閃雷沼澤。
有了足夠的人手,哪怕面對實力將近七階的大妖獸,也不足以令人畏懼。
獸就是獸,修為達到八階前,智力是無法和人相比的。
奇門融靈陣!
丁銘軒利用道羲內(nèi)門秘術(shù)布置點位,使巨鱷腹背受敵。
“快按照八卦屬相站位,全力出手!”丁銘軒喊道。
震字·縛靈藤鎖!
上官未晴和毛瀟瀟先手控住藍紋雷甲鱷四肢,阻止其亂撞。
巽字·二重清風(fēng)斬!
莫元白揮劍劈出兩道凌厲的劍氣。
艮字·落巖!
李玖年雙手掐訣,巨鱷周邊的地面瞬間下陷,使其摔倒在地。
坎字·極霜破魔玄冰斬!
白陽將坎字位的水靈之力融入玄冰斬中,純白的劍氣朝著巨鱷的腦袋轟去。
離字·裂天隕火!
邱云炘召喚大量的隕火球朝著巨鱷劈頭蓋臉地砸去。
兌字·玄冰雨!
林子婧喚來極寒冰雨,轟擊巨鱷。
坤字·天師山河印!
張睿明攜手四名天師府弟子共同施展。
一座矮山瞬間從巨鱷的下顎頂起,死死抵住巨鱷的頭顱。
“乾字·諸——靈——歸——天!”丁銘軒向上拋出羅盤,羅盤隨即停滯在半空中自轉(zhuǎn)、
而后,羅盤將八方點位的力量連結(jié)起來,從中射出一道耀眼的白色光柱,直沖巨鱷的大嘴而去。
雷澤核心。
“奇門融靈陣?這不是伏羲的把戲嗎?”青龍尊者淡然笑道。
閃雷沼澤。
鋪天蓋地的硝煙散去。
藍紋雷甲鱷巋然不動,其后頸處的青龍紋吸收了爆炸的大部分威能,使得剛才那一波攻擊并沒有起到多大的效果。
“這——怎么回事?怎么一點事情都沒有?”李玖年疑惑道。
眾人也是滿臉黑線,之前那道青雷瞬間復(fù)活藍紋雷甲鱷,原以為只是強化一些,沒想到——
白陽左右為難,到底要不要使用星爆符?之后怎么跟他們解釋?
“白陽!別發(fā)呆了!快退!”林子婧朝著白陽大喊道。
藍紋雷甲鱷已緩過神來,緊接著對眾人發(fā)起反攻,將剛剛眾人施加在它身上的攻擊統(tǒng)統(tǒng)還了回去。
攻擊近在眼前,眾人來不及躲避,硬生生接下。
緊接著,藍紋雷甲鱷甩動巨尾,朝著眾人橫掃而來。
眾人躲避不及,震飛十?dāng)?shù)丈遠,都受了不輕的傷。
邱云炘、林子婧、張睿明和白陽等人勉強還有站起來的力氣。
“師妹,白陽,還有張道友,你們快帶著大家迂回撤退,我來斷后。”邱云炘當(dāng)機立斷道。
“可是師兄——”白陽和林子婧欲言卻被邱云炘阻止。
“不能連同你們冒險,至少要有幾個走得動路的人,我只給你們爭取撤退的時間,不會戀戰(zhàn)。”邱云炘說道。
“邱兄,你一個人太勉強了,還是我來和你一起斷后?!睆堫C髯愿鎶^勇道。
“你確定嗎?”邱云炘沒有直接拒絕,反問張睿明道。
“放心,我還有一戰(zhàn)之力呢?!睆堫C髋呐男馗f道。
“好——師妹,白陽,你們先和大家撤退,快!”邱云炘大喝道。
林子婧和白陽沒再說一句話,扭頭朝著踉蹌走路的眾人跑去。
“準(zhǔn)備好了嗎?”邱云炘問道。
“隨時奉陪?!睆堫C麟S口答道。
邱云炘二話不說,在身邊凝聚起火球,后朝著巨鱷奔去。
張睿明亦不落后,金光護體,快速跟上邱云炘的腳步。
一紅一金兩道身影朝著巨鱷的頭部砸去。
巨鱷見狀,非但不躲,反而兩眼放光,歪頭朝著兩人甩去。
白陽只回頭瞄了一眼就發(fā)現(xiàn)巨鱷不對勁,當(dāng)即一驚。
“糟了!大師兄他們有危險!”白陽兩邊放不下,左右為難。
果不其然,巨鱷的頭部附上一層青光,邱云炘和張睿明的攻擊不僅沒作用,還被反震回去。
巨鱷絲毫沒有拖沓,左右搖擺著朝兩人爬來。
邱云炘一時沒有再站起來的力氣:“糟了!你快跑!別管我!”
“可惡,我跑不動?!睆堫C鲊@息道。
“嘖,希望他們能跑得掉,我們的試煉之旅,到此結(jié)束了。”邱云炘拿出傳送玉牌,準(zhǔn)備捏碎。
張睿明沉默著掏出傳送玉牌,遺憾地嘆了口氣。
誰料,那藍紋雷甲巨鱷以自身為圓心,爆發(fā)出強烈的電磁沖擊波,范圍內(nèi),所有人的傳送玉牌都失去光芒,暫時無法正常生效。
而后,藍紋雷甲鱷猛朝二人襲來。
“完了——”邱云炘與張睿明同聲道。
就在這時,后方傳來林子婧的尖叫聲,瞬間就吸引了邱云炘和張睿明的注意力。
“白陽別去!”林子婧歇斯底里地大喊道。
拂柳身法第六式·聽風(fēng)無影!
踏雪無痕!
白陽當(dāng)機立斷,從納戒里取出那張星爆符。
他如同一道銀白色的閃電,朝著巨鱷的大嘴奔去。
“那是——”張睿明看到了白陽左手夾著一張銀色的符箓,右手緊緊捏著傳送玉牌。
“這小子想干什么?喂!快回來!”邱云炘喊道。
白陽拋下周圍的環(huán)境,小心翼翼地踏準(zhǔn)每一步。
從地下噴涌而出的水柱根本傷不到白陽分毫。
“九源星爆·急急如律令!”白陽用靈力激活星爆符,一股極度恐怖的威壓瞬間蔓延方圓百里,空氣沉重得就和凝固了一樣。
邱云炘和張睿明坐在地上,瞪大難以置信的眼睛。
他們除了觀戰(zhàn),什么也做不了。
下一刻,白陽鉆進藍紋雷甲鱷的嘴里。
巨鱷的大嘴瞬間并攏,將白陽封閉在內(nèi)。
“白陽!”李玖年喊道。
“師父!”毛瀟瀟扯著嗓子喊道。
白陽在藍紋雷甲鱷口中還算有活動空間,只是巨鱷一直在做吞咽動作,要抓緊時間。
“給我爆!”白陽在星爆符徹底激活前將其丟入巨鱷的喉管中。
此時,電磁沖擊波的影響已經(jīng)散去,傳送玉牌的功能恢復(fù)。
白陽正打算捏碎玉牌,巨鱷的頭顱突然大動一下,一個踉蹌,玉牌脫手,向外界飛去。
“糟了!”白陽心頭一緊,瞳孔急劇收縮。
還沒來得及反應(yīng),巨鱷的喉管中已經(jīng)冒出陣陣銀光,那是暴動的星辰之力,一旦其反涌回來,白陽沒有任何逃生機會。
巨鱷的嘴很快合起來,沒有一絲逃出去的機會。
白陽真想扇自己一巴掌:“失算了——該不會要死在這吧?要是趙嵐在就好了?!?p> 心想,沒那本事裝什么呀真的是,這下可好,玩脫了。
星辰之力眨眼間反涌到巨鱷的喉頭,一股猛烈的熱浪襲來。
白陽只覺得眼前一白,隨后失去知覺。
通過邱云炘等人的視角,白陽鉆進巨鱷嘴里沒一會兒,巨鱷全身的鱗片都向外噴射銀光,最后更是連七竅都向外泄露狂暴的星辰之力。
眾人見狀,連忙向后撤去。
只一瞬間,強烈的靈力沖擊波伴隨著轟天裂地的爆炸聲覆蓋了方圓數(shù)里。
眾人被沖擊波吹飛老遠,但并沒受到什么傷害。
也許是因為爆炸發(fā)生在巨鱷體內(nèi),大部分能量已經(jīng)被巨鱷吸收了。
待到硝煙徹底散去。
一行人開始往回走,眼前的一幕震驚所有人。
原來的閃雷大沼澤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大坑。
藍紋雷甲鱷被炸得只剩一顆人頭大小的內(nèi)丹,半嵌進地里。
即使過了許久,爆炸范圍內(nèi)的土地仍能感受到較高的溫度。
“白陽他——應(yīng)該已經(jīng)傳送出去了吧?可為什么,我總有一種不祥的預(yù)感?”李玖年擔(dān)憂道。
“呸呸呸,說什么呢?師父他這么厲害,肯定沒事,他當(dāng)時手上拿著傳送玉牌呢!”毛瀟瀟打住道。
“希望如此?!北M管邱云炘并不喜歡白陽這個人,但畢竟是同門,而且還是個天才,如果白陽出了什么事,他這個領(lǐng)隊就要被找麻煩了。
“白陽兄弟吉人自有天相,肯定沒事。”張睿明也附和道。
林子婧弱弱地說了句:“我說——大家停一下?!?p> 邱云炘第一個湊上來:“怎么了子婧?”
林子婧沒有說話,踉蹌地走了兩步,蹲下來扒開表層的泥土,從中拎出一塊被烤得烏黑的玉牌。
眾人仿佛都猜到了,可又不敢確認:“這是——”
林子婧用靈力洗去表面的污穢,玉牌原貌顯現(xiàn),是傳送玉牌無疑!
林子婧拿著玉牌的手逐漸顫抖起來:“如果說,白陽成功捏碎玉牌,那這塊又是誰的?”
李玖年仍然抱有希望:“這——應(yīng)該不是白陽的吧?之前,施家的人不也丟了玉牌嗎?”
“究竟是不是,驗驗就知道,每人的玉牌都注入過自己的本源靈力,只要用外力激活就知道是誰的了?!鼻裨茷陨锨罢f道。
“那——這要怎么激活???”毛瀟瀟疑問道。
“白陽應(yīng)該是冰靈根吧?注入同屬性靈力試試,只要是白陽的玉牌,就一定有反應(yīng)?!鼻裨茷越忉尩?。
“冰靈根——我們這不就師姐一個人是冰靈根嗎?師姐你快試試!”李玖年焦急道。
“嗯?!绷肿渔何⑽Ⅻc頭,隨后催動冰靈力緩緩注入玉牌內(nèi)。
眾人紛紛摒住呼吸,每個人都希望這個玉牌不要有反應(yīng)。
事與愿違,玉牌緩緩?fù)赋鏊{白色光芒,一枚靈力繪制的熊頭浮現(xiàn)在林子婧手心。
林子婧再也繃不住情緒,霎那間淚如泉涌,玉牌也掉落在地:“白熊——果然——果然還是——”
毛瀟瀟也落下了傷心的淚水:“師父——”
“這不可能,這不可能,怎么會!可惡?。 崩罹聊甏沸仡D足道。
邱云炘和張睿明等人也低頭為白陽惋惜。
在場的人都明白這個白色熊頭意味著什么——放眼整個東山,擁有極霜巨熊炁靈的人是少之又少,六大門派合起來就這么一個。
眾人還未從傷心中走出來,試煉之旅卻還得繼續(xù)。
不能辜負白陽的“犧牲”。
眾人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將藍紋雷甲鱷的妖丹撬出來。
分配的時候,張睿明當(dāng)即表示不要。
既然藍紋雷甲鱷是白陽殺的,白陽又是道羲山的人,這妖丹自然要歸道羲山所有。
最后,這妖丹你推我往,到頭落進林子婧的口袋里,算是留個對白陽的念想。
······
雷澤核心區(qū),雷鳴寶泉。
青龍尊者背手而立,其身前漂浮著一個青色的大光球。
透過屏障可以看到,光球中躺著一個身著藍色玄衣的人。
只見那人兩眼緊閉,身上多處受傷,明顯是剛撿了一條命,除了白陽,還能是誰?
“還好我手快,不然你小子這一世又要廢了,輪回這么多次,還是一樣莽撞。”青龍尊者笑罵道。
不久前,白陽讓玉牌脫手,錯失逃生機會,青龍尊者虛空探手,將白陽用光罩包裹住。
雖然他還是受了點傷,最起碼命保住了。
自言自語一陣,青龍尊者將光球丟進雷鳴寶泉。
光球懸浮在泉水中,而雷鳴寶泉正飛速為白陽修復(fù)傷勢。
“早點醒來,有些東西該托付給你了?!鼻帻堊鹫弑持终f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