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秋娘送的馬果然不同凡響,可日行百里,陸清尹走了三天,經(jīng)過繁華的街市踏越荒蕪的森林來到了淳國的都城,杜秋娘為他做的干糧還有一大半沒有吃完,這一路上他一直在省著吃,那身衣服雖然是用麻布縫成的穿著卻一點也不比華貴的衣服差,很合身。
陸清尹來到了淳國王宮的石階前前,剛要進去結果就被士兵們給攔住了,陸清尹只好拿出帝令交給攔他的一個士兵讓他轉告淳王就說是從封啟城來的皇子陸清尹前來有事要與淳王商議,士兵們一聽是皇子還帶著帝令誰還敢攔,只能恭請皇子駕臨王宮。
淳國的王宮透著權利的莊重,清一色的石灰?guī)r,無論是墻體還是宮道。
繁華的街市包圍著王宮就像是忠誠的侍衛(wèi),一條悠長的街道如同一把鋒利的刀刃將兩個不同的世界分開,百姓們只能透過宮墻來想象王族過著什么樣的生活,也許是美女環(huán)繞也許是酒池肉林這些所有人都向往的生活。王宮比起所有的房子都高出好多倍,這樣才能體現(xiàn)出王族的高貴。
陸清尹在王宮的一處花園里等待著淳王,陸清尹坐在花園的小石亭中,微風飄過傳來陣陣花香,玉杯中的茶葉像是小蝌蚪一樣漂浮在水面上。
花園中的植物都是被精心修理過得,整整齊沒有一朵花一棵樹顯得特別,美得井然有序,像是被打扮漂亮的姑娘卻不如荒野中迎風傲骨的野花那樣自由與狂野。
這里十分安靜,除了樹枝上的鳥叫剩下的就只剩下微微的風聲了,宮女們從這里經(jīng)過時他發(fā)現(xiàn)所有的宮女都沒說過一句話,見到他時也只是彎腰行禮然后就走了。
太安靜了,安靜的有些壓不住起來,這里感覺就像是一個巨大的牢籠,人被關在這里低頭只知道做自己的事情。
陸清尹在心里想,他感覺有人在后面拍他的肩膀。誰???陸清尹一回頭就看見一張臉站在他后面,面如冷峻,這把他嚇了一跳,他什么時候來得?走路沒有聲音嗎?
此人不說話只是對著陸清尹拜了拜然后伸出“請”的手勢。
他不會就是淳王吧?怎么不說話???不會是啞巴吧?陸清尹邊走邊想,他看到一路上經(jīng)過他們的宮女太監(jiān)只是行禮連一句話也沒說,這讓陸清尹十分好奇,怎么都不說話啊?不可能所有人都是啞巴,肯定有什么原因。
陸清尹跟著淳王走,不一會發(fā)現(xiàn)不對勁,他們越往前走人就越少,環(huán)境就越簡陋,這讓陸清尹心生警覺,他用余光四處看,處處提防著,生怕哪里會突然冒出個人來,而且他們之間氣氛很詭異,淳王和他的隨從們一句話也沒說,而且神情嚴肅的像剛殺了人一樣。
幾人停了下來,他們面前的是一間小瓦房,周圍是荒地。
這是要干什么?殺人嗎?我只是來借糧食你打不了不借就行了,不至于殺人滅口吧,而且殺了皇子對你有什么好處?陸清尹在心里嘀咕,但表面上卻是什么事也沒有的樣子。
淳王的隨從們離開了,只剩下淳王和陸清尹兩人。
怎么?不是殺人滅口的啊,那來這里干嘛?
淳王掏出鑰匙打開門請陸清尹進來,陸清尹懷著好奇心進去了,心里一直在看著淳王的一舉一動。
陸清尹沒有想到里面裝飾的如此干凈整潔,桌子和凳子整齊的擺放,桌子表面亮的可以當鏡子,茶杯被擦的像是從來沒用過一樣光滑,緊貼著茶壺,靠墻的書柜上的書排放的更是整齊,一點棱角都沒有,不知道他看沒看過……
整個房間寫滿了“干凈”與“整潔”,像是根本沒人住過一樣,可是這房間里又充滿了有人生活過的氣息。
淳王將一個墊子墊在一張椅子上然后請陸清尹就坐,他將開水倒進茶壺里燙了一會然后倒掉,將一撮茶葉倒進茶壺里然后再倒上開水,三進三出后……
“皇子找我所謂何事?”淳王將泡好的茶遞給陸清尹,問道。
“我這次奉圣上的旨意去淮南解決水災,而南趙國那里缺糧災民們吃不飽飯所以便來到您這里借些糧食,等日后定會償還?!标懬逡鼘⒋舜蝸淼哪康母嬖V了淳王,心說:“原來讓我到這里來就是問這個,為什么不直接在花園里問呢?非得跑到這里來至于嗎?”
“希望淳王能夠相助,南趙國的百姓定不會忘記淳王的大恩大德?!标懬逡f。
“南趙國那里沒有糧食嗎?雖然那里發(fā)了水災倒也不至于一顆糧食都沒有了吧?”淳王說道。
陸清尹嘆了一口氣說道:“不瞞您說,南趙國的糧倉里確實有堆積如山的糧食,但是他們不肯發(fā)放,說那是準備上供京城用的?!?p> 陸清尹苦笑了一下說,“其實他們是根本就是想讓我難看?!?p> “為什么?”淳王來了興趣。
“因為我曾經(jīng)沖撞過太子殿下,而他們大多數(shù)有都是太子黨的人,所以他們不想讓我成功解決水災。”
“這樣的話,太子也有治你罪的借口了?!贝就跽f道。
陸清尹看著他,“沒錯,他早就想除掉我了,只是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借口,這次的救災對他來說是千載難逢的機會,只要我失敗他就有了合適的理由?!?p> “既然這樣,當初就不要接旨就是了,為什么還要接呢?”
陸清尹笑了笑說:“其實是我主動請纓的?!?p> “你知道會很危險,卻偏偏還要去,是有什么你非得不去的理由嗎?”
淳王感覺眼前的這位皇子沒有看上去那么簡單,他的心里好像藏著些什么,是他心里的東西促使他前去,到底是什么呢?淳王猜不出來,也許是他偽裝的太久的緣故,那心里的東西已經(jīng)不會輕易露出了,說起了他才比自己的妹妹大幾歲啊。
陸清尹也只是笑了笑沒有說話,淳王也沒有在追問,他覺得陸清尹很有趣,也許在不久的將來就會驗證到。
“皇子今年幾歲?”淳王話鋒一轉,搞得陸清尹一個措手不及。
“啊?”陸清尹回了句。
淳王笑了笑說:“我只是隨便問問,如果有冒失的皇子的地方還請皇子見諒?!?p> “啊?沒……沒有,今年剛弱冠之年?!标懬逡m然不知道他問這個干嘛,不過還是說了,反正也不會又事。
“哦~比瑤兒大五歲啊。”淳王喃喃的說,陸清尹沒有聽清。
“那皇子可有婚配?”淳王又問。
“尚未婚配?!标懬逡行┱啥蜕忻恢^腦的感覺,不過這倒讓他想到了那位要讓他做“壓寨男人”的杜秋娘。
“哦~”淳王又點了點頭,一副若有所以的樣子。
陸清尹實在搞不懂了,生怕他在跑題便說:“淳王,借糧之事?”
“哎,不急,糧食我自會借給皇子的?!贝就醮笫忠粨]。
陸清尹感覺淳王似乎對自己客氣了許多,不過能這么輕松的借到糧食也是陸清尹沒有想到的,枉他這一路在想怎么樣才能打動淳王。
“淳王如此深明大義,南趙的百姓定會對您感恩戴德!”陸清尹高興的說。
淳王大氣的說:“這本來就是我應該做的,我和南趙王都身為同朝臣子,我這么做不僅是幫助南趙國,也是在位圣上分憂啊?!?p> 隨后他命人為皇子打掃打掃他原來住的地方,讓皇子住一晚,待到明日定會給皇子送來五車糧食。
陸清尹十分感激,淳王說:“晚上我會派人請皇子到都城最好的一處酒樓里就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