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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丘傳之女帝

118、 召公鎮(zhèn)中

虎丘傳之女帝 別鶴樓主 1929 2021-04-14 19:00:00

  “召公分陜治寰宇,至今大樹影跡在!

  功封于薊輔成康,仁吁德嗟親黎庶!”

  ……

  ……

  天山常年積雪,北面崇山峻嶺多是險要崎嶇道路,大都被厚雪覆蓋。

  傳聞自末元子時代遺留下來的金璧邪教,就藏匿于此地。

  后世不乏勇健者,相約而同,縱然在天山以北尋個天翻地覆,地覆天翻,也終究摸索不出個所以然。劉大俠曾試圖用赤霄劍窺探,卻如石沉大海音訊全無。

  天山蜿蜒曲折,從西面直抵達(dá)樊關(guān)周遭,形成一副壯麗雄偉的畫面。

  “梅子口”處有條清澈溪水,源出天山。附近數(shù)十個村鎮(zhèn)依靠這條溪水過活。算來也小有名氣,頗得煮茶人的親睞。有人竟不遠(yuǎn)萬里來到梅子口取水。清晨時,梅子口的水正被用于清灑街道。

  召公鎮(zhèn)正熱鬧呢!

  附近村農(nóng)帶著農(nóng)作物,帶著空簍子,帶著憨兒女們,在擁擠雜亂的道路上逛著。

  “老王爺算卦”招牌旁,一條虬髯大漢握著亮锃锃的菜刀,兩只虎似的眼睛盯著快發(fā)霉的桌案上,那塊連著骨頭的大豬肉。

  流著哈喇子的瘋狗呆呆立在案旁,在它旁邊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站著一位留著小胡子的中年人。黃齒微露,充滿笑意的張望著操刀大漢。

  過不多時,操刀大漢眉頭一緊,手臂上揚,呼啦一聲劈向豬肉與骨頭連接處。

  中年人親眼看見屠夫把肉坎好,用綠蒲扇葉熟練、快捷、漂亮的動作包裹好,“查大門主,您要的紅燒肉上乘原料已妥當(dāng),記賬還是給現(xiàn)錢?”

  中年人查大門主把腦袋緊挨向屠夫,笑道:

  “記賬!我那兒子可是我們召公鎮(zhèn)上有名的才子,跑得了和尚跑不掉廟宇,這點你只管將心放到肚子里。”

  屠夫卻嘟囔道:

  “鎮(zhèn)北徐公的長孫那絕對是人眾龍鳳,至于你那兒子,就……不好講……不好講呀!”

  屠夫處一側(cè)是算命的,另外一側(cè)是個露天茶館?;抑窀吞糁撞迹撞忌侠C著歪七扭八的幾個字——大碗茶!

  過往人群也有口渴難耐的,倒也座無虛席,生意熱鬧。

  卻從東面街道口,涌出一股人流,都爭先恐后給一群人讓道。

  那群人比瘋狗還要橫三分,讓路慢些是提棍棒就揍,任是婦孺,照打不誤。

  響聲,哭聲,喊聲響作一團(tuán)。好似戲園子里唱戲,你家唱吧我登場。

  茶館內(nèi)一長臉漢子憤憤不平,他破桌上橫放著一把鋼刀,隨著他不斷跳動的眉毛越發(fā)扭曲,這柄鋼刀也就愈發(fā)使人憂心忡忡,膽顫心驚。

  誰都沒有把握篤定這人一定不會出手,江湖草莽一旦出手,必然生死無常,橫尸當(dāng)場。是以有見識的婦女早抱著孩兒逃之夭夭。而那些看熱鬧不嫌事的人們則在旁觀瞧,各懷臆測。

  流氓痞子在犄角旮旯卻設(shè)了個賭局,賭這位草莽大漢是否會拔刀相助。

  那股人流漸漸來到近處,到了屠夫攤子旁,周圍人一下子就全部屏住了呼吸,把眼睛努力地瞪大。

  為首者是個約莫十一二歲的小孩,高戴吉祥三角帽,油綠直綴衣裳,手拿馬鞭趾高氣揚。他周圍十幾個阿諛奉承的下人低眉順眼,在旁驅(qū)趕路人。

  屠夫慌張收拾店鋪,拍拍身上落下的灰塵,上前彎腰拱手道:

  “小太爺想吃我家肉了嗎?管夠,肥多還是瘦多,請講明吧!”

  小太爺晃晃腦袋,正眼都不瞧他,那查大門主手提豬肉,亦拱手道:

  “小子查鏞存給小太爺請安,祝小太爺萬事吉祥!”

  小太爺裝作大人模樣點了點頭,周圍四五個商販齊上前拱手道:

  “小太爺吉祥!”

  此刻那露天茶館中坐著的那個草莽,業(yè)已拔出了鋼刀。說來也奇怪,這位小太爺未到之時,眾人都抱著瞧熱鬧的心理。然而這位小太爺一到,眾人都抱著一個念頭:他若敢站起來,就將他壓倒。

  似乎這位小太爺在本鎮(zhèn)還很受歡迎,實在匪夷所思。對于外鄉(xiāng)人,這位江湖草莽來講,也覺得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因為他已察覺出周圍人對這位小太爺異常擁戴。

  而旁邊孩子仍然在哭泣,瘋狗依舊在吠叫。

  那小太爺瞧見了那把刀,卻無動于衷,向眾人擺擺手,隨即向西路走去??蘼?,喊聲,旋即復(fù)響作一團(tuán)。

  草莽大漢終究還是出手了,然而在他出手額那一剎那間,在那電光火石,間不容發(fā)之時。周圍人蜂擁而上,把草莽大漢壓的差點喘不過氣來。

  花白胡子的老者用雞爪子似的手握著旱煙管,拿到草莽漢子眼前磕了幾下,復(fù)又怡然自得地坐在位置上,打火點煙。

  一個外客書生忙坐近些,打聽這位小太爺?shù)墓适拢险叱虺蛩?,瞇著眼睛道:

  “我說外鄉(xiāng)人,關(guān)于這小太爺?shù)氖虑?。前前后后,只有我最清楚。?p>  有幾個后生小輩也發(fā)生了興趣,趕忙湊上前洗耳恭聽。

  中年人查大門主向屠夫努努手,屠夫問道:“查大門主是要回家嗎?”

  查大門主心有不悅,口道:“家里有條母老虎,兇殘得很,你又不是不知道。這才剛開市,我打算去鐵匠鋪學(xué)些手藝?!?p>  屠夫戲謔道:“您是上八門中,燧人門的門主,還愁吃喝嗎?”

  查大門主道:

  “人家看得上,稱呼我一聲門主。要是看不上,老子連個耍雜技的都不如。俗話說傍身一技,天下我有,自然要得未雨綢繆了。”

  屠夫道:“您可看得長遠(yuǎn)呀!有見識,有膽略,真不錯,好走,好!”

  小太爺一伙人很快離開集市,漸漸人馬稀疏。時候快到正午,便直闖入一家飯店。小太爺一揚手,那掌柜彎著腰上前伺候。

  角落處一桌上端坐兩個少年,其中一個面色蠟花,另一個顯得非常稚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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