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有罪,”菱花咬唇,死活也不起身。
初泱起身,瞥了眼枯死的梨花樹,又看了一眼在地上瑟瑟發(fā)抖的小姑娘,道:“這宮里連人都身不由己,更何況花呢?!?p> 就算菱花不說,初泱也知道。
這梨花樹是陌泠動了手腳。
梨花,梨花,離殤之花,滿目白雨無瑕,掌控欲如此強的一個人,怎么會容忍心有逃離之意的人在他的地盤種這種寓意不詳?shù)幕兀?p> 菱花一聽這話,驚得杏目圓睜,急忙磕頭說:“夫人,這種話萬萬使不得,君上如今好不容易對您不計前嫌,您可別再說些讓君上不快的話。”
“起來吧,地上涼?!?p> 初泱拿起一塊米花糕,塞進嘴里細細品嘗,也不再管菱花,抬腳,攏著薄衫徑直回屋。
“這天兒是挺冷的,”初泱低聲呢喃了句。
原身此次跳水本性命垂危,雖然九死一生僥幸撿回一條命,但陌泠對晴如殿下了禁令。
準確來說,是將原身徹底禁足在晴如殿里。
晴如殿有山有水有花園,但籠子再大再好看也是籠子。
“夫人,您之前有記日扎,”菱花邁著碎步追上初泱,“夫人如果需要,菱花幫您取來?!?p> “余念經(jīng)年梨花雨,
嶺上白衣騎馬歸。
朱墻碧玉鎖峨眉,
零落枯枝空伴玉。
不與歸年問長安,
徒留飛檐伴晴里?!?p> “雪飛三千尺,豈知料峭春月?
邈邈入殘風,恰似寒雨枯枝。”
“白玉繁華碎泠雨,
但求兩心同鶴起。
寧做春深金雀鳥,
不誤年少花落時。”
“吾所愿,都城萬里錦繡,公子風華依舊。”
“吾不愿,形影鎖朱玉,滿目羅綺奢裘。吾心休矣,繁花不似從前雨,良辰不再眼前人?!?p> 初泱愣,一張張泛黃宣紙之上,筆筆盡述衷腸。
這里的人不認識她的簡體字,但她卻能認得這些繁體字。
這字里行間,初兒種梨花樹哪里是想離開,而是想等花開之時,同陌泠重修舊好。
陌泠即位時,鏟除異黨,但看在初兒的份上,陌泠只收了國公的職權(quán),貶了國公的官職。
陌泠以為初兒對自己心生芥蒂,所以處處想要逃離自己,在深宮里種梨花樹是為了向他宣誓。
卻不想初兒種這些樹,只是想給他倆一個和解的機會。
可陌泠卻背地里偷偷毀了所有梨花樹。
梨花從一開始就是死樹。
初兒滿懷期待地暢想,等來年花雨鋪滿宮殿,她再與他共行花樹下,滿頭梨花共白首。
有一天初兒發(fā)現(xiàn)了所有的樹都是死苗……
可憐。
“明明喜歡,卻要藏著掖著,”初泱望著眼前的紙張,惆悵的感覺更甚,古人表達情感的方式太過含蓄,以致誤會叢生,錯失愛情。
但想來陌泠抄了初兒家,還將自己囚禁起來,愛而不得,將希望寄托在梨花樹上,這段感情不知是幸還是不幸。
想到陌泠今后孤苦伶仃、孑然一身,初泱不由感慨:陌泠自己親手斷送了愛情啊,真是令人唏噓。
“我可就不一樣了,”初泱甩頭將所有雜亂的思緒拋至身后,不管前事如何羈絆,此刻她是初泱,只是她自己而已。
被氧化的糖
自己編的一些,寫的不好不要怪我菜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