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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對她說

第五章街燈

不要對她說 任爾行 2410 2020-02-26 10:28:26

  “商笖,我還會聯(lián)系你?!敝x晟遇說。

  他在開車,商笖能聽見電話里傳來的鳴笛聲。

  商笖微微啟唇,卻不知道怎么回答,深深呼吸,才回應(yīng)他。

  “嗯?!?p>  回繡莊的路上,商笖接到了池春的電話。她從澳洲回來,讓她去接機(jī)。

  “幾點(diǎn)?”

  “八點(diǎn)多吧?哎呀,反正你早點(diǎn)來,咱們一起吃晚飯?!?p>  商笖看了一下時間,答應(yīng)了。

  把木盒帶回繡莊,放到了繡堂。岑繡長正在趕繡品。見她來了,招呼她坐下。

  “阿商,傷好了嗎?”岑繡長停下手里的活,熱絡(luò)地問她。

  “好多了?!彼涯竞蟹诺嚼C架上,扯了一尺白布蓋上。

  “那是什么?”

  “這是師娘交給我的任務(wù),修復(fù)紅蓋頭。”

  “紅蓋頭?”岑繡長也有些驚訝。

  商笖笑笑:“是呀,紅蓋頭?!?p>  “這還真是少見啊,修復(fù)紅蓋頭?!?p>  等時間差不多了,商笖趕去機(jī)場。

  前陣子幾場雨過去,z市就正入秋了,陣陣涼風(fēng)吹來,空氣瞬間降溫。

  池春不斷抱怨自己怎么不看天氣預(yù)報,此刻她一身清爽,與周圍已經(jīng)穿毛衣的人格格不入。

  商笖無奈,把自己的外套脫下給她,拉著她趕緊進(jìn)了車?yán)铩?p>  商笖不會開車,只能打車過來,司機(jī)見兩個女孩略顯狼狽,開始打趣:“妹子,您這是南邊過來的?”

  池春也不介意,笑著回道:“南半球也算南邊吧?”

  都是自來熟,不一會就聊開了。商笖有些無語地看著聊的熱火朝天的兩個人,自愧不如。

  在z市這么多年,她依舊不習(xí)慣本地人與生俱來的熟稔。

  下車時,池春還依依不舍,大有有緣再相會的意思。

  “還是回來好,洋餐我是真的不習(xí)慣。”池春翻著菜單,向商笖感嘆。

  商笖來之前定好了位置,請她吃火鍋。

  她不接話,看幾眼菜單,覺得自己沒什么胃口,讓池春自己點(diǎn)。

  池春白了她一眼,哼了一聲,“矯情。”

  “不餓?!?p>  等菜期間,池春從里拿出兩盒藥。

  “這是祛疤的,效果很好,你試試?!?p>  商笖接過,粗略看了一下,收起來,俯過身子掐她的臉。

  “謝啦!”

  池春一巴掌拍她手上,“別給老娘矯情!”

  吃飯時,池春突然問她:“哎,上次打電話你說你碰見誰了?”

  商笖撈菜的手一頓,然后輕聲說:“謝晟遇?!?p>  池春驚了,睜大眼睛,大聲道:“誰?!”

  商笖抬眼瞅她。

  池春放下筷子,湊近她:“謝晟遇?我高中時期的男神謝晟遇?”

  商笖點(diǎn)點(diǎn)頭:“我受傷那天見到的?!?p>  “可我聽說他出國了呀?回來干嘛?”

  “他在三院,是醫(yī)生?!?p>  池春不再說話,一臉探究地看著她。

  商笖覺得好笑:“你什么表情?”

  “以前的事情他不知道吧?”

  商笖搖搖頭。

  池春嗨了聲,雙手撐著下巴:“我說你倆這是緣分未盡啊。”

  商笖和謝晟遇的事情池春是最清楚不過的,說來自己也有些愧疚,謝晟遇向她打聽商笖?shù)南r,池春聽了商笖?shù)脑?,選擇隱瞞。

  “阿商,反正這么多年都過去了,要不然你就…”

  “不”商笖打斷她,她目光清澈地看著池春,語氣里帶著堅定:“當(dāng)年不想問,現(xiàn)在也不行。”

  池春嘆了口氣,擺擺手,“算了算了,隨便你吧?!?p>  商笖?shù)皖^看著冒著水汽的湯鍋,陷入沉思。

  她明白,當(dāng)年的事情屬于偶然,怪天意弄人??僧?dāng)時還有后盾商笖配不上謝晟遇,更何況現(xiàn)在一無所有,孤家寡人的商笖?況且這么多年過去了,大概人家也放下了。

  晚上回繡堂,剛進(jìn)門就聽到蘇彧被李芝楠教訓(xùn)的聲音。她走到前廳,就見著蘇彧垂頭站在李芝楠面前的場景。

  瞥見她來了,蘇彧朝她眨眼睛。

  “你給我好好站著?!崩钪ラN桌子,瞪著蘇彧“為什么偷偷回來。”

  蘇彧前些日子被送去南院和師傅呆一塊了,這小子最怕的人除了李芝楠就他爹蘇易,估計是呆怕了,一不作二不修偷偷回來了。

  商笖坐在李芝楠身邊,淺笑著看蘇彧。

  “阿商你說說,這小子居然偷偷趕回來,還把你師傅嚇著,因?yàn)樗鍪裁词铝??!?p>  商笖自己拿起桌上的杯子斟茶,無視蘇彧求救的眼神,說:“確實(shí),該收拾了。”

  蘇彧急了,“姐,你怎么能這樣?。 ?p>  李芝楠起身揪他的耳朵:“還沒大沒小是不是?”

  蘇彧沒了聲兒,一臉委屈。

  商笖喝完茶,朝李芝楠說:“師娘,我去繡堂了。”

  繡堂的燈開著,岑繡長依舊在刺繡。

  商笖走進(jìn)去,繞到繡架后,“岑繡長,你怎么還在?”

  “沒辦法這幾天就要,得早點(diǎn)趕出來?!?p>  商笖不再打攪她,把木盒從白布地下抽出來。

  取出紅蓋頭,小心翼翼地展開鋪在白布上。

  四角的邊穗有些散,紉邊的線也脫了些,最嚴(yán)重的還是那鴛鴦樣式的繡圖,繡線斷了,鴛鴦的翅膀殘缺,底下的布料也破了。

  商笖檢查完,開始思考修復(fù)方案,畫好圖紙,她去料間找修復(fù)材料。

  的到解脫的蘇彧正找她,見她一個人就賴在她身邊。

  “姐,你剛剛怎么不幫我???”

  蘇彧攬住她的肩,開始埋怨。

  商笖拍下他的手:“誰叫你把我受傷的事情告訴師娘?!?p>  “我是不小心說漏嘴好不好,不是故意的!”

  商笖不理他,推開料間的門,自顧自地找材料。

  蘇彧跟在她后頭,思襯了一下,戳她的肩膀。

  “干嘛?”

  蘇彧撓撓腦袋,猶豫道:“姐,有件事,我不知道該不該說?!?p>  商笖翻著繡線,沒空理他。

  “我看見商叔叔了,就前幾天,他牽著一個小朋友,在逛商場?!?p>  商笖?shù)氖忠唤?,爾后又開始翻料子,不作回答。可蘇彧看在眼里,嘆了口氣,知道自己不該告訴商笖,垂頭喪氣地出去了。

  選完材料,已經(jīng)十點(diǎn)半了。把料子和紅蓋頭收好后,她回了房間。

  池春發(fā)來微信讓她記得擦藥。商笖回了信息后把手機(jī)關(guān)機(jī)。

  躺上床,自己亂了一天的腦子才冷靜下來。想起蘇彧的話,商笖不由得心頭一窒。

  她不是沒有怪過商則,她親情扭曲的家庭和他脫不了干系。作為一個父親,他糟糕透頂,沒有盡一點(diǎn)責(zé)任,否則也不會把她丟到長山繡莊后斷絕了一切聯(lián)系。

  商笖是靠著師傅和師娘的接濟(jì)才重新活過來的。以前師娘勸她,說商則再怎么都是她父親,是這個世界上她唯一的血緣至親,應(yīng)該原諒他。

  商笖做不到。

  她去找過商則,在她大二那年。商則搬了家,還重組了家庭。她找到他家,做了好久的心理建設(shè)才敲門。

  開門的人就是商則,看見她二話不說就把她拉了出來。

  他當(dāng)時怎么說的?

  他說:“商笖,你媽媽的意外和我無關(guān)。以前的事情就算是我對不起你,但現(xiàn)在,我不想和你有任何一點(diǎn)關(guān)系。”

  商笖怎么也沒想到,自己的親生父親會說出這樣的話。

  決絕又惡毒。

  她沒有告訴其他人,但從此之后,她再也不會原諒他了。

  商笖拉高被子,把自己埋進(jìn)去,低聲說:

  “商笖,算了,別想了?!?p>  是啊,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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