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世子府
箭聲“噗肅”而來。
貫?zāi)舷乱庾R(shí)地?fù)踉谪灣邢懊妫骸爸髯樱?dāng)心?!?p> 貫承溪眼眸晦暗:“去調(diào)人。”
說著扔給貫?zāi)弦粋€(gè)令牌,若細(xì)細(xì)看來,能辨別出令牌上有一個(gè)“殺”字。
楚楓多看了貫承溪一眼,卻也沒停下跟著的腳步。
貫承溪從未踏足醉傾樓,不曾想,第一回靠近,竟然遇到了刺殺這種事情。
樓外人數(shù)眾多,有許多蒙面人抵擋著箭雨。
一支軍隊(duì)匆忙行進(jìn),紛紛拿起盾牌,朝賊子逼近。
與此同時(shí),另一支蒙面人直接搗入賊子的據(jù)點(diǎn)。
不過須臾,漫天的箭雨停止。
貫?zāi)蠈⒘钆茪w還貫承溪:“主子,已擒獲賊子三十余人,全被押入大牢,聽候發(fā)落?!?p> 貫承溪接過來,點(diǎn)頭,沖楚楓道:“還得你費(fèi)心?!?p> 楚楓內(nèi)心不安,點(diǎn)頭:“自然。審細(xì)作我向來拿手,更何況這些人?”
話落,楚楓匆匆忙忙地走到醉傾樓門前,一腳踹開大門。
破爛不堪的門被打開,站在門里面的人被嚇了一跳:“救命!不要?dú)⑽?,不要?dú)⑽?!?p> 楚楓看著這么多衣衫不整的男子,蹙眉:“沒事了,都回去吧。”
眾人見似乎真的沒有亂箭飛來,一溜煙的往外沖,司無洛趁亂藏了起來。
貫承溪就站在門口,看著烏泱泱的衣冠不齊的男子沖出,有一瞬間的發(fā)懵,接著臉黑了紅,紅了又黑。
楚楓看著貫承溪的臉色,一言難盡:“習(xí)慣了……就好了?!?p> 貫?zāi)险驹谪灣邢砬?,替他擋住沖來的人。
過了好一會(huì)兒,樓里的動(dòng)靜消停了,貫承溪抬頭望了望醉傾樓的牌匾,呼出一口氣,邁了進(jìn)去。
胭脂味里夾雜著血腥味,貫承溪蹙眉。
貫?zāi)峡戳丝疵媲暗奈逦慌?,開口:“請問顏公子在何處?”
風(fēng)姑娘曾在辭塵冥莊見過貫承溪,自然也知道他與自個(gè)的主子,不一般。
于是行禮:“承溪世子稍等,風(fēng)兒這便去請……”
“你……怎么來了?”顏之卿剛從司無洛那里聽到消息,還以為是戲耍她,沒曾想是真的。
貫承溪!他堂堂一個(gè)世子,一步一出塵的承溪世子竟然來醉、卿、樓?!
震驚歸震驚,顏之卿壓住心底的疑惑:“七塵告訴你的?”
貫承溪見到顏之卿的這一瞬間才算踏實(shí):“你沒事吧?”
“沒事?!鳖佒淇粗媲暗呢灣邢?,還是有點(diǎn)不確信,“所以你來……”
“找你的?!必灣邢毖裕⒅佒涞难劬?,“這里不安全,別住了?!?p> 顏之卿有些好笑:“我一個(gè)質(zhì)子身份,住哪里安全?”
“我那里。”貫承溪定定道,“幽靜、偏僻、空氣好,而且自由?!?p> “自由”這兩個(gè)字咬的很重,顏之卿挑眉:“我喜歡逛風(fēng)月場所?!?p> “依你?!必灣邢c(diǎn)頭,笑了笑。
“我喜歡喝酒,喝得醉醺醺的?!?p> “依你?!?p> “我喜歡打架。”
“依你,打不過的話七塵貫?zāi)隙紟湍恪!?p> “……”顏之卿絞盡腦汁也沒再想出別的理由。
見顏之卿有點(diǎn)動(dòng)搖,貫承溪立馬又道:“我那里有上好的廚子,莫說雞蛋羹,便是雞蛋盛宴,他也做得?!?p> “一言為定!”顏之卿覺得十分劃算,喊上扶言,“帶上包袱!”
貫承溪極其滿意地勾了勾嘴角。
楚楓在一旁干著急:“顏兄,你與如玉姑娘是否相識(shí)?”
顏之卿瞧著他手足無措的模樣有些好笑:“熟,我們可太熟了?!?p> 楚楓一時(shí)愣住。
“花娘?!鳖佒鋯玖艘宦?,此時(shí)也不必掩飾什么了,“叫如玉下來吧?!?p> “是。”
楚楓眼睛一亮:“多謝顏兄。”
顏之卿擺了擺手:“今日之事,我還要感謝你們,那些人都是沖我來的?!?p> 貫承溪冷哼,眉頭緊皺。
楚楓擰眉:“是何人所為?”
“想殺我的人多了,知道是誰,要緊嗎?”顏之卿不在意地笑。
貫承溪內(nèi)心一疼。
楚楓無言,顏之卿說的是事實(shí)。
質(zhì)子,本就是兩國較量之間的一顆棋子。
更何況在北貫國如此復(fù)雜的局面,想殺顏之歸的絕不在少數(shù),內(nèi)憂外患前,必是先除外患。
經(jīng)歷相撲大賽一事,質(zhì)子更是將局勢攪動(dòng),推向了未知。
有人已經(jīng)迫不及待的伸出魔爪。
正想著,二樓微有窸窸窣窣的聲音。
楚楓驚喜地抬眼。
一身白衣無纖塵,款款步履柳腰肢。
眉間還是一股子淡漠,與初見無二。
楚楓的心跳的飛快,他理不清這是什么情緒,他只是想見她,見到她之后就想一直盯著她,盯著她。
顏之卿但笑不語,看了一眼貫承溪。
貫承溪眼神示意:“走吧。”
倆人誰也不提黑衣人殺手的事情,卻各自有著思量。
貫承溪的新府邸就挨著辭塵冥莊,因而這一路走來,顏之卿還算相熟。
“端親王舍得放你出來?”顏之卿看著偌大的府宅,牌匾上膚淺地題字“世子府”,偏頭看了看貫承溪。
月色如墨,在熒熒燭光中依舊能看見那一張姣好的面容。
貫承溪淡笑:“總歸是要獨(dú)立出府的?!?p> 倆人沒再說話,開門的是一位老者。
“息伯?”顏之卿眉梢微挑。
老者笑了笑:“沒想到顏公子還記得老夫啊!”
“當(dāng)日……還是多虧了您照顧?!鳖佒鋵ο⒉媪藥追志匆?,當(dāng)初若不是息伯,怕是扶言早已歸去。
扶言自然也認(rèn)得息伯,將懷里的劍背到身后,彎身行禮:“息伯?!?p> 息伯笑了笑:“看來是都恢復(fù)了,甚好!甚好!都別杵在門口了,趕緊進(jìn)來。”
貫承溪點(diǎn)頭:“這么晚了,您也趕緊休息吧?!?p> 息伯應(yīng)下:“扶言公子,你隨老夫過來?!?p> 世子府占地很大,從前沒有竣工時(shí),顏之卿就趴在倆家的墻頭曬太陽,看得久了,大抵也知道院子格局是什么樣的。
顏之卿被安排在貫承溪的小園子里,倆人一墻之隔。
“今日有些晚了,明日一早,大廚就會(huì)過來,以后他就住在另一個(gè)園子,你想吃什么,隨時(shí)喚他?!必灣邢溃皩α?,今日之事,你不要多想,我來處理。這世子府一時(shí)也不會(huì)有人亂闖,安心住下即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