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您為什么這樣對我?我有哪里得罪你了嗎?”依舊冷冽的語音,清晰的從軒轅翊紅潤薄唇之間溢出,他居高臨下的俯瞰著老太太,就像是高高在上的帝王般威嚴(yán),卻也給人一種難以捉摸的溫和感,讓人崇敬之中,有點舒服的錯覺。
“為什么,為我女兒,你說你沒事長那么好看干什么?我女兒整天不念書不吃飯,念念叨叨的都是你!我要把你的臉給糊上,讓你再也不能出來禍害人家小姑娘了!”老太太喘著粗氣,看樣子因為氣憤而說話吃力。
云可心聽見這樣奇葩的理由不由“噗嗤”一聲笑出聲音。
好吧,好看也是罪,那么只能算原罪。
“老人家,你要糊了他的臉可不能用豆腐,你得用硫酸?!?p> 無意間看見這樣奇葩一幕,云可心想不笑都很難,她脫口而出一句心里真話,說完就發(fā)現(xiàn)自己背脊直發(fā)涼。
不用回頭看,那個腹黑男這是又對她起了殺氣了。
天啦!這樣的男人腰一起過日子,那日子到底會過成什么樣?
不敢想象。
不過今天的任務(wù)是跟這個男人搭上話,不知道吵架算不算?要是吵架算的話,她還能再多損一下這個腹黑男。
云可心咬著嘴唇強(qiáng)迫自己鎮(zhèn)定,轉(zhuǎn)身迎著軒轅翊的目光,就算再害怕也比死好點,她若回頭,雷劈等著她呢。
“嘿嘿嘿……”云可心看著軒轅翊傻笑。
軒轅翊心里一萬頭曹尼瑪瞬間踐踏,他明顯的看得出,面前女人笑眼中有種濃烈的牽強(qiáng),怎么感覺她倒好像是被逼的一樣?
還有,她的臉,不是百媚千嬌的好看,卻讓他有種熟悉的感覺,似乎在哪里見過,到底在哪里見過呢?他一點想不起來。
軒轅翊不知道云可心皮笑肉不笑的在他面前“犯花癡”到底想干什么,有種好奇,在他該死的熟悉感促生下,在他心底悄悄滋生發(fā)酵著。
軒轅翊不由自主矚目的看著“惡毒”的云可心,目光沉凝了半秒。
而僅僅是這半秒,卻讓有人心里酸了。
一直坐在車?yán)锏奶K喬本打算不下車,等軒轅翊拿完文件就走,因為她不想讓云可心看見她從豪車?yán)锵聛?,今天她的打扮是去參加一個高級酒會的,她不想讓云可心知道自己跟軒轅翊的關(guān)系,不想讓云可心知道她真實的生活現(xiàn)狀。
可隔著玻璃也看見軒轅翊眼中剛剛滋生出的一丁點興趣的東西,她立刻有了強(qiáng)烈的危機(jī)感。
不能讓任何女人靠近她的翊哥哥,任何人都不行,就算她是自己最好的閨蜜云可心,也絕無可能。
“翊哥哥!你不說有急事么?再不走該遲到了吧?!碧K喬走下豪車,聲音溫柔的如同四月春風(fēng),叫人心神蕩漾的笑著走向軒轅翊,就像是沒看見云可心存在一般。
軒轅翊稍稍回神,回頭瞄了一眼蘇喬,冰山般冷峻的臉上,此刻奇跡一般的居然布上一點溫情,對這個媽媽收養(yǎng)的女兒,從小到大他都是很疼的。
蘇喬很滿足,他的翊哥哥可以藐視天下所有女性的存在,包括雌蚊子,卻獨獨對她留有溫情,這份特別從來沒有改變過。
“蘇蘇,你不說不下車的,外面太陽毒,你還是回車?yán)镒鴷桑夷靡环菸募R上就回來”
軒轅翊憐惜的摸摸蘇喬的腦門,看著溫暖親密,說完目光再次示意蘇喬回車?yán)铮约杭膊阶呦蚣堰_(dá)大樓里去。
云可心一直沒有說話,她看著此刻完全陌生的好閨蜜蘇喬,心里有種寒冰聚集的生疼,很不是滋味。
被騙的感覺真不好,尤其是自己最最好的閨蜜朋友,就像是不小心吃東西吃到一只蒼蠅,讓人覺得惡心。
她云可心從三年前家里出事家道中落開始,也受盡了人情冷暖,卻還是不能坦然接受蘇喬的欺騙。
沒有在軒轅翊面前刻意揭穿蘇喬的偽裝,也算是給曾經(jīng)最好的閨蜜留著面子。
看軒轅翊走進(jìn)大樓,云可心笑著看著蘇喬,只是笑的辛酸,眼中不知不覺含起點點淚光。
“蘇喬!我還有資格叫你名字么?看你樣子,根本不想認(rèn)識我。”云可心嗓音嘶啞,是不由自主的語凝所致。
她本以為就算這個世界上所有人都放棄了她,她還有親人,還有好閨蜜蘇喬跟尹丹。
只是她萬萬沒想到,昨天寥寥無幾的至親給了她胸口一刀,今天僅有的好閨蜜之一,又給了她背后一刀,她腹背夾擊的受傷了。
蘇喬跟自己是從小到大的朋友,她一直說自己是孤兒,除了住校就回孤兒院,家里窮的叮當(dāng)響,沒有一個能幫得上她的親朋好友,她一直跟云可心這樣訴說的自身情況。
為此,云可心沒少幫助蘇喬接濟(jì)她,就算最近三年,她也把從牙縫里扣下來的伙食錢三天兩頭接濟(jì)蘇喬。
可看看今天的蘇喬,一身名牌高檔晚禮服,黑色裹裙點綴著珠光寶氣的亮片,學(xué)服裝設(shè)計的她一眼就看出,這是眼下最新的私人訂制,價格百萬以上,還有她精致的妝容,香郁的味道,價值不菲的名牌配飾,哪里都是看得出的奢侈,這樣的人,還需要她云可心那一點點可憐的接濟(jì)么?真是可笑。
而且這還不是關(guān)鍵,關(guān)鍵她下車時候在軒轅翊面前,故意裝著根本不認(rèn)識她云可心的樣子,讓云可心心里如同玻璃碎裂一般被刺傷。
一個整天形影不離,無話不談的閨蜜,原以為知根知底毫無保留的關(guān)系,怎么能一點征兆都沒有的就當(dāng)不認(rèn)識她呢。
“可心,軒轅翊是我未婚夫,他不喜歡我認(rèn)識不三不四的人,所以……”蘇喬欲言又止,話說還是平時那樣的親切溫柔。
可在此刻的云可心眼里,早已經(jīng)不是當(dāng)初的味道,她像是一個陌生人,陌生到讓她心寒的地步了。
心碎成一地碎片,心痛如影隨形。
“呵呵!我是不三不四的人?蘇喬你以前可不是這么說的,你說我是她這個世界上最可心的人,是這個世界上你蘇喬最親最親的閨蜜,一輩子不分離的好閨蜜,不是么?”云可心笑的毫不走心,甚至覺得臉上的笑清晰的讓自己隔離在身體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