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將近,赤陽落幕。
方晨恍恍惚惚,從昏迷狀態(tài)蘇醒過來,看著面前一幕有些詫異。
“糟老頭子,綁他作甚?”
秦懷玉被綁了起來,跪在方晨榻前,臉上滿是愧疚。
“這孽子做了錯事,小方爺,你說吧,要如何處置他!”
秦瓊立在一旁臉上盡是嚴肅之色,看樣子時刻都準備動手打秦懷玉一頓。
方晨晃了晃腦袋,他都沒搞清楚發(fā)生了一些什么,怎么可能真的讓秦瓊動手。
“你先讓我捋一捋?!?p> 撐起額頭,方晨坐在床榻上開始回憶,難道自己之前做了什么事情不成?
還有這糟老頭是個什么意思?吃錯了?
平日里的那個欠債臉去哪了?還我那個黑臉糟老頭可以不?
實在受不了這種氛圍,方晨起身示意自己不用人扶,然后走到秦懷玉面前。
“喂,小子,你又犯什么事了?”
秦懷玉鼻子紅彤彤,淚珠子止不住的掉落。
看的方晨哭笑不得“你哭什么?我又沒把你怎么樣,你爹瘋了,你也瘋了不成?起來吧,男兒膝下有黃金,跪天跪地跪父母。我方晨與你非親非故,無冤無仇,可撐不起你這大禮。”
“我...我錯了?!?p> 看著一臉童真,卻無比認真的秦懷玉,方晨臉上黑線更多了。
一腳踹到他屁股上“錯個匹啊!一個爺們娘們唧唧的,哭個屁?讓你起來你還不起來,怎么跪的很舒服不成?”
秦瓊臉上出現(xiàn)一絲喜色,秦懷玉趕忙從地上爬起來。
“有??!”
看著這父子倆,方晨感覺今天自己的起床方式絕對有問題,要么就是他還在夢里。
“小方爺,你這算是原諒懷玉了?”秦瓊沒敢說兩清,畢竟這種事說兩清,以后肯定會留下口角。
無辜白了秦瓊一眼“糟老頭兒,我有神藥伸腿瞪眼丸,你要不要來一顆?以毒攻毒,指不定能將你治好!”
沒等秦瓊拒絕,方晨伸手到衣服內(nèi)使勁搓了好幾下,而后掏出個芝麻大小的黑蛋蛋。
“嘗一下?絕對是世間少有!”
秦瓊臉色三變,青白紫,最后竟笑了出來“你這個臭小子,老夫允你三個條件,算是對你的補償。”
“哦?”
方晨心中狂笑不止,糟老頭真的瘋了,這種話都說得出口,哈哈,馬上就可以自由飛翔啦!
“好,一言為定!”
不等秦瓊反悔,趕緊應下。
秦瓊帶著秦懷玉離開,并告訴方晨今晚會有人將飯菜送入他房間里,大病初愈,切莫著了夜風。
將房門合上,方晨重新返回床上,他大概知道今天發(fā)生了一些什么,昏迷了唄,多大點事。
只要人沒死,一切問題都不算大事。
但此刻,他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考慮。
白天做的事情他記得一清二楚,或許是自己昏迷真的把那個糟老頭嚇壞了,嗯,還行,最起碼沒有把他給扔出府去。
見慣了人生百態(tài),方晨待人接物一直都有一些戒備。
有道是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現(xiàn)代人要是不說假話,只怕連飯都吃不飽。
“看樣子,自己昏迷時糟老頭他們應該請了醫(yī)生,難道我的情況挺嚴重的?不治之癥嗎?”
晃動腦袋,將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丟干凈,方晨陷入了沉思。
“三個條件呢!要什么好呢?”
前塵往事隨云煙,如今再世為人,總要為自己做些打算。
古代社會,帝王為尊,世家大臣次之,隨后依次是農(nóng)、工、商、奴.....
“要不,我跟他要點地?做個土大款?包租公,收租啦!滋滋,想想都覺得完美!”
“吱呀!”
劉氏推門而入,紅腫的眼眶讓方晨可以一眼看出,她哭過。
“爺,您醒了,這是國公老爺讓人給您準備的飯食?!?p> “嗯,放那吧。”
方晨心不在焉,還在考慮自己要不要學習哪些唐穿前輩,搞莊子做地主。
劉氏將碗筷擺好,便來請方晨“爺,你這病剛好,總是要吃點東西呢!”
方晨瞅了瞅,粥、肉...沒了......
“你餓的話就吃吧,我現(xiàn)在沒有胃口?!?p> “可是,爺......”
“行啦,我沒事,你不想吃就先出去休息吧,巧兒那邊你可得照顧好咯?!?p> 劉氏不走,就那么盯著方晨,讓方晨一陣惡寒。
“你想干嘛?我還是祖國的花果...大唐的花骨朵...不...不要......”
腦補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博自己一樂。
“我沒事,你去吧,我想要靜一靜?!?p> “那...那爺您有事可得叫我......”一步三回頭,跟望情夫沒人有任何區(qū)別。
劉氏走后,方晨繼續(xù)留著口水幻想未來生活“以后要兩個丫鬟,一個伺候我吃飯,一個伺候我擦嘴。再來兩個丫鬟捶腿,滋滋,美呀......”
“等等,要是那個糟老頭不放我,該怎么辦?”
一巴掌拍在腦門上,愁啊,差點忘了,這糟老頭給自己看的太緊了,生怕自己丟了。
借著母親的由頭,方晨勉強可以接受被秦瓊照顧一段時間,可你想讓他一直住下去,那是不可能的!
人可以沒錢,不可以沒尊嚴。
母親從小教導他,男兒只能站著死,跪著生的那是奴才!
西有昆侖住地,黑的極黑,白的甚白,看上去頗為有趣,可在我大唐之中,卻只是奴者,非是大唐不仁,實乃這些人膝蓋太軟?。?p> 只不過當時教育方晨的時候,兩人外出買菜,旁邊正好站著一位標榜自由的M國旅人,方晨樂得哈哈大笑,那黑人眼白都飛到天上去了。
“喂,姐姐,瞧你這話說的,我可是準備改國籍變成種花人的好哇?”
好嘛,山西味兒濃重的方言,當時都驚呆了方晨的三觀。
“是了么?那你可得當好了種花人兒!”
母親當即回了一句,而后帶方晨離開。
長大后,方晨才明白,這幫洋鬼子,近半來種花家是撈錢的,畢竟種花家眾人的獵奇心理比較嚴重,又特別好面子,一般這種洋鬼子,過來以后絕對有人招待。
再往后,方晨長大成年,種花家更加開放,徹底變成了世界上的經(jīng)濟大國。
那時候的洋鬼子,不值錢咯,看個樂子還湊活,其他可別想了。
有一次接到一個任務,去M國科技重地劫持兩名工作人員,方晨跟著隊伍前往,當時無比困惑,怎么都他娘的是亞洲人?
高新知識人才,M國七成都是從外引入,至于本國產(chǎn)出?少得可憐!
所以,方晨很清楚,這個世界上,強大不是口頭上說的,要看你如何去做。
這幫子玩意,早上幾百年,還大都是勞奴和災民呢!可他們選擇了站起來跟別人說話,最終他們成功了,僅此而已。
想想都頭疼,也不知道為啥秦瓊不愿意放自己離開,難道他當初和自己母親有一腿不成?不,肯定不是這樣,這糟老頭最多就是單相思,我母親那么好的人,哪是他可以配得上的!
嗯?等等,差點忘了,自己好像還有個“爹”呢!
突然想起來,自己可以用他當借口?。?p> 畢竟糟老頭都承認自己母親就是當年的平陽公主,那么自己拿駙馬柴紹當借口應該是完全沒有問題才對!
叫他什么?直接叫爹肯定不行!干爹?嘔!聽上去有點惡心,挺好一個詞現(xiàn)在怎么說起來跟個違禁品一樣,唉,網(wǎng)絡害人啊!
“我是不是傻,不叫不行嗎?就說要來看看平陽公主的孩子,他還能把我趕出去不成?”
“對了,平陽公主在歷史上有孩子的!”
方晨突然有點難受,現(xiàn)在已經(jīng)確認了母親的身份,那么是不是代表,母親被迫拋下了她的孩子,自己也是因為她回想起了自己的孩子才選擇的收養(yǎng)?
不論如何,自己欠柴紹和平陽公主那兩人孩子很多,總歸要去認認門,以后就...就把他們當兄弟吧!
什么?柴紹不同意?
關他屁事,老子不欠他!甭想讓我重新給陪個媳婦回來,我母親走了,那貨按照大唐的規(guī)矩,可以娶好幾房小妾呢!老子不打他一頓,就算是給母親面子了!
余萬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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