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覺睡得格外安穩(wěn),一直到次日中午阮知知才睡醒,她伸了個懶腰,從床頭柜上拿過手機(jī),看看有沒有誰找她有事。
隨手點開微博,發(fā)現(xiàn)掛在第一的熱搜格外刺眼:頂流巨星身世驚人,其父不祥,疑是私生子!
阮知知抓緊手機(jī),閉眼冷靜了片刻,翻出季爺爺?shù)奶柎a,撥了出去。
等待對方接聽的時候,阮知知左手摩挲著被套,大腦飛速運(yùn)轉(zhuǎn),思考怎么把熱搜壓下去。
“喂?”
“我需要知道事情的所有?!比钪?zhèn)定自若的語氣讓季爺爺都松了一口氣,他知道,這丫頭出手,事情多半可以擺平。
易擇川的母親季梨宴性格和他相反,行事風(fēng)風(fēng)火火,性子剛烈,再加上面容姣好,精通大提琴演奏和古典舞,走到哪兒都是焦點。
這樣的女孩子在學(xué)生時代很容易成為女生們羨慕嫉妒而男生們暗暗藏在心里的女神。季梨宴不僅僅吸引異性,平日里落落大方,豁達(dá)大度,連許多女孩子都追著她喊女神姐姐。
季梨宴是在大三的時候認(rèn)識那個她到死都耿耿于懷的男孩子。
季家家境殷實,小輩們不缺錢,但季爺爺有心培養(yǎng)孩子們自力更生的能力,包括季梨宴這個季家唯一的女孩子,除了上課,平時有時間也會兼職賺取零花錢。
大多是接一些和她擅長的大提琴和舞蹈有關(guān)的活兒,有時也會去奶茶店蛋糕店做做兼職。
“姐姐,麻煩來一杯燒仙草,不加冰,謝謝?!币坏狼宕嗟纳倌暌粼诩纠嫜缍呿懫?。
“打包還是帶走?”季梨宴順口一問。
“我不能在這兒喝嗎?”少年歪著頭無辜地詢問。
季梨宴扶了扶額,尷尬地笑著,“能!當(dāng)然能!不好意思啊,忙昏頭了?!?p> 少年爽朗地哈哈一笑,連連擺手,“姐姐,沒關(guān)系,可以理解。”
“哦?你也做過兼職?”季梨宴往被子里舀干果和珍珠,隨口問著。
“那當(dāng)然咯?!鄙倌旮纱嗤狭藗€椅子,坐在了收銀臺前,侃侃而談:“我從小就賣報賺錢,也賣過氣球,手工小玩具,賣過花,還賣過藝?!?p> 季梨宴抽空掃了他幾眼,別的不說,光是耳朵上的耳釘就是五位數(shù)的玩意兒,看來也是富人家的孩子,做兼職不過是體驗一下生活。
“姐姐,我小時候過得可苦了,寒冬臘月翻過垃圾箱,啃過硬成石頭的饅頭,一碗熱騰騰的雞蛋面都是奢望?!笨闯隽思纠嫜绲难凵?,少年又苦笑著解釋。
季梨宴又抬頭看他,手里搖著奶茶,不知道接什么話。
少年則兀自轉(zhuǎn)移了話題,“咦?姐姐你睫毛挺長誒。”
“謝謝!不過雖然你夸了我,我也是不可以給你免單的,燒仙草12塊?!奔纠嫜鐝男”豢涞酱螅呀?jīng)心如止水了。
少年掃了碼,就坐在這兒,喝著奶茶,和季梨宴嘮嗑,季梨宴忙著查看各類材料,有一搭沒一搭地應(yīng)著,有時也說一下自己的看法。
就這樣,一直到季梨宴下班,少年耍無賴硬說他陪聊了一下午,要季梨宴陪他吃晚飯。正好華燈初上,各類小吃店開始營業(yè)了,季梨宴也沒別的事,就同意了少年的提議。
少年比季梨宴小四歲,是附近重點高中的高三學(xué)生,季梨宴是真把他當(dāng)?shù)艿?,還分享了自己當(dāng)年高考的經(jīng)驗,讓他好好學(xué),爭取考個雙一流。
少年應(yīng)得倒是干脆,連聲說為了中華之崛起而讀書。
之后季梨宴就沒看到過少年了,也沒把他放在眼里,只當(dāng)是萍水相逢,聊過幾句便又回到人海里。
大學(xué)畢業(yè)后,季梨宴考上了c9的研究生,入學(xué)后兩個月,她又遇到了那個少年。
“姐姐!”少年追上她,微笑著站在她的面前,一如兩年前在奶茶店那次。
少年好像長高了一點,至少185,饒是季梨宴165,也得仰起頭看他。
季梨宴瞇起眼打量他一會兒,才想起來,“呀!是你呀?!?p> 這年季梨宴23歲,姜潤寧19歲。
姜潤寧成天追著季梨宴,姐姐姐姐地喊著,很乖。季梨宴在家里是最小的孩子,突然有了個弟弟,感覺很新奇,也很照顧姜潤寧。
時間久了,兩人之間的氣氛就發(fā)生了微妙的變化。
姜潤寧20歲生日那天,季梨宴正好被導(dǎo)師叫去做事了,沒來得及跟姜潤寧說一聲,他一整天都悶悶不樂,晚上和室友們一起喝了點酒,回去的路上頭昏昏沉沉的,和室友勾肩搭背地走。
“哦~”室友們突然停下,曖昧不明的眼神飄向了姜潤寧,扶著他的室友用肩膀撞了他一下。
姜潤寧抬頭一瞧,他的姐姐正站在不遠(yuǎn)處對他巧笑嫣然,積累了一天的陰郁心情一下子沒了,屁顛屁顛地推開室友,朝她跑去。
季梨宴手里拿著一個盒子,遞給他,充滿歉意地對他笑笑,“抱歉啊,今天院里有事,沒能陪你過生日,生日快樂啊?!?p> 都說酒壯人膽,姜潤寧半醉半醒的,越看季梨宴越是心癢癢,并沒有聽到她在說什么,只看到那張唇一開一合。姜潤寧一把拉過她,右手扶腰,左手扣住她的后腦勺,一偏頭,唇貼了上去,嘴里嘟囔“好姐姐,我喜歡你啊?!?p> 那時候季梨宴和姜潤寧是學(xué)校里有名的神仙眷侶,大家都認(rèn)為這是天造地設(shè)的一對。
可惜,兩人在一起不過一年多,就分道揚(yáng)鑣了。
季梨宴研究生沒畢業(yè)就退學(xué)了,之后再沒有人聽說過她的消息,直到在家中服安眠藥自殺身亡。
易擇川是季梨宴的孩子,但就連季爺爺都不知道他的親生父親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