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主人能將布森鎮(zhèn)變?yōu)榇笮_教庭,那么為主人的統(tǒng)治卡茲州又邁出了堅實的一步?!?p> 享利還記得當時眼前便是熊熊烈火,蜈蚣群已無退路,前途一片黑暗,周圍不乏怨聲載道者。恰此時,主人立于烈火山頭,龍飛鳳舞寫下三個大字,所指正是舒爾基聯(lián)邦。
享利自那時便醒悟了,他被主人的雄心壯志所感染,敬仰之情如滔滔之水泛濫延綿,于是下定決心誓死追隨主人,為主人鞍前馬后,建功立業(yè),蒙蔭子嗣,千秋萬代……
等一等,弟弟,你這幅無限憧憬的表情是鬧哪樣?我可從來沒說過要統(tǒng)治誰?本大爺從始至終的目標就是活著,枯燥乏味也無妨,只要活著就好,這雄心壯志不要也罷,我想看液晶電視而已。
蜈蚣首領從夾縫中走到現(xiàn)在,每一步如履薄冰,每一天戰(zhàn)戰(zhàn)兢兢,身旁的危險從未消失過,這些經(jīng)歷讓他更加務實,目標越大越虛偽,且不如走一步看一步。
“原來圣道主已經(jīng)決定讓大玄羅光輝灑向人間,我,內(nèi)戈·戴佐一定會以圣道主的目標為教義準繩,指引民眾走向光明?!?p> 那一日天色欲晚,林間猛獸襲人,左右壯漢無法近身,眼看內(nèi)戈就要喪生于虎口之下,恰此時,圣道主光耀人間,救黎明于水火,普渡天下蒼生。
內(nèi)戈自那時便醒悟了,他被圣道主的圣光之路所吸引,勵志為布森鎮(zhèn)引入世之正義,修己身,掃家屋,齊國土,平天下。尚存為蒼涼四大洲立心,為額圖人立命,為西陸先民繼絕學,為圣道主開萬世之太平……
小內(nèi)??!你可千萬不能被帶偏啊,咱們住在布森鎮(zhèn)就挺好,不要想那些幺蛾子,不要和這腦補帝一起說相聲,咱們可是實在人。
蜈蚣首領已經(jīng)聽到了內(nèi)戈的心聲,心想這種歪風邪氣要不得,但又不好打擊手下人的自信心,于是陷入了兩難之境。
“主人,只要您在卡茲州樹立大玄羅旗幟,必定會有萬千依附者,屆時我們和庫伊州的博班革命軍聯(lián)手共同推翻舒爾基聯(lián)邦的統(tǒng)治,建立新的教宗國,至于博班您不必擔心,我會去暗殺掉這個麻煩,定保主人高枕無憂。”
享利已經(jīng)將戰(zhàn)略上升到國家程度,他似乎已經(jīng)看到了無限光明的前景。
不是?你們腦子中就不能有別的東西嗎?喝茶種樹,提前享受悠閑的退休生活不好嗎?別人辛辛苦苦鬧革命,你這一鬧豈不是復辟風潮,這種思想要不得呀!
“當當當!”
蜈蚣首領用星鉤足猛力敲了三下木桌,示意反對享利的體驗。
“圣道主您是贊同這個戰(zhàn)略嗎?您的眼光真是世之罕見,不過我還有一個小小的提議,如果能沿途清理幾位禍害民眾的白骨騎士,那么大玄羅的名聲一定會上升一個層次?!眱?nèi)戈順著享利的意思說了下去。
好?。】偹阕屛易プ∧銈兞?,原來你們不懂我敲地板的含義呀!以前是不是全靠楞蒙?是不是看我的眼色行事?哼!你們這群厚顏無恥之徒……等等,白骨騎士?逼王不是已經(jīng)死了嗎?骨灰都讓本大爺揚了,怎么又活了?
這短短的幾句話信息量很大,蜈蚣首領一直以為西蒙·巴赫已經(jīng)死了,以現(xiàn)在的形勢看來人家根本沒說大話,毀滅世界之舉正在逐步推進。
“教宗大人不愧是主人親選的門徒。只要我們占領舒爾基,那么局面便完全打開,先圖洛夫國,后取馬加隆,整個西大陸便是主人的囊中之物?!毕砝稚仙艘徊?,變成了大陸之間的天下戰(zhàn),腦補的情形如詩如畫。
我真的是拒絕的,本大爺不是著名狠人,本大爺不想打天下,我只想種些花花草草,安度晚年時光,要不你們兩個當老大吧!我看你們都是上天的材料,何不乘風而起,扶搖而上。
蜈蚣首領爬下桌面,邁足走出鎮(zhèn)長辦公室,這二人思維不切實際,難當大用。
“我明白了,圣道主之意果然意蘊深遠,這事告訴我們不能空談妄為,現(xiàn)在該是實際行動的時候了,跟緊圣道主的步伐,我等便會迎來光芒之路?!?p> 內(nèi)戈這句話險些讓蜈蚣首領側(cè)翻在地,隨即圣道主迅速爬上樓梯。
人類的想象力真是太恐怖了,還是做蜈蚣簡單,惹不起,我要去看愛情番嘍!告辭了您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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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布森鎮(zhèn)外出現(xiàn)了數(shù)輛摩托車,光頭大漢載著瘦弱男子飛馳在塵土泥道。
“亞歷奇,我警告你,待會兒可不許礙手礙腳。”光頭大漢將摩托停放在小鎮(zhèn)外,他可不想讓自己的愛車在子彈中洗澡。
“你又要殺人嗎?哈姆迪到底給了你什么?”亞歷奇眉頭緊鎖,一臉擔憂的問道。
“力量,超越一切的力量?!?p> 光頭大漢從黑衣人手中接過一副鐵指環(huán),全數(shù)套在雙拳上,隨即揮動了幾下姿勢,眼神中透露兇光。
“國家應該將你一直關在監(jiān)獄里,你的罪孽百死難贖,我只要靠近你片刻就會覺得惡心。”
“那你最好離我遠一點。”
“刷!”
光頭大漢一記側(cè)勾拳打在亞歷奇的腹部,只見亞歷奇如斷線的風箏一般飛出十數(shù)米,面部泛白的蜷縮在地上。
周圍的手下人已經(jīng)習以為常,亞歷奇的抗擊打能力堪稱變態(tài)。
“你這個惡魔,上天最終會懲罰你!”亞歷奇顫顫巍巍的起身跟在光頭大漢身后。
“哈哈!希望能如你所愿,不過現(xiàn)在的默爾曼還是我說了算,沖進去,殺光所有人,逼那頭怪物現(xiàn)身,我已經(jīng)迫不及待了?!?p> 光頭大漢在監(jiān)獄里呆了十三年,這十三個年頭可不好過,從被人欺辱走到監(jiān)獄霸主,他將命賭給了上天,今日看來回報極其豐厚。
人這東西都是逼迫所致,沒有強大的外部壓力,光頭大漢也不會變成今日這副模樣,而亞歷奇何嘗又不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