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行止沒有走,她心事重重,心里又添了很多疑問。
“行止,你也該回去了?”楊絮棠仿佛沒發(fā)現(xiàn)她的心事,看天色晚了,不讓她多留。
“我還有話想跟老師說?!?p> “時間還長,若是不著著急,就改天再說?!睏钚跆牡馈?p> “……”宋行止看茶壺水沸了,忙拿起茶壺,為楊絮棠添茶,再給自己續(xù)上。
楊絮棠見她這樣,只好說:“你還有什么疑問?”
行止想了想:“林大哥今天跟我商議,說要是劫船成功,要跟我們三七分,我們七,他三?!?p> “你跟他說好就是,這等小事不必來問?!?p> 這是小事嗎?這么一大筆財富!
“這么大筆財物,老師要如何處置?”
“都給你?!?p> “都給我?”行止驚了。
“你不是想賺錢嗎?”楊絮棠笑了。
“……”
行止看老師的神色,不像是開玩笑,他也從不開玩笑的。
楊絮棠喝了口熱茶解釋:“錢財軍火對我來說無用?!?p> “……”怎么可能沒用?
有錢有軍火,就能招兵買馬,有了自己的軍隊,就不容易受人欺負??!
“行止,你吞吞吐吐的,到底想說什么?”
“老師既不要錢財也不要軍火,這么籌劃劫吳家船,是為了什么呢?”
“……”
楊絮棠看著少年,他那雙眼睛像只小狐貍般,轉呀轉的,心中想必是萬般心思。
“以后你就知道了。”
她現(xiàn)在就想知道?。?p> 她真的太多疑問了?她想探究答案?
她想知道他為什么前世甘愿被她軟禁?她想知道他是不是真如大姐姐所說的,知道她是女兒身?
可他總是這樣,不動聲色,讓人看不穿他的心思。
“回去吧!”楊絮棠說,“你今天累了,回去好好休息?!?p> “學生告辭?!毙兄怪缓没厝ァ?p> 宋行止跟柴榮在綠舍外分了手,獨自回宋府。
誰想到,在宋府門口竟遇上宋行正。他披著厚厚的絨裘大襖,風塵仆仆回來,看到宋行止,他停下了腳步。
兩人一起進門,宋行正沉聲問:“行止,你跑去哪里了?”
“二哥哥沒有在府里幫忙處理大哥哥的后事,又去了哪里?”行止反問。
“我的事情與你無關?!彼涡姓恼f。
“哦,那我的事,就和你更加沒有關系了。”
“……”宋行正停下來,卻見行止正眼也不看他,大步往前走,他立即追上去。
“行止,你不要再在外面闖禍了,你再繼續(xù)闖禍的話,會害死宋家的?!?p> 宋行止聽了這話,立即停下來看宋自正,呵呵一笑:“那你呢?”
“你什么意思?”宋行正眸光微黯。
“大哥死的時候你什么感覺?”
“你什么意思?”
宋行止攤攤手:“我跟大哥哥素來不和,我不管他的后事,旁人也不會說什么?二哥哥你們可是親兄弟?你要是不上點心?祖父會以為你之前掉的眼淚都是假的。”
宋行正凝視行止,見他呵呵笑著進去了。
他心里盤算,行止是不是知道了什么?他能知道什么?肯定是自己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