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整個隊伍此刻已是人人自危,不知該如何是好,雖說啟程前趙老爺私下有說過,這次送親可能會有些不太尋常,才選了他們八個極為精壯的大漢,也早有心理準備。
但是事兒到面前,這些外表彪悍的壯士,內心還是如小貓一般,都已經(jīng)顫抖的到了嗓子眼。
時風這一句話從天而降,恰好像是給了他們動作的方向與內心的靠山,也不管能不能看的清發(fā)號施令的人是好是壞,反正震天的嗩吶聲又響了起來。
整個隊伍,也在顫抖中繼續(xù)前進。
老媒婆被轎夫扶起,轉身回到花轎側身,手伏在花轎窗口處,警惕的盯著四周。
可是任她怎么努力,四周的薄霧越來越濃稠,她連近在咫尺的人都已經(jīng)看不太清,只能隨著花轎前進的方向行走。
令轎夫更加害怕的是,剛才的那顆頭骨,似乎生了靈魂,長了手腳一般,一直在他們八個腳下來回滾動,因霧太大,他們也是用腳試探著行走,總不好一腳把頭骨踩碎,那還不知道會惹上什么鬼怪。
于此同時他們感覺身上的花轎也比出發(fā)時候沉了不少,可卻沒有一個人敢張嘴詢問。
時風站在花轎上,向四周窺探,不多時,就看到前方一伙送靈的隊伍朝這里過來。
趙老爺今日嫁女,乃是全城皆知,就連送親路線也都是提前公布了出來,一是方便大家觀禮,二也實在是趙老爺怕出什么事兒,而特意昭告全城,希望大家配合一下,再加上沿路全是用紅綢提前做好的裝飾,所以這個送葬的隊伍,不用想也知道,絕不是凡人的行為。
時風觀察到,整個送靈的隊伍人數(shù),與送親的剛好一致,就連長相也是盡皆一樣。只是每個人臉上都毫無生氣可言,慘白如紙,說是紙扎或是死尸,也都不為過。
就在兩只隊伍馬上相撞之時,時風單腿屈膝,半蹲在花轎上,右手拇指和中指輕捻,一片青葉自空中落到指尖,朝青葉輕輕一吹,青葉在空中翻飛兩圈,瞬間變成一股力道適中的清風,將四周霧氣一下吹散。
送親的領頭人與對方剛好撞了個大眼瞪小眼,瞳孔微縮,差點暈倒過去,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再觀對方,竟一動不動,好似前方什么都沒有,還要繼續(xù)前進。
微風卷雜著青葉瞬間在兩只隊伍前豎起一道無形的屏障。這才促使兩支隊伍沒有融合。
“紅白煞!”
時風低低念了一句,從花轎上飛身躍下,轉頭朝著花轎喊了一聲:“里面怎么樣?”
媒婆正是疑惑,只見從花轎窗口探出一只嬉皮笑臉的小圓腦袋。
媒婆驚叫了一聲,撞到了抬轎的壯漢懷里,觸摸到人的氣息,還是如此精壯的觸感,才讓她有了一絲安全感。
花轎自然已經(jīng)落地,禮樂也停,所有人都驚恐地看著時風和對面奇怪的送靈隊伍,不知道該喊還是該叫,但有反應快的也品出了之前的命令,到霧氣的吹散,到送靈隊伍前的青葉屏障,應該都是眼前說話的男子的杰作,所以至少可以斷定,他是現(xiàn)在唯一能幫他們的人。
至少,人家沒害怕。
落喬嚇唬完老媒婆,一掀簾,從花轎里跳了出來,眾轎夫這才知道,剛才花轎為什么突然就變沉了。
都長舒了一口氣,還好不是鬼怪。
落喬走到時風身邊,搖了搖頭,說道:“不太好,那個新娘子在我進去的時候就已經(jīng)暈掉了,就剩一口氣了,估計撐不了多長時間了?!?p> “師父,紅白煞,這種命里的東西,你有辦法嗎?”
時風沉默著,陷入了深深的思考。
這邊落喬的聲音剛落不久,就聽到那邊媒婆大喊了一聲:“骷髏??!”
然后就看到那只頭骨骷髏,因為之前就在隊伍中晃蕩,所以并沒有被青葉隔住,現(xiàn)在像是找到了目標,竟然徑直上了花轎。
隨著骷髏進入花轎,就聽到里面?zhèn)鱽砼右宦暤刮鼩獾拇⒙暋?p> 時風大叫:“不好?!北阆蚧ㄞI沖了過去,隨即看到新娘手持骷髏,一臉妖冶的從花轎上走了下來,對著時風陰森的鬼笑。
而那張臉就是時風日思夜想了很久的——雪姬。
阿余你好
為啥不評論呢?是我的書沒人看嗎?我自己躲墻角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