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她進來?!笔捳块]目,語氣冷淡。
“皇兄?!蔽匆娖淙耍嚷勂渎?,嬌艷的聲音從女子的紅唇中溢出,玉芙公主扭著纖細的腰從殿外走了進來。
玉芙公主烏發(fā)蟬髻,肌膚如脂,眉目間透出一股說不出來的嫵媚之感。她今日一襲紅衣,青絲上系著一根紅色發(fā)帶,襯的肌膚越發(fā)嫵媚動人,渾身上下都帶著一股高傲。
玉芙公主自幼受寵,先帝最喜歡的就是這位公主的性子,外邦進貢的什么奇珍異寶都是由著玉芙公主先挑。于是乎過的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日子,也日益養(yǎng)成了驕縱的性子。她早年自詡容貌美顏,十分愛好與燕京的名門閨秀們比美,拋頭露面的事沒少干。玉芙公主每次出席宴會都能博得世家公子的窺視,每每打扮得十分艷麗。本以為公主會嫁入世家,沒想到卻是嫁給了家境平平的探花郎。后來駙馬去世,玉芙公主突然變得深居簡出,不太常在人前露面。
幾年光景過去,人們卻也還記得這位姿容艷麗的玉芙長公主。
“你們這些賤婢,還不快滾下去?!笔捰褴匠钪刑璧呐优龋耙粋€個穿的什么狐媚樣子,想勾引誰呢?”
蕭玉芙看著殿中袒胸露乳的女子,眾舞女們一個個被公主呵斥也不急不慌,扭著婀娜的腰身,施施然地退了出去。蕭玉芙見此場景,妝容精致的臉上幾乎要扭曲,恨不得拿起手邊的花瓶砸過去。
蕭湛靠著龍椅,闔上了雙目,一襲黃衣襯的臉龐華貴無雙,好像絲毫沒有被眼前的場景影響。
“皇兄,玉芙好想皇兄啊?!笔捰褴綃舌粒曇艟d軟,仿佛剛才發(fā)脾氣的人不是她。
殿中只剩下兄妹兩人,德??偣芤呀?jīng)悄然退了出去。
蕭湛沒說話,依然是一副油鹽不進的模樣。
蕭玉芙見蕭湛沒理她,直接上前匍匐在蕭湛的腿邊,差一點就要脫掉他的褻褲。
“有意思嗎?”蕭湛拂開了她的手,站起身來,“這么多年了,你不覺得惡心嗎?”
“當然了,玉芙喜歡和皇兄在一起的每一天。”蕭玉芙手撐在地上,穩(wěn)住了身體。
“以后我們還是別見了,你好好待在公主府,沒事別再進宮。避嫌?!笔捳可碜送Π?,背影中透出一股蕭瑟。
“避嫌?皇兄現(xiàn)在才跟我說避嫌是不是太晚了?!笔捰褴绞掌鹆诵δ?,半靠在地上,胸脯起伏,“皇兄不要忘了,當年皇兄勢單力薄,后宮舉步維艱時,是誰說服父王,力擁皇兄登上了帝位。皇兄答應過玉芙,今生都會庇佑玉芙的?!?p> “朕沒有庇佑你嗎?這么多年,你作威作福,后宮的嬪妃任你打殺,朕可有說過你一句?”蕭湛慍怒,轉頭一揮手,落了一地奏章。
“皇兄莫不是還在氣我?”蕭玉芙放柔了聲音,抱住了蕭湛。
“你為何要給林昭儀下毒?她跟你可有過節(jié)?”蕭湛用力推開了蕭玉芙,邁步往遠處走去,似乎沾染了什么不干凈的東西。
“原來皇兄是為了林嘉玨那個賤人跟我置氣。區(qū)區(qū)一個昭儀,可不能因此傷了兄妹和氣?;市终f過,后宮里的女人,隨玉芙處置,怎么皇兄說話不算數(shù)了嗎?”蕭玉芙語氣漫不經(jīng)心,絲毫沒把這事放在心上。
“你明明知道我從沒有碰過她,為何還要如此狠毒?她不過是一個普通女子,你為何就是容不下她?”蕭湛眼眶紅了,聲音嘶啞。
“皇兄當年二話不說就為玉芙賜婚時難道就不狠毒嗎?玉芙不狠毒,皇兄能坐上皇位嗎?皇兄夜夜笙歌,玉芙可曾有半句阻撓。最沒有資格說玉芙狠毒的人就是你蕭湛?!笔捰褴嚼湫?,渾身顫抖。
“朕是辜負了你,你要什么朕都會滿足你。朕失去了最愛的人,你也失去了朕,這很公平。以后你就待在公主府吧,朕不會再見你?!笔捳繑肯律裆?。
“玉芙想要皇兄的愛,皇兄愿意給嗎?”蕭玉芙低笑,“皇兄不想見玉芙,今后可不要后悔。玉芙會讓皇兄知道,到底誰才是皇兄最愛的人?!?p> “退下吧?!笔捳棵嫔謴土?,只冷冷地看著眼前的女人。
蕭玉芙美艷得攝人心魄,他卻避之不及,多看一眼都覺得可怕。
“玉芙告退了,終有一日,皇兄要上門來求玉芙出來的。”蕭玉芙整理了衣服,向外走起。
紅色的裙裾拖地,如血液般鮮紅,充滿了誘惑。
季府,府里依然空曠,平日里幾乎看不到小廝,如今多出來許多身著便服的士兵。
這些人雖然穿著普通衣服,卻個個眼神里帶著煞氣,手上磨了厚厚的繭,都是在戰(zhàn)場上摸爬滾打的戰(zhàn)士。這種氣息只有行軍打仗的人身上才有,都是鮮血留下的痕跡。
蕭嘉禾今日一整天都在季蘅的房里候著,大大小小的事季蘅都不避諱她。反而她覺得不好意思,一聽到機要的事情,她就自覺退了出去。
院子里的將士們整齊地列隊,身姿如松,站在雪地里依然十分昂揚。
蕭嘉禾嘗試跟他們搭訕,卻發(fā)現(xiàn)這些將士寡言少語,只是禮貌性的答話,并不多言。
真是有什么樣的主子,就有什么樣的兵。
蕭嘉禾心中好奇,這些人粗略算算也有近百人,季蘅召集這么多人有何用意?朝廷不允許私自養(yǎng)兵,一旦被發(fā)現(xiàn)私自養(yǎng)兵都是株連九族的大罪。
蕭湛十分忌憚季家,傳聞季家暗中養(yǎng)了一支季家軍,人數(shù)不多,卻是個個武功高強,每個人都有自己擅長的絕技。因為這個原因,蕭湛一直想方設法奪了季蘅的兵權,逼季蘅獻上季家軍,以鏟除這個心頭大患。
莫非這些人就是傳說中的季家軍?
屋內(nèi)隱約能聽到主仆談話的聲音,院子里安靜的出奇,季家軍依然挺直地站立著。
蕭嘉禾不禁感嘆,季家軍果然紀律嚴明。若是換做是前世林家的家丁護衛(wèi),這會兒估計已經(jīng)吵翻天了。
半晌,房門緊閉,季蘅等人還沒有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