事情,雇傭幾個凡人也實屬正常。
覺察到方文遠的到來,幾個小所立刻跑過來將方文遠團團圍住。
“上仙??!本店乃是千年老店!信譽保證!各種法寶、丹藥、符咒應有盡有,絕不參假?。≌埬撇娇慈绾??”
另一個也不甘落后,對著方文遠大呼道:“上仙莫要聽他吹牛??!本店オ是千年老店,信譽在陸陽坊市排第一,最近收到一批千年靈芝,只要九九九??!第次過來購買,還打八折,好機會不容錯過??!上仙是否要考慮一下?“這二人ー口職業(yè)的介紹,無絲毫拖沓之感,想來是不知道說了多少次!オ會有這般功底。
“上仙!本店最新開張,全場八八折,購買越多優(yōu)惠多多..”
“上仙...”
“上仙...”
這時候方文遠真正的呆了,這是什么情況?記得上次與姚舞一起來的時候絕沒有這樣的情況,難道自己走錯了?
圍在前面的幾個小所,在看清楚方文遠一身寒酸打扮之后,當場就想扭頭回去。只可惜后面的小所沒有看到,只覺得生意上門,就涌了上來,堵得他們想會回不去!方文遠看在眼里覺得顏為好笑。
最后,無奈之下的方文遠,鼓動體內(nèi)靈氣,大吼聲之后,那些小所才悻悻離去。
走進來之后,方文遠直奔西北角,一個小店。剛進門,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胖子,一臉獻媚的笑容走了過來!對著方文遠說道:“道友可是要買什么東西?本店應有盡有,質量保證,童叟無欺!”
方文遠面色一正,掏出身份銘牌,對著胖子說道:“師兄!你正經(jīng)一點!”
胖子看了一眼令牌之后,獻媚的笑容頓時變得尷尬無比,對著方文遠說道:“師弟跟我來!”
“師兄請帶路!”
這里離飛伯宗雖然有些遙遠,但那只是對方文遠這樣修為低的外門弟子而言,對于宗門內(nèi)修為高的弟子、長老來說這點距離,只是小小意思。姚舞當初帶他出來也是故意放慢速度,目的是與他聊一聊關于修真的事情,才會耽擱半月。
所以這里是屬于飛伯宗管轄的,那個胖子便是宗門里的外門弟子,自覺此生修為上難以す進,才會甘愿來到這里,為宗門謀利,另外也是看看有沒有什么機緣。
方文遠來到這里,當然是為了打聽如何返回宗門的事情,畢竟其他人都是外人,人心險惡不得不防。這個胖子與他隸屬同宗,再不濟也不會害他!
半響!方文遠一臉無奈的跟著胖子從后堂回到大廳。方才他與胖子交流過了,他現(xiàn)在想回到宗門幾乎是不可能的。
因為宗門早就封山,所有人不的出入,除非有宗主手令!就連他們這些在外的弟子,為了安全也隱藏了身份。若不是方文遠有身份銘牌,胖子根本不會相信他隸屬飛伯宗。
此時的方文遠已經(jīng)無處可去,胖子似平看出了他的苦惱,就跟他說道:“不如師弟就留在此地!等上段時間如何?我這里還有幾件空置的房間!
“如比,就有勞師兄了!”胖子毫不在意的擺了擺手,道:“舉手之勞罷了!師弟資質不錯,日后絕非池中物,到時候愚兄還要多多仰仗師弟了“原來這胖子打的是這個主意。方文遠心里嘀咕道。
那胖子說罷,又繼續(xù)道:“我方才看過師弟的身份銘牌,知曉了師弟的名諱。我也報上名諱,免得生分了,鄙人李富貴!”
與李富貴商談好之后,方文遠就去后院洗了個澡,然后換了身干凈的衣裳,將那個破損的外門弟子服扔掉。
之后方文遠開始盤算著,去別的小店將手中多余的靈器轉賣掉,他不是沒有想過全部賣給宗門,讓李富貴收取。但東西不少,他又不想惹人懷疑,只好出去轉轉!
誰知!剛剛出門沒有多遠,就被三個青年攔了下來。其中一個左邊額頭長著一個扎眼的黑痣,上面還有一撮黑毛,一臉奷詐。
另一個戴著一個圓帽子,太陽穴貼著一個像是膏藥的東西,眼晴細小但是嘴巴奇大,讓方文遠不敢直視。
最后一個一副書生打扮,長相實在不敢恭維,手拿著一把折扇。自認為很有風度的一攤而開,扇面上露出三個大字“陸陽三奇”
然后,這書生微微一笑,露出一口黃牙,說道:“我等是陸陽三奇,幸會幸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