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久的沉默后,云燼猛然想起了自己因為浮生半日而遺忘的本打算說的話。
“將臣,有件事我忘記跟你說了?!?p> “嗯?什么?”將臣微微側(cè)目,近乎寵溺的看著突然炸起來的云燼。
“不歸是風(fēng)歿當(dāng)年以玄機門上的明月方鑒制成的分身。他和風(fēng)歿長得一模一樣。你說……那幕后之人會不會是不歸?”
將臣把玩茶杯的手突然一頓,茶杯中的液體在杯壁內(nèi)側(cè)游蕩了一圈后復(fù)又停了下來,杯中的紅色液體倒映出將臣那一閃即逝的幽綠色光芒。
“你說……他們長得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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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歸按著清虛的指示到達幽都的時候,云燼并不感到意外。倘若不歸就是封陰山那個冥主的話,見過葉沉淵,他一定會走這一遭。
不出所料,他果然來了。
“不歸,你來是有什么要事相商嗎?”云燼仍舊裝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樣子,和不歸打著哈哈。
“也沒什么,只是上次在玄機門外碰到了那個相貌酷似他的人,便前來問一問?!鳖D了頓,不歸許是覺得這樣有些刻意,又加了一句,“我是沒見過又哪個人能生的和別人這般相差無幾的。不過有幾分好奇罷了?!?p> 云燼盯著他好半晌,后復(fù)又意味深長地笑了:“倒也不是沒見過,你和他,不也是一模一樣嗎?”
“是啊,畢竟我本就是他的一面鏡子,自然相像?!辈粴w神情一滯,心知云燼這是懷疑到他的頭上來了。盡管心下慌亂,但他面上來說依舊那么云淡風(fēng)輕。
云燼但笑不語,好戲還在后頭呢!
…
云燼帶著不歸來到了忘川河主支部分,再往下去,忘川就將分為七條細流,并稱為七途河。當(dāng)年葉沉淵就是跳入了七途河去尋的暮云燼。
“不歸,這就是葉沉淵的住所。你愿意去就去尋他吧?!痹茽a將不歸引到了忘川旁邊葉孤寒的那個木屋去,而后站定。
不歸深吸一口氣后,抬起腳步,緩緩走了進去……
“噗!”不歸進去只不到一刻鐘,便被打了出來,倒在云燼腳下。此刻,他正捂住自己散著幽綠色濃霧的腰腹處,神色猙獰。
“將,臣!”不歸不堪忍受將臣的尸毒,咬牙切齒道。
云燼偏過頭看了將臣一眼,見他閉了閉眼,而后神情悲愴的點了點頭,自腳下升騰出來的寒氣,直直流竄到她的心底。
原來,封陰山一戰(zhàn),將臣用魂寂槍重傷的那個風(fēng)歿,真的是他!
要不是將臣身上特有的尸毒作證,云燼依舊不愿意相信,他會是這樣的人……
…
不歸被將臣以槍挑著,丟棄在了大殿之上。云燼屏退左右,只留了將臣和葉沉淵兩人在房間里。有些東西,葉沉淵是必須要知道的。
“你為什么要殺掉暮云燼?”云燼了然于胸,身為神職,他們本就不容易死,更別提他們只是以魂魄之身去歷練,所以不歸要殺的人只可能是暮云燼,而非她云燼。
葉沉淵看著云燼,一向心思縝密的他輕而易舉的發(fā)現(xiàn)了不同。
暮云燼提到她的死,未免也太平靜了些。而且,他提自己的名字,就好像是在提一個與她毫不相干的陌生人一樣。
“哪有那么多為什么,受人指示罷了。不過,你們也別想從我口中得知那人的半點信息,他給我下了禁制?!?p> 出乎所有人的預(yù)料,不歸說的十分痛快,沒有半點的猶豫不決。但同時,他又好像什么都沒說,只給了他們一個含糊不清的神秘人。
“那再說,你殺暮云燼就殺,為什么又費盡心思的假扮成葉沉淵的樣子?”云燼又提出了一個疑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