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歷2245年6月30日。
在我們的地鐵站小窩蹲了兩天沒敢上地面去。畢竟把李明一伙人臉皮削的夠狠,我們也怕他們孤注一擲要滅掉我們找回場子??墒莾商爝^去了,我們心里的那陣惶恐過去了,我和二狗討論起在居住區(qū)那邊的事情,都覺得有點咽不下這口氣。
“我們好心去談合作,沒想到這老小子這么陰,想把我們給留下來?!边@天,二狗又開始念叨。我心里也有怨氣,但是對方人多勢眾,我也是只能在心里不斷安撫自己的情緒。
“福生哥,我們什么時候去打一個回馬槍?教訓教訓那幫莊稼漢?”二狗見我不答話,又來攛掇我一起上地面打擊報復。
“風險有點大,為了出口氣,說不定小命都撿不回來?!蔽易匀贿€是保持理智的,斷然拒絕了二狗的提議。好在二狗聽得進去我的話,見我不答應,也只好耷拉個大腦袋一副垂頭喪氣的樣子。
這時阿秋過來,結(jié)結(jié)巴巴地和我說:“肉…快吃完…要打獵了…”每次聽到阿秋說話那么磕巴,想到以前阿秋和我聊天時清脆悅耳的嗓音,我心里就一陣心痛。
殺千刀的林恒害死張伯,害的阿秋說話不利索,我再殺他一遍都不解恨。現(xiàn)在阿秋提到糧食的問題,她其實是最受不了一直吃肉的,我也是為了她才去找李明換掉糧食。結(jié)果沒換到?,F(xiàn)在又擔心李明打擊報復,搞得我們自己的存肉都快不夠了。我心下一發(fā)狠,一拍大腿:“二狗,今夜我們?nèi)ダ蠲鞯牡乩锔慵Z食去!”
不和他們正面沖突,從他們莊稼地里收一些糧食回來,既能出出惡氣,又能解決主食的問題,我覺得這是個好主意。當然二狗也更覺得點子非常棒,嗷嗷叫的舉雙手贊成。
阿秋反而有點不同意,她覺得去北邊的山區(qū)打點獵回來就可以了。如今她也每天在地鐵站一層寬闊的大廳練習射箭,結(jié)合異能提升的目力感知和給肌肉賦能,應該算是能達到百步穿楊的水平?,F(xiàn)在的阿秋去打獵,那估計是對那里的生態(tài)系統(tǒng)一次很大的沖擊,除了極個別大型動物外,我想沒有什么獵物能在阿秋的箭法下成功逃離。
我告訴阿秋,我們只是在夜里去莊稼地里采摘些果蔬,并不會和他們直接沖突。她想要再勸,但是我只是擺擺手表示我們已經(jīng)做好決定了,不會有事的。
當夜凌晨,我和二狗全副武裝,槍上膛,刀出鞘,我還特意把防彈衣也穿在了身上。趁著月色,一路直奔到李明的居住區(qū)附近。他們在小樓的附近朝陽處開辟出了幾塊方方正正的空地,之前我們來的時候就看到了有他們的團伙在莊稼地里忙活。臨近田地,我和二狗都放緩了腳步,并嘗試將異能集中在耳朵附近。雖然我和二狗的感知能力并不像阿秋那么神異,但在異能的加持下還是比普通常人要強出許多。
仔細傾聽一下四周的動靜。此時月明星稀,萬籟俱寂,只能聽到草叢中偶爾傳來的蟲鳴,不遠處李明他們居住的小樓可以聽到依稀的呼嚕聲??磥硭麄兌妓耍液投反竽懙赝f稼地里走去。
剛踏出沒兩步,我突然聽到一陣清晰的鼾聲,感覺就在我的身邊。我汗毛直豎,大半夜的怎么在荒郊野外還能聽到有人打呼?我連忙握住二狗的肩頭,指了指自己的耳朵,二狗眼睛睜的老大,也是惶恐的點點頭表示他也聽到了。我趕緊小心翼翼觀察四周,到底是誰藏在這附近睡覺?
二狗戳了戳我,指了指旁邊的幾顆灌木叢。我用力看去,果然有個人睡在灌木叢中的一張草席上。沒想到李明竟然派了人來守著莊稼地。這大大出乎我們的意料,現(xiàn)在地表上根本沒多少人活動,難不成是防著附近的張東升一伙?還是說是在防著我們?不管怎么說,有這么個人待在這,我們行事確實會很不方便。
我躊躇了一下,決定先解決這個麻煩。從背后掏出一條麻布,走到那個睡很沉的人旁邊,用力將麻布綁住了他的嘴巴。這個人睡得正香被我這么一搞,立馬驚醒,下意識地出聲,嘴巴裹住張不開嘴,只能發(fā)出“嗚嗚”的低沉聲音。
二狗掏出手槍,頂著他的腦袋威脅他:“別動!再亂動一槍打死你!”槍的震懾效果非常好,這個人立馬老實了。我又拿出布條把他的雙手也給綁起來。
我讓二狗看住這個人,我拿起備好的麻布袋開始“收獲”糧食。這片地里種滿了綠色植物,我以為是什么蔬菜,也不刨土,調(diào)用異能強化肌肉,用力一拉,結(jié)果發(fā)現(xiàn)是剛剛種下的土豆塊莖,并未長成。我竟然忘了這一茬,他們才上地表幾天呀,怎么可能這么快就有收獲。
這時二狗突然湊過來說低聲說:“福生哥,有糧食么?”我驚訝一回頭,我不是讓這小子在旁邊看著那個莊稼漢嗎?他怎么跑到我身旁來了。我連忙說:“你把人看住了??!跑過來干啥?”
二狗不以為然,頭也不回指了指莊稼地旁的空地:“人不是在那了嘛,他不敢跑,我過來幫幫你。”
我順著他手指的方向一看,空蕩蕩的哪還有人?再扭頭看,一個雙手被縛住的人影正跌跌撞撞沿著莊稼地旁的小路向附近的居住區(qū)小樓飛奔而去。我不經(jīng)思索立馬低吼:“壞了,快抓住他!”
二狗也沒過腦子,想都不想,將手槍掏了出來,保險一開就沖著那個人的背影“嘭!嘭!”連開了兩槍。抓住那個人的本意是想能安安靜靜再多弄點糧食然后安安靜靜的離開,二狗這一開槍卻是告訴他們所有人,有敵人來襲。我立即聽到了那邊小樓傳來一陣陣呼喝聲。我來不及罵二狗,趕緊招呼二狗趕緊溜。
二狗開完槍也意識到自己的做法有點不對,見我開始撤退也連忙跟上我。好在這邊離李明一伙人的住所有段距離,我們在他們還沒走出小樓的時候已經(jīng)拐到附近的小樹叢中,僥幸逃離了。
回到避難所我狠狠罵了二狗一頓。二狗撓撓頭,只是訕笑不敢解釋。這趟夜襲基本沒有收獲,只有一些未長成的土豆塊莖,還和李明的仇怨加深了,真的是虧大了。
再次躲在地鐵站避風頭,我們兩天都沒有出門。但是食物的短缺還是逼著我們要去打獵一趟。
隔天,我們傾巢出動。阿秋也在好多天后跟著我們一起出門了。打獵的時候有阿秋在事半功倍。路上我們謹慎地小心觀察是否有人在尾隨監(jiān)視,但好在始終沒見到人跡行蹤。
運氣不錯,在一塊旺盛的草地發(fā)現(xiàn)了一群長角山羊,傻乎乎的也不怕人。我走到身前快速出刀,一只山羊被我抹開脖子血管汩汩留血,癱在地面上不斷抽搐。
其余山羊被驚嚇的四散而逃,阿秋取下背著的復合弓,從腰間挎著的長條木盒中取箭上弓拉弦,動作行云流水一氣呵成,我在旁看著實在賞心悅目。
山羊只會哞哞叫地小步跑開,速度并不是很快,阿秋輕而易舉地就將一只山羊的脖頸貫穿。隨即就收弓,看著我示意我去撿獵物。阿秋不喜歡不無緣無故地傷害動物性命,打獵總是在獵取了我們生存所需的肉食后就制止我們的無意義殺戮。兩只山羊夠我們吃好一陣子了,就算獵殺再多獵物放在冰箱里時間過久也極為影響口感。我和二狗屁顛顛將兩只山羊扛起來打算打道回府。
可我們剛踏上回家的路,阿秋就迅速轉(zhuǎn)頭望向不遠處的小樹林,并開口示警:“有人!”我和二狗聽聞立馬行動,跟著阿秋迅速到附近的灌木叢隱蔽起來,而阿秋也迅速雙手雙腳攀附住身邊的大樹,動作靈敏地躲藏在茂盛的枝葉中,將自己的身形隱藏起來。
不得不說阿秋的感知實在是靈敏,我們在等待了近七八分鐘,才看到有人影從小樹林處慢慢走近,邊走還在不斷東張西望。待身形走近,我一看,竟是熟人三水。
二狗剛想打招呼,被我出于謹慎捂住了嘴巴。三水這是在找人?不會那么巧在找我吧?
我想了想,打了個手勢,示意阿秋和二狗不要出來,我則一個人從灌木叢中蹦出,一個箭步竄到三水的背后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三水明顯被嚇了一大跳,驚叫著原地起跳回頭,見是我,用一副快哭出來的表情說道:“福生哥,為什么每次和你的見面都那么不愉快!”
我也不好意思,打了個哈哈,反而問三水:“在這干啥呢?見你東張西望的,找人呢?”
三水立馬切換回喜笑顏開的表情:“找你呢!上回你和阿狗都沒告訴我你們住哪,找你們找的我好辛苦,我每天都在外面瞎逛蕩,東升哥教我在一些動物明顯聚集的區(qū)域看看,說不定能等到你。”
我警惕了起來,刻意找我有什么企圖?不過看三水這興高采烈的表情,又不像是什么壞事?!罢椅腋缮堆??”我索性開口問三水。
“哦,是東升哥吩咐我找你的,有事情要請福生哥指點指點,一起合作點事情?!比荒樅┖竦鼗貜臀摇?p> “合作?”我想不太明白。
“具體我也不清楚,不過我東升哥簡單和我說了幾句。上次不是聽你們說能到主城區(qū)弄些有用的物資嘛,東升哥說能還能和避難所的人聯(lián)系上,他做個中間人,可以用找來的物資到避難所換點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