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婭結婚后的第三天,悉尼大學也正式開學,目前只開設了文學院、理學院、外國語學院、法學院、建筑與工程學院、商學院、美術學院、音樂學院,趙立想了想又把科學院和醫(yī)學院并入里面,湊到了十大學院,這些學院有必、選修課,常有交叉的大課程。
每位教授都是業(yè)內真材實料的頂尖人士,希臘的、大周的,只要有本事,趙立就網(wǎng)羅進來,專業(yè)教師人數(shù)達到了一百名,學生有五百多人,成為世界上第一個最專業(yè)的高等學府。
安娜進入的是文學院,并兼職在外國語學院當教授助手,雖然趙立并不喜歡棒子語,可未來要與各國的交流會更加頻繁,從商業(yè)和談判角度上來說還真是不可缺,你總不能要求他們個個都有口流利的漢語吧,在美洲和歐洲時,他就深受翻譯的苦。
妞妞和小蘿莉也進入音樂學院當大二生,主持完開學典禮,十個美術學院的老師拼命拉著趙立不讓走,非要他來客串老師,別的不說,在美術和音樂上面,趙立是開了掛的存在,三名從七洲書局聘請來的教授更是當他畫神,天天對著學生們把他捧上了天。
另外七個西方的畫家對中國畫不感冒,這兩年聽到腦殼都疼了,起哄著要見識一下大周畫神的技術。
此時歐洲正處于中世紀時代,畫技受到教會和技術的干擾,雖然還是以彩色畫法為主,可真正的油畫系統(tǒng)還沒有形成,以拜占庭為例,這時畫的人體,由其是嬰兒,那審美觀是又黑又丑,遠遠達不到古典油畫派的境界,繳獲的很多名畫戰(zhàn)利品,趙立都懶得要。
趙立閑著沒事干,有意要露一手,讓他們找來果物和花瓶擺上。
若大的教室里,三十多名萬槍和大周的學生圍成一圈,趙立站在一個畫架前開口道:“繪畫是什么?繪畫是以圖像的形式把眼中看的、想象的、你希望的東西通過畫筆表達出來,形成一種美,這種美是我們人類在發(fā)展過程中留給后人最直觀的見證,它的表現(xiàn)形式有很多,也不應該受到限制?!?p> “你們的感知與審美能力決定了你們的高度,不管是東方丹青水墨也好,西方油畫也好,都有它獨特的魅力,因為時間有限,我將為你們演示靜物畫法,追求的是通過簡單的物體擺放表現(xiàn)出明暗與色彩的美。”
“關于明暗的強調,傅教授幾人應該對這個有過深刻的了解,現(xiàn)在我再演示一遍?!?p> 說完拿起碳素筆在紙上開始勾勒,簡單的隨手幾筆就已經(jīng)打出了一個大致的形態(tài),老師和學生們緊張的看著他的手,在他的動作下不到十分鐘,一個插著花的玻璃瓶和幾個西紅柿就躍然于紙上。
幾個西方畫家差點哭了,“大人,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您一定掌握了魔法!”
“素描是繪畫的基礎,這些基本功你們每個人都應該要多加練習。”趙立笑呵呵的又拿起筆刷,在畫紙上打底色,不時邊畫邊講解道:“熟褐色等暗色比較適合打底,當然若是像紅色的蘋果,用對比色綠色打底,最后罩上紅色時,顏色會更加豐富,冷色也可以用暖色打底,你們自己多實驗,先抓出物體的形態(tài)和簡單明暗關系,不用太復雜,秉持“先瘦后肥、先暗到亮”的原則,通過顏色的一層層疊加,豐富物體的細節(jié)?!?p> “繪畫的時候,應該以從上到下、從左到右的順序,不能亂,這樣在畫細節(jié)的時候你的手臂可以支撐在畫布上,這是適合右撇子的畫法,左撇子反之,根據(jù)個人習慣來定,最終我們看的是結果,只要你畫得好,用腳來涂都行?!?p> “注意空間關系,用這些不同的工具畫出靜物的形、質感。”
“一幅好的畫要有虛有實,有利于觀眾把目光聚集到中心點,暗部、陰影、反光、環(huán)境光和高光是西方畫法應該要掌握的知識。你們看,這西紅柿的高光在這里,只要輕輕一點,整個畫面就會顯得靈動起來?!?p> “玻璃是透明的,它是最能體現(xiàn)明暗關系的一種材質之一,光源從不同方向照過來的時候,它的表現(xiàn)是不一樣的,不管怎么樣反射,它還是離不開亮、灰、暗三個主題,任何物體包括人也一樣,想在表現(xiàn)出真實感,你們就要在觀察上面下苦工?!?p> ……
五十分鐘的課時,當下課鐘敲響的時候,美術學院的教室里,四十多人激動得淚流滿面,對著一幅精美的靜物畫哽咽不語,三個大周教授挺起胸膛,臉目的自豪不顏于色,“這就是我們的祖師爺!”
趙立丟下畫筆,伸了個懶腰,“看也看過了,你們慢慢消化吧?!?p> “大人,請收我們當學徒!”幾個西方畫家噗通就跪在門口,把路給堵住,“你的畫技已經(jīng)到達了捕捉靈魂的地步,我們一生也追不上?!?p> 一群學生也跟著跪下,“大人,請教教我們吧!”
趙立扭頭望著新出爐的畫,說實話,他對這個作品不是很滿意,但在不追求形的當今,是非常驚世駭俗的地步,要知道在照相機沒出現(xiàn)前,繪畫是最受歡迎的藝術形式,書法不一定有人懂得欣賞,但看圖片誰不會?不管哪個國家或朝代,不光是國王、權貴,只要是大戶人家都會重金尋找畫師給他們畫畫,一幅好的肖像甚至是可遇不可求,每個技術高超的畫師都被養(yǎng)在皇宮里,一輩子都不會為吃喝發(fā)愁。
華夏近代最有名的一個例子是意大利傳教士郞世寧,掌握了一手高超的技術吊打不注重形體關系的寫意畫法,甚至還出了一本《視學》講解幾何知識,但沒有被當時注重傳統(tǒng)思想的國人所接受,郞世寧在康、雍、亁三朝當宮廷畫師,不光給他們畫,還得給他們的妃嬪和親戚們畫,從人物肖像到花鳥靜物,五十年來留下不少精美的畫作,傳教?不存在的,郞世寧還得教宮廷畫師八十、班達里沙等人,還參與了設計圓明園,到死都沒留下關于他傳教的記錄。
趙立撓撓頭,“我知道你們想學,但是我哪有時間教你們?你們應該明白師父帶進門,修行靠個人?!?p> 西方畫家抬頭哀求,“那請您再給我們多畫幾遍,我等若是錯過這次機會,一生都不會進步,太可怕了?!?p> 趙立看著一屋子渴望的目光,嘆氣道:“好吧,你們還想學什么?”
“畫人!”一群人抬頭,激動的喊道。
“滾,沒空!”趙立差點摔倒,瑪個雞,一幅油畫人物短的好幾天,長的得好幾年,哪有那功夫跟他們玩。
“畫雞蛋吧,雞蛋懂不懂?最簡單的也是最難,這可是達芬奇老爺說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