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府。
“這位書生,怕是要去劫囚了?!睆埥填^突然說道,剛剛陳魁、喬道清和史進三人一起到林沖府上,與林沖和張教頭二人辭行。
“泰山,這,不會吧!”林沖聞言一驚,他萬萬沒有想到過這種可能,林沖一直都是老實本分的人,只是命運捉弄,將他逼上梁山。
在原著中,林沖一直都沒有落草的心思,到陸謙等人火燒草料場之后,他才不得不落草為寇,因為大軍草料場被燒,林沖已經(jīng)是無路可走了,朝廷絕對是容不下他的,從小說中,不難看出林沖其實是個極有儀式感的人,不管是到什么地方,他都要小心翼翼地將環(huán)境整理一番,只要天地還給他哪怕是一絲一毫的立足之地,他就會妥協(xié),日后到了梁山也是如此,如果不是王倫太過分,加上吳用的挑撥,恐怕林沖也不會火并王倫。
此時,背叛朝廷、落草為寇,對林沖來說,就像是相對論之于亞里士多德,不要說想了,那是從來就沒出現(xiàn)過的東西,所以林沖才會如此驚訝。
“那沙門島是個什么地方,賢胥難道不知?去了那里,和進了鬼門關(guān)無異,王教頭是史大郎的師傅,對陳魁也有救命之恩,想要救王教頭,這是唯一的辦法了?!睆埥填^心中感慨萬分,想那王進是何等英雄,何等豪杰,八十萬禁軍教頭,對于武者,從某種程度來說,這已經(jīng)是最高的地位,只是因為他的父親當(dāng)年惡了高俅,今日卻落得如此下場。
“……”
林沖神色變化不定,從內(nèi)心中,他不希望王進落草,玷污了清白之身,就算是死,也要清清白白,但是理智又告訴他,這是王進唯一的活路。
“泰山,這能成嗎?”心中萬種思緒,都化成了這個問題。
“不知道。”張教頭搖搖頭,說道:“以高太尉的性格,恐怕會派高手送王教頭去沙門島,如果貿(mào)然行事,恐怕兇多吉少,不過老漢看陳公子此人不一般,此前的安排,更是將高太尉的種種心理算計得分毫不差,身懷大氣,腹有謀略,此事若真的讓他給做成了,江湖從此就要多了一個了不得的人物咯!”
“……”
“賢婿,此事就不要告知徐教師?!睆埥填^叮囑道,這兩天徐寧要到皇帝跟前服侍,所以并不在這里:“此事就到此為止了,與我們沒有任何關(guān)系,賢婿繼續(xù)安心做槍棒教頭,日后盡量少與高太尉來往。”
“是。”
林沖有些魂不守舍,只是隨意的應(yīng)付了一聲。
……
“哥哥,我們什么時候出手救師傅?!笔愤M便急不可耐地問道,自從出了汴梁城,他就覺得是度日如年。
“不著急,再等等?!标惪f道。
“哥哥,還要等到什么時候?!笔愤M說道,想到師傅正在受苦,他便心如刀絞,如果不是陳魁壓著,他早就動手了。
“當(dāng)然是等喬先生,我們必須做到萬無一失。”陳魁說道。
“對啊,喬先生呢,怎么剛出汴梁城,他就不見了?”或許是因為將注意力都集中在王進身上了,史進竟然到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身邊少了一人。
“大郎稍安勿躁,心急吃不了熱豆腐,王大哥受苦,我心里,又何嘗好受,只是如果不能保證萬無一失,不僅救不出王大哥,連你我也得陷進去?!标惪f道。
“死又何妨,俺不怕。”史進說道。
“若是你我陷都進去,那誰來救王大哥?”
“……”
“俺聽哥哥的?!?p> ……
“你這牛鼻子老道,怎么如此這般慢,是不是去貪花喝酒了,若是不說個清楚,耽誤了俺救師傅,休怪俺手中哨棍不認人?!笨吹絾痰狼逯?,史進便忍不住責(zé)怪道,揚起手中哨棍。
“你這史大郎,真是好生不講理,我可是為了王教頭跑斷了腿,到頭來還要無端吃你哨棍,這是何道理?!眴痰狼逍αR道。
“好了,大郎休要胡說,喬先生,現(xiàn)在情況怎么樣?”陳魁問道。
“果然不出哥哥所料,高俅那廝,派四個人跟著王教頭和兩公人,領(lǐng)頭那人,就是拔山力士高沖漢。”喬道清說道:“我仔細看了,除了高沖漢之外,另外三人也都是好手,再加上兩個押送的公人,單靠我們幾人,想要救出王教頭,恐怕只能智取了?!?p> 在汴梁的這段時間,陳魁并沒有忘記鍛煉身體,加上有史太公給的銀兩,陳魁每天大魚大肉,大肆進補,不過畢竟自身的底子薄、時間短,現(xiàn)在的身體素質(zhì),不要說是史進,恐怕連喬道清都比不上,陳魁的優(yōu)勢在于經(jīng)驗豐富,近身搏殺的能力強。
三人之中,戰(zhàn)力最高的,當(dāng)屬史進,在汴梁的這段時間,陳魁也指點了史進一番,不過史進畢竟太年輕,經(jīng)驗不足,武功大致是二流水準,現(xiàn)在肯定是比不上能與武松平分秋色的高沖漢。
喬道清雖然會點武藝,但是也僅限于此,隨行的兩個莊客,也不能抱有太大的期待,因此陳魁這邊的戰(zhàn)力,就只有他和史進兩人,何況還要保護王進的安全,防止高沖漢等人,狗急跳墻,殺王進。
“我?guī)煾的?,有沒有受苦?”史進迫不及待地問道,他沒有囔囔著要去救人,已經(jīng)是非常難得了。
喬道清臉色變得鐵青,說道:“王教頭的情況,不好,被高俅那廝折磨,身上多有傷瘡,又戴著二十斤的鐵葉盤頭枷……”
“師傅?!眴痰狼宓脑捨凑f完,就聽史進大喝一聲,他已經(jīng)怒火中燒,哪還有什么理智,拿起哨棍,不管不顧地沖了出去。
“等等?!标惪磻?yīng)很快,伸手抓住史進的衣袖。
“撒開。”史進怒喝一聲,一甩手,竟然將陳魁拽倒在地,好不狼狽,撕拉一聲,只是留下一塊碎布在陳魁手中。
“哎呀。”在地上,陳魁突然哀嚎一聲。
“哥哥,你怎么了!”喬道清連忙大聲喊道,史進這才停住了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