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您快放我下來!”南榮瑰掙扎道。
“哈哈,怎的半年不見,小瑛子,你與我生分了啊。”南榮昭渾不在意地調(diào)侃。
“爹爹,你戰(zhàn)勝歸來,第一要務(wù)應(yīng)是去皇宮拜見圣上,如今卻在府中,明日又要有彈劾你的折子了?!蹦蠘s瑰擔(dān)憂地說著。
“無妨,是圣上特賜你爹爹我明日再去拜見??炜欤乙獊斫逃?xùn)阿暄那臭小子,我離家半年,他就把你餓成了這般模樣。這兄長怎么當?shù)???p> “爹爹,與阿兄無關(guān)。是我思念爹爹,以至于飯都食不多的?!?p> “瑛瑛這樣說,我可就太過心酸了。唉,怪我怪我?!?p> 南榮瑰那日很高興,以至于晚膳都用得比平時多了一點。但是也許是高興極了,精神有些不濟,南榮昭就讓當柔好好服侍南榮瑰睡下。南榮瑰回房洗漱后就躺在床榻上,嘴角噙著笑沉沉睡去了。
清晨,第一縷晨光穿射薄霧,映射在了南榮瑰如玉般的面頰。她抬手揉了揉眼睛,片刻后,睜開了雙眸。
是夢啊。
她這樣想到。雙眸不禁帶了些失落,眉頭也微微一皺。
但是,她又轉(zhuǎn)念一想。此次貌似是第三次夢見有關(guān)遲隱的事,不過這次卻沒有被驚醒。
她又想了一番夢境,不由得有些悵然若失的感覺。
她突然很想去遲府后門的那棵槐樹上。南榮瑰是一個想什么便就會去做什么的人,于是她連忙喚了當柔前來梳洗。
用膳后,她對著銅鏡整了整衣衫。
銅鏡中的女子,著一襲黛色長裙,墨色般的青絲隨意挽在一旁,用了一支白玉簪別在發(fā)上。面上未施粉黛,但卻清麗凜然。
“柔娘,我出去一趟,你不必跟著?!蹦蠘s瑰開口對一旁的當柔道。
當柔應(yīng):“好?!?p> 南榮瑰走了幾步,像是想起了一件事,又轉(zhuǎn)身吩咐:“對了,讓當覓查探京城蘇府,應(yīng)是位于城東。讓她小心點?!?p> 當柔軀身應(yīng)道:“郡主放心?!?p> 南榮瑰這便動身前往遲府后門了。她來到這遲府后門,只見這后街還是一片清幽之景,有著柔柔地漾著暗香綿長寂寞的青石板巷,舊色斑駁陸離的磚墻,還有著黃昏顏色般的槐樹。
她輕輕一躍便站在了槐樹粗壯的樹干上,隨后就順勢坐下了。
南榮瑰坐下后朝遲府院子里隨意看了看,院子里并無人。金風(fēng)拂過,槐樹瑟瑟作響,花香盈滿了她的整個衣袖,暗黃的槐樹葉也飄落下去。她靠在樹上,微闔了眼。
俄頃,一道干凈清澈的聲音傳來:“睡在樹上的這位姑娘莫不是位迷醉人間的仙子?”
南榮瑰驀地睜開雙眼,微揉了揉眼眸,朝下看去。
只看一男子正立于樹下,身著水墨色衣袍,烏黑的頭發(fā)在頭頂梳著整齊的發(fā)髻,套在一個精致的白玉發(fā)冠之中,清雋的面孔在朝暈的照耀下顯得越發(fā)柔和,一雙修長潔凈的雙手遮擋著陽光,一身的書生氣質(zhì)撲面而來。
“這位公子,你可說的是在下?”南榮瑰在樹上睡了片刻,此刻醒來略有些茫然。
只見那位男子展顏笑道:“在下所言,正是姑娘。姑娘為何高坐槐樹之上,此舉甚是危險吶。要不姑娘還是下來吧?”
南榮瑰現(xiàn)下已然清醒了,拂了拂衣袖,理了理鬢邊的發(fā)絲,一躍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