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傾不敢看他的目光,自顧自的想把他按住的畫拉過來。之汐微抬手,旋即按住了楚傾的手。
楚傾睜大眼睛,抽一下沒抽出來。倒被之汐拉得更近了?;艁y里,他掌心的溫度,緩緩流向心間。
燭火搖曳微暖,楚傾可以聞到之汐身上彼岸花的香氣,許是他之前在花中呆了許久吧。她卻沒有勇氣看他的眼睛。
忽而聽到之汐舒朗的笑笑,道:“你臉紅了。”
楚傾啪的抽出手,捂著自己的臉轉(zhuǎn)過了身。心下卻想罵自己,活了這么多年了,怎么這么沒出息。呼一口氣,轉(zhuǎn)過身,嗔怪的看向之汐。
之汐臉上那抹玩味的笑意還未退去。他旋即做乖巧的表情,把畫推給了楚傾,臉上寫著,拿去好啦,不要生氣。
看著他那張臉,楚傾倒也氣不起來,只是覺得屋里悶,有點(diǎn)熱,想盡快出去透透氣。
之汐站起來,卷了那最后一幅畫,走到楚傾面前遞給她。楚傾不自覺的向后退了一步。
隨即接過畫,之汐又向前了一步,楚傾一退,輕碰到桌子。
之汐抬手,但手停在空中未往前,那一停頓,倒像是疼惜。他道:“好了,不逗你了。我想起來一件事,婁三公子,婁忘瑾槍柄處一直掛著一個(gè)很小荷包,白色麻布,繡金色玫瑰,別致。雖看起來與長槍很不相稱,但做工精細(xì)。他也十分珍視,也許那會(huì)是定情物?!?p> 聞此,楚傾感激的看向他,點(diǎn)點(diǎn)頭,之汐在她點(diǎn)頭這一瞬取下了她佩戴的香囊。
楚傾不解抬頭:“這。。?!?p> 之汐笑得像孩童,隨性的跨步坐回了桌前,輕舉著香囊道:“這個(gè),作為回答你問題的報(bào)酬?!?p> 此時(shí)的他一點(diǎn)不像一個(gè)沙場(chǎng)點(diǎn)兵的將軍,也不像運(yùn)籌帷幄的王爺,更不像天家貴胄的皇子,只是一個(gè)眉目溫柔的貴公子,眼里只容得下自己喜歡的姑娘。
楚傾抿嘴道:“好,給你了。明日做了新的香囊,再給你一個(gè)?!?p> 之汐將手伏于桌案,偏頭道:“說話算數(shù)。不如,你以后每次做香囊都做兩個(gè)?”
楚傾學(xué)著之汐的樣子偏偏頭,醞釀一刻道:“你給錢嗎?”
之汐一愣,隨即笑道:“明日便付定金。”
“好。給的錢少了我可不做?!闭f著楚傾便抱畫離開了書房。
之汐看著楚傾離開,視線緩緩轉(zhuǎn)向一側(cè)的柜子,目光里溫柔淡淡。
柜子上有一個(gè)極精致的盒子,一塵不染,似是每日都精心擦拭。盒子里面是一個(gè)香囊,里面的海棠花瓣已有年頭。
他淺淺一笑,又低頭看著自己手中的香囊。不忍松手,像是怕一不小心便丟了,也不敢用力握著,像是怕捏傷了邊邊角角。只是望著,目光化成一潭溫柔的湖水,深不見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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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傾一早便拿了婁成雙婁老爺?shù)纳剿嫷搅嘶镁?,不出所料,果真是那個(gè)啞巴姑娘所作。
如此一來,事情也算清晰許多。等白辰回來,也許會(huì)有怨魂的線索,楚傾也可以順便去婁府找找看婁忘瑾的長槍和荷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