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蘇護等人出門后,從長街拐角處走出七個漢子,他們都以兜帽遮面,看不清面容。
福慶大街本就偏僻,除了一些公益性質(zhì)商鋪,沒有商戶會將店開到這里。
這些人踩著頗深的積雪,一步步朝大秦武館走去。
到了門口,其中一個漢子身手敏捷,用手一撐便翻身越過了矮墻。
然后他小跑進去,過了會兒才翻身出來。
“徐哥,屋子里沒有任何動靜,看樣子這屋子就住了他們?nèi)??!?p> 被喚做徐哥的那人點了點頭,他很謹慎,明明知道這間武館的人應該都出去了,還是讓人進去探查一番。
“耗子,該你了,別讓我們等太久?!?p> 名叫耗子的干瘦漢子走到門前:“徐哥,看我的吧,只要有我在。任何鎖都攔不住咱們。”
看著院子門外掛著的大鎖,耗子冷哼道:“以為鎖大就有用么,就這破玩意,給我三分鐘足夠了。”
說完,耗子從兜里掏出兩根彎曲的鐵絲,蹲下身來對著鎖洞一陣撥弄。
在耗子開鎖的時候,邊上幾名同伴很有默契的將耗子圍的嚴嚴實實,讓外人看不清他們在做什么。
不出兩分鐘,大鎖嗒的一聲便被打開。
“行啊,耗子,又破記錄了?!?p> “嘿,不愧是咱們游民街第一鼠輩,果然有幾把刷子?!?p> 在一群同伴的恭維聲中,耗子得意的笑了笑,把大鎖摘下,然后推開院門,對著為首的漢子恭敬道:“徐哥,請!”
徐哥慢慢走進了院子,經(jīng)過耗子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以做鼓勵。作為游民街的老人,他三教九流都有交際,像耗子這樣的偷雞摸狗之徒,他一樣結(jié)交,畢竟每次出來賺外快,都少不了這家伙。
進了院后,徐天放如同逛著自己家的院子一般,閑庭信步好不愜意。
徐天放今天心情很好,因為他很順利的通過昨天那塊暫住證找到了這伙人的住址,福慶街大秦武館,找到這伙人當真是不費吹灰之力。
徐天放常年駐守城門,迎來送往慣了,見過的人不計其數(shù),昨天這伙人手中拎著三袋東西,結(jié)合他們的神情,他明顯看出對方十分緊張,放他們進城時,他不經(jīng)意間碰到了其中一個袋子,里面所裝東西給他反饋的觸感,十有八九是罐頭!
結(jié)合儲物袋被拉扯出的形狀,徐天放能大概判斷出袋中物品的的重量,他猜測那儲物袋中可能裝著滿滿一袋的罐頭……雖說有些匪夷所思,不過徐天放相信自己的判斷。
所以,僅僅過了一天,他便糾集齊了人,找上門來。
徐天放是個謹慎的人,來之前已經(jīng)把那幾人的身份調(diào)查清楚,其中一名女子是住隔壁醫(yī)館的女醫(yī)師,另外三人便是這武館的人。
女子已經(jīng)確定是異人,所以徐天放為了穩(wěn)妥,并沒打?qū)Ψ降闹饕?,只是將目光盯在大秦武館這幾人身上。
對于這伙人的實力,徐天放自認為已經(jīng)摸清了,他是城門守衛(wèi)官,官職不大不過卻接觸了一些常人接觸不到的東西,比如探石。
每一個城門守衛(wèi)官身上都會放一塊這樣的石頭,如果有基因突破者或者異人出現(xiàn)在探石五米以內(nèi),探石就會產(chǎn)生反應不停震動,突破者或異人數(shù)量的多少決定了探石震動的頻率。
正因為探石有這樣的特性,所以被桃源城當作用來排查城內(nèi)強者的手段。對于沒有上報就進入城內(nèi)的基因突破者跟異人,守衛(wèi)官有職責記錄在案。
因為身上帶著探石,所以徐天放很清楚的知道,昨天那一行人里面,除了那名女子,另外三人中是沒有基因突破者或異人的,要不然再給他三個膽子,他也不敢打這些人的主意。
明白了對方的斤兩,徐天放便十分從容的開始著手布置。
花了半天時間,他把這六人糾集起來,這伙人跟他不是第一次合作,滅門勾當都不知道干多少回了,一個個都是心狠手辣的主,要不是看那個紅頭發(fā)的家伙不好對付,徐天放也不會把人全叫上,畢竟多一個人就多一份東西要被分出去。
走到門前,不等徐天放發(fā)令,耗子就很懂事的拿著工具走到了門前。
不一會兒,門上的大鎖便被打開。
耗子嘴角一翹,得意的想著自己這看家本領真是越來越順手了,轉(zhuǎn)頭一臉諂媚的望向徐天放道“請!”,順便搭在門把上的手輕輕一拉,準備瀟灑的展現(xiàn)自己狗腿的一面,然而下一秒,笑容僵在了嘴角……
“咦,怎么拉不開?”
一名漢子嘲笑道:“瞧你個瘦老鼠,開個門的力氣都沒有,也不知道晚上是怎么滿足你婆娘的?!?p> 耗子再次使了使勁,眼見這門依然紋絲不動,莫名其妙的拍著大門罵道:“馮四,你特么的自己來試試,你要沒拉開,老子干你女良!真是邪了門了……”
徐天放皺眉,揮了揮手:“別吵了,我來。”
說罷,他抓住門把手用力一拉,在大家的注視下,大門輕微的晃了晃。
“徐……徐哥,你們后退一步看看?!?p> 說話的人是站在最后的一名漢子,此刻正45°仰頭瞪著前方滿臉訝異,徐天放后退一步,好奇的順著那人的目光看去……
“神……神經(jīng)病啊這是?。?!”
看完,穩(wěn)重如徐天放都忍不住破口大罵。
大門的最上方,被人私自改造出了八個豎直方向的門栓,八把黃銅大鎖,整整齊齊鎖在上面,一眼望去,蔚為壯觀。
號稱任何鎖都攔不住的耗子,此刻垮著一張臉,欲哭無淚。
開鎖是個精細活,且不說連開八把鎖費不費勁,眼下最要命的是這些鎖全鎖在兩米高的大門上方,一米六出頭的耗子就是踮著腳尖再蹦一蹦也完全夠不到,想到這里,他頓時把臉憋得通紅,“瞧不起誰呢這是,開個鎖我容易嗎……”。
徐天放冷著臉,回身說道:“大家別灰心,鎖越多就證明這伙人家里藏著的物資越多,去給耗子找兩塊墊腳的東西來,等門開了,咱們晚上好好招待這幾個癟三?!?p> 徐天放話中的殺意濃的幾乎藏不住,他今天來本就不打算放過這屋里三人,要不然走漏了風聲,他這城門守衛(wèi)官就干到頭了。
守衛(wèi)官對徐天放來說很重要,要不是有守衛(wèi)官這層關(guān)系在,他徐天放憑什么被這群殺人不眨眼的盜匪奉為大哥,每次分贓他拿一半?
徐天放的話讓所有人精神為之一振,眾人開始分頭行動。
不遠處的醫(yī)館內(nèi),楚云音側(cè)著身子透過遮得嚴嚴實實的窗戶一角,默然不語的看著隔壁。
雖然對方都用兜帽遮面,不過楚云音還是從聲音上認出了徐天放就是昨天城門處的那名軍官。
見對方如此賣力,楚云音不由得嘆了口氣,她是由衷的替這幫人感到悲哀。
昨日剛進城,蘇護就對她說,這人可能找上門,當時她還有些不信,現(xiàn)在看來又被那家伙猜中了。
蘇護有多陰損,當初在文明遺址被坑了數(shù)次的楚云音,是最有發(fā)言權(quán)的人,更何況那家伙昨晚還覺醒了異能。
既然蘇護有了防范,那這些家伙的下場,楚云音基本已經(jīng)預料到了……
……
遠在城外樹林的蘇護自然不知道自己家中發(fā)生的事,此刻的蘇護心無旁騖。
因為眼前這位,可容不得他分心,避開了一拳,蘇護繞過白起的視線,躲到一顆大樹后稍稍緩了口氣。
可還不等蘇護把氣喘勻,身后大樹就傳來猛烈的聲響。
蘇護連忙閃身躲開,等他回身望去時,眼睛都直了,三人合抱的大樹竟被白起一腳攔腰踹斷,留在遠處的只有大片還未落地的積雪,以及半截斷樹樁。
“主上,熱身完了吧,咱們是不是該練練了?”
蘇護嘴角不由的抽抽了幾下,合著方才他慌不擇路的東躲西藏,在白起眼里就只是熱身?
“蘇護,加油!”
百米外,小白纓對著蘇護揮了揮手。
對小白纓點了點頭后,蘇護吐出口濁氣,然后看著白起正色道:“放馬過來吧,今天我就讓你見識見識,什么叫當世祖龍!”
白起咧嘴一笑,猛烈的拳帶著無匹的拳風,對著蘇護面門就轟了過去。
在戰(zhàn)場上,他向來喜歡用拳頭說話。
蘇護目光一凝,雙手合十,在胸前一拍,大喝:“同調(diào)!”
隨著蘇護的話音落下,原本雪白一片的土地突然涌出大量的土石,瞬間匯聚成一面極為厚重的石墻擋在白起與蘇護之間。
白起目不斜視,對于身前石墻視若無睹,一拳轟出……
剎那間,石墻被轟成漫天砂石,看著近在眼前的蘇護,白起笑道:“主上,還有必要繼續(xù)么?”
這拳過后,再補上一拳,蘇護必死無疑。
被拳風吹得黑發(fā)飛舞的蘇護,臉上卻露出詭異的微笑:“沒必要繼續(xù)了,因為,是我贏了!”
隨著蘇護雙掌再次合擊,原本被白起拳勁轟的四分五裂,倒飛而出的漫天砂石,仿佛有生命一般,停下了倒飛的趨勢,反而從四面八方朝著白起涌去。
一個呼吸間的功夫,這些砂石如跗骨之蛆般緊緊貼在白起身上,如石衣一般將白起封在里面,除了一個頭露在外面,白起身子幾乎被砂石裹成了一個巖石球。
冰冷的匕首,此刻正架在白起脖子上。
蘇護笑嘻嘻的看著白起:“怎么樣?”
白起笑道:“有點東西?!?p> “你出了幾成實力?別瞞我,我知道你肯定沒出全力?!?p> “兩成……”
“靠!”
“不到?!?p> 蘇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