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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丘傳之女帝

37、 心在路在

虎丘傳之女帝 別鶴樓主 3135 2020-03-27 18:37:00

  借著微風(fēng)領(lǐng)略著四周淡淡的花香,心中霸占著那無能釋懷的懶散之心漸漸消失,歸入九幽地府。

  想來北國業(yè)已哀鴻遍野生民嘶吼,又何苦去平添一份悲傷呢!沿著元城朝西去,景色不亞于北國雪景色。

  享國地界并不太平,可至少清靜,歐陽龍無比向往這種寧靜,因之先到享國游戲一番。

  彌補(bǔ)十幾年無奈的恨事,姹紫嫣紅柳樹飛揚(yáng)正是人間難得的大美。一些人為了虛幻之物品錯過了韶光,豈非是人間一大悲哀嗎?歐陽龍思索著,朝前方走,看見鳥兒在樹梢搖擺,他也跟著扭動屁股。

  路過一所茶寮,老翁們捻須而談。歐陽龍亦坐下傾聽,聽聽他人言語,正是歐陽龍喜歡去做的事。

  然而他們所說之言論,卻太過苛刻了。歐陽龍這樣想著,不由得脫口而出說道:“他曾經(jīng)也有些微末功勞,請對他仁慈點(diǎn)!”

  鼻癱老翁揮舞著旱煙管欲打歐陽龍,被一位胖矮長者勸阻。歐陽龍朝茶寮外跑了幾步,仍然聽著他們談?wù)撟约骸?p>  鼻癱老翁吼道:“后生懂個什么,歐陽龍辜負(fù)了老元帥之依托,他是元國罪人,將來死了都不能輪回,必然要下阿鼻地獄的。”

  歐陽龍做了個鬼臉,表示自己并不認(rèn)同他那無理的觀點(diǎn),那鼻癱老翁欲追,依然被矮胖長者攔住,并說道:“那人一看便是個不務(wù)正業(yè)的破落戶,閑逛漢子,何必較真呢!”

  離了茶寮,兩唇略顯干燥,真懊悔方才未喝一口茶。北邊有炊煙,南邊雜草叢生,歐陽龍揣摩良久,決定避開輕松而行艱難。

  仿佛他此行是遁世,卻又要尋些苦楚,才能磨平懶散之心。

  方行了不到百步,腳下卻踩著一窩野雞蛋了,歐陽龍嘆了口氣說道:“很遺憾,你們見不到這美麗的世界了,我有空會超度你們,讓你們?nèi)ヒ舶残?,不至于含恨而離?!毖援叄檬持概c大拇指捏著蛋殼,干裂嘴唇靠在裂縫邊吸允著濃漿。

  軍中殘酷之事必這還嚴(yán)重,為了生存便顧不得許多人倫天道了。戰(zhàn)爭就是你死我會之地,談?wù)撊柿x道德只會使自己陷入跟大的絕望,心中惴惴不安,又聯(lián)想到了擔(dān)架上鵠形鳥面的龍師傅。

  一笑或是一怒,都生動活潑地刻在歐陽龍內(nèi)心深處,時不時在夢中涌現(xiàn)出來。

  繞過一個臭水潭,一大片矮草地浮現(xiàn)眼簾,歐陽龍努了努嘴,望著嬌艷似火的太陽。

  每一步,腳都要高過膝蓋,這使歐陽龍無比憂愁,這憂愁又在牽引著心中那份懶散,像是死灰復(fù)燃明燈重啟一樣。

  突地,覺得右小腿一陣生疼,又或像一根長扎進(jìn)了肉中。

  歐陽龍擺了擺手,將矮草叢放倒了一片,一只七星瓢蟲悄悄飛到了歐陽龍頭發(fā)上。

  將褲管撩開,一只大水蛭正在貪婪著吸血。歐陽龍笑了笑,也只能笑笑。捏住水蛭尾部,往外拽。

  “切!”歐陽龍發(fā)了一聲怪叫,那水蛭仿佛在和他作對,拼命朝肉里拱。把歐陽龍氣得罵嚷一陣,只好卷好褲管向前行。

  你個頭有多大,喝這么多血豈非把你撐死!既然你終究要死老子就不管你了。一念至此,再無顧忌,踏步向前走。

  半晌功法,瞧見遠(yuǎn)處有一條路徑,由東向西而。歐陽龍喜出望外,疾速而行,方到路邊被一藤蔓纏繞在腳踝,“噗通”卻摔了個狗吃屎,狼狽不堪。

  “流年不利呀!”歐陽龍在心中感慨,等他起身時臉上沾染著爛泥巴。

  他本欲要用袖子擦干凈,猛然一抬頭瞧見大路西口有三個彪形大漢,立時怔住。

  用雙手在泥地上掬一大坨泥巴,“噗!”猛然蓋至臉上,本身泥巴就多,這一搞,根本就瞧不真歐陽龍臉面了。

  他徐步向那三人走去,為的是不愿意再走這坑洼不平的草地了。

  然而,從那三個彪形大漢身旁走過,也絕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三個大漢體格健碩,同一般莊家漢還要強(qiáng)悍。若說他們土匪,又仿佛在天方夜譚,土匪求財色,怎肯或時間將光陰浪費(fèi)在練功上呢!

  歐陽龍不免擔(dān)憂起來,望著遠(yuǎn)處天際一抹清云,聽著麻雀在啁啾的叫著,而自己的心卻靜不下來,亦不能欣賞自然之美。

  首先佝僂著背脊,舌頭貼著下唇,再裝出一副跛足之貌,想必定然能蒙混過關(guān)。歐陽并非懼怕別人,只不過不樂意麻煩隨著在四周形影不離。

  靠樹大漢子嘴角流著哈喇子,冷然問道:“你是附近的村戶?”

  歐陽龍瞇著眼睛,口齒不清地回道:“正是?!?p>  刀疤臉問道:“你叫什么名字?”

  歐陽龍顫抖地回道:“歐……”

  三條大漢登時面色緊張,然而……

  “歐……一”歐陽龍淡然說到,因?yàn)樯囝^貼著下嘴唇,發(fā)出聲響怪異。

  龜頭大哥說道:“滾吧!”

  歐陽龍作了個揖,屁股向刀疤臉來回擺著,刀疤臉生無可戀的苦著臉。

  忽然,正當(dāng)歐陽龍走出一步時,一個冰冷地聲音說道:“口令,萬壽!”

  歐陽龍旋即轉(zhuǎn)身回道:“得令,無疆!”

  背脊也挺直了,腿也伸直了,舌頭回歸口中?!肮?!”歐陽龍傻傻地笑著,那三個大漢亦自望著他傻傻地笑著。

  突地,刀疤臉暴怒道:“久聞元帥大名,實(shí)在想不到竟然是貪生怕死之輩。幸而我聽從母親之令未去辟山當(dāng)兵,不然我大好青年終要?dú)в谀闶?。?p>  歐陽龍笑聲戛然而止,淡然道:“閣下是誰,跟我有不共戴天的仇嗎?何苦趕盡殺絕呢!”

  龜頭大哥說道:“歐陽元帥,往日恩怨我們不論。也不探究你是對是錯,只要乖乖跟我弟兄仨回去,萬事好商量?!?p>  歐陽龍淡然道:“我已然辭去帥職了,你們要爭奪去三寶金殿,兵符印信并不在我身上?!?p>  刀疤臉說道:“歐陽元帥,你把我們元國三虎想得差了。我們報效于太師門下,一切全然為了元國著想?!?p>  歐陽龍笑了笑了,說道:“難道你們沒聽說嗎?是況太師攛掇皇上下我兵權(quán)的,怎么可能老太師還讓回去呢?”

  刀疤臉說道:“老太師想來是沒本事震懾住那班武將,或是另有深意也未可知。”

  “動手吧!”歐陽龍淡然說到,那種散漫由腳趾向上蔓延,越發(fā)的嚴(yán)重。

  刀疤臉啐了一口,惡狠狠地說道:“真想將你碎尸萬段、挫骨揚(yáng)灰,然而太師交代過絕不能殺害你一根頭發(fā)。太師的意思是讓你留在他身邊,局勢稍有變化,你仍然是辟山元帥。為了元國,你實(shí)在沒理由推脫?!?p>  歐陽龍干笑兩聲,說道:“況且那老賊,讓我當(dāng)就當(dāng),我又不是他身邊一條哈巴狗,憑什么聽他調(diào)遣呢!”

  刀疤臉奸笑三聲,從樹根下抽出一把明晃晃的寶刀。“鏘鋃”一聲,將刀橫在道路中央。

  歐陽龍問道:“莫非我不回去,你就要我橫尸當(dāng)場嗎?”

  龜頭大哥說道:“你想多了!既然你不肯答應(yīng)我們回去,就得留下一樣?xùn)|西,讓我們對太師有個交代?!?p>  歐陽龍冷然:“你要我什么東西?”

  龜頭大哥瞪著歐陽龍道:“簡單,您的一條臂膀。”

  歐陽龍痛笑道:“小事情,你們拿去吧!”

  龜頭大哥問道:“你沒聽差了嗎?我說的是一條胳膊,你可是武將,沒了一條胳膊你就如同一個廢人一樣。那種感覺很難受,其實(shí)憑借你的身手,可以選擇同我們一戰(zhàn),總不至于落敗呀!”

  歐陽龍搖了搖腦袋,說道:“世間最無聊的事莫過于欺負(fù)你們了,而最近我并不無聊,所以不想去刻意做一些無聊的事情?!?p>  龜頭大哥皺著眉毛,問道:“也許你會死,你不怕嗎?像你這種位高權(quán)重的人怎么可能會不怕死呢!”

  歐陽龍凄然笑道:“位高權(quán)重!只不過百年之人能一些人知道有我罷了,然而想去做自己愿意做得事,即使身后名不如一個腌臜白丁,也無關(guān)大局了?!?p>  龜頭大哥說道:“但我仍然要勸你,這并非是我的本意,是我身后站著的元國百姓。再此希望你考慮斟酌一下當(dāng)今情勢,做出一個使大家都滿意的決定?!?p>  半晌,歐陽龍緩緩抬起左臂,說道:“老弟,將刀豎起來!”

  龜頭大哥動容道:“萬事有商量,老太師又并非要你的命。只不過是讓你為了大局退讓一步,僅此而已?!?p>  歐陽龍淡然道:“他并非讓我退一步,是將我的心困住,受他擺布罷了!”

  刀疤臉此刻業(yè)已刀柄朝下,刀劍朝上。陽光播撒在刀鋒邊緣上,閃著異樣光芒。

  歐陽龍狂吼一聲,瘋狂跑向那刀刃上。

  “咔嚓!”

  那個一直不說話靠在樹根上的大漢,蒙住了眼睛。他實(shí)在不愿意看見那一幕發(fā)生,然而該來的想擋也擋不掉。太師的意思是,歐陽龍有統(tǒng)兵掛帥的本事,留不住就讓他殘廢。他無法理解這道命令,卻不得不遵守。他聽到一個沉重的腳步拖著山似的向西行去,腦海中一場驚心動魄的場景出現(xiàn)在了腦中。

  龜頭大哥說道:“也許我們錯了,或者會被元國子民唾棄。”

  刀疤臉望著那只躺在血泊中的胳膊,說道:“希望歷代大元皇帝保佑他,至少讓他活著。替世界留下一位戰(zhàn)神,創(chuàng)造出更加輝煌的戰(zhàn)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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