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毒,斷腸毒。在明妃的糕點中。”憐兒面露難色。
昨兒她剛到明妃娘娘宮里鬧了一鬧,怕是人盡皆知,她今兒就中毒死了。楚傾眉心緊了一緊,自己怕是脫不了干系了。
斷腸毒,是刺殺。而且要讓他人都知道是刺殺。
楚傾覺得有一只大手,就在背后,推動著自己。這只大手不想盡快了結(jié)一切,卻讓事情變得越來越復(fù)雜,讓自己的處境越來越艱難。
楚傾很快冷靜下來。就不信了,還就非得和這只大手斗一斗不可。
聰明的人自然會知道,如果楚傾想下毒,又怎么會前一日大張旗鼓的鬧未央宮呢,真想下毒必是躲著,藏著,暗中下毒。但怕就怕流言蜚語。
果不其然,即便楚傾接下來幾日都在府中,足不出戶。但也擋不住流言四起。
傳言五花八門,越說越離譜。
有人說,汐王妃在太子府跳了一曲極其妖媚的舞蹈,還能變花朵,化金粉。傳著傳著,流言竟然變成了,汐王妃能把自己變成一朵花。
有人說,她自從嫁給汐王中毒醒來后,性情大變,變得殘忍,嗜血。
還有人說,太子妃也是她殺死的,只是她巧言善辯,逃脫了罪責(zé)。
最后,所有的流言都變成了一個流言,便是,她是個妖妃,心狠手辣。她用妖術(shù)迷惑了七皇子汐王爺,以后必禍國殃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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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傾坐在小院子里,穿著之汐送來的雪狼毛披肩,柔軟干凈的白毛繞脖頸一圈,讓人覺得慵懶。披風(fēng)是上好的錦緞,繡了一身的曼陀羅華,繡絲用得是漠北的金禪絲,罕見,貴氣。
她抱著巧兒,巧兒閉著眼,似睡似醒,任由她揉捏著。楚傾低頭望著巧兒,把手伸進(jìn)了巧兒的肚皮下,是個暖手的好地方。巧兒低吟了一聲,并未睜開眼睛。
楚傾抬頭看看暮色,柔軟的天光漸漸暗淡,日暮的空氣顯得寧謐。這些日子,她哪也沒去,仿佛覺得自己可以安逸死在汐王府的榮華富貴里了。
之汐雖然繁忙,這幾日里也沒和楚傾說上幾句話,可是比起關(guān)心他自己,他更關(guān)心楚傾。該有的不該有的,都會給楚傾。每日都送東西過來,怕楚傾冷著,怕楚傾無聊。
在這份幸福里,她都快忘了自己是渡娘的身份了。
不過她不出門,倒不是因為貪享這偷來的浮生半日閑,而是因為流言四起,她還是避避風(fēng)頭的好。都已經(jīng)成了妖妃禍?zhǔn)懒?,再接下來不得有人想把自己燒死或者凌遲了。
想到這里,楚傾不自覺的打了個冷顫。
不過,今日,她是一定要出門了。并且,今夜是不會回來了。
因為,追命給的七日時限已經(jīng)到了,明日追命必會來索命。她一定得待在白辰身旁,還得讓白辰幫自己勸追命放過自己。
她已經(jīng)想好了說辭了,就和之汐說自己去找辰王妃,研習(xí)古舞。雖然這個說辭,蹩腳到不忍直視,可是她知道,她想做的,之汐也不會攔著。只是還是有個說辭,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