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5章 長安
原本想著安祿山最多二十萬,又把戰(zhàn)線分那么開,弄死他個幾萬人,潼關(guān)就保住了,可現(xiàn)在這賬就要另算了,這他娘的都成了世紀(jì)大戰(zhàn)了。
趙立深吸口氣,扭頭對黃伯磊說:“你有什么打算?”
“前有狼后有虎,我能有什么打算?”黃伯磊搖頭。
“那讓他們上船吧,我們一起去長安?!壁w立微微點頭,現(xiàn)在把他們丟下去是必死。
“能不能等等?”黃伯磊為難的說,“有幾個人我想帶他們回去?!?p> “都他娘什么時候了,你還想在幾萬人中找到他?”長孫莆跳腳。
黃伯磊嘆氣,“那走吧……”
趙立眼光閃了閃,“……我只能給你半個時辰?!?p> “謝謝……”黃伯磊心頭一酸,重重的點頭,急忙從船上翻下去。
趙立看著岸上的慘狀,“這么多人怕沒有瘟疫,可會有野狗……讓他留個念想也好?!?p> “他們是大周最可敬的人……”長樂雙眼通紅,“派些人下去幫他吧?!?p> 趙立扭頭,“老魚,讓另外兩船下去,燒了就行!”
地獄般的血肉場,幾千人忙活一個小時也忙不完,只能草草的堆成小山,丟上一把火就轉(zhuǎn)身離去,從他們上船后,至少還有一半的人沒有燒。
趙立幾人嘆氣,“看天命吧?!?p> 黃伯磊抱著一具殘尸悲痛萬分,期間哭暈了好幾回,幾個活下來的親兵聲淚俱下述說眾人慷慨赴義的事跡,趙立也紅了眼。
“拆些木板給這幾位英雄做個棺材,咱們帶他去長安!”
戰(zhàn)艦轟鳴而去,他們剛走不到一個小時,從靈寶方向頓時一股遮天蓋日的煙塵。
……
黃河彎彎曲曲,戰(zhàn)艦只能慢速前進(jìn),第二天晚上時,趙立才到達(dá)潼關(guān),這里是廣通渠與黃河的交匯處,有一個險峻的河彎要通過,戰(zhàn)艦要小心翼翼的通過。
巍峨的潼關(guān)大軍已撤,整個城堡在夜色口寂靜無比,竟然連一個火把都沒有,趙立頓時沉下心來,他們真的跑了。
“報告!前方五十米左右河道被不知物體堵住了!”瞭望塔上的士兵突然大喊,一個巨大的探查燈在前方不停移動著,蒸氣動力帶動了電力,船上都用起了電。
趙立心更沉了,“把望遠(yuǎn)鏡拿來?!?p> 在昏暗的燈光下,只見廣通渠幾艘大船和密密麻麻的小船橫綁在一起,把河道堵了個結(jié)實,后面還有許多的巨大的木頭,比周老頭干得更絕,河水都爆漲了許多。
趙立氣得吐血,“瑪個雞,這孫子也太下血本了!”
長孫莆也大驚,“怎么辦?轟它幾炮?”
“這么近轟你妹!打得到嗎?”趙立無語,想了一會擺手道:“天亮再清理,小心偷襲!”
一晚上塞軍都沒等來偷襲,堵了一口氣的士兵用了整整一天才把河道清理開,大船和木頭被拉到岸邊,小船解開丟掉讓它隨波而流,戰(zhàn)艦怕的是有東西沉下河底,撞上輪漿那才是大禍,幾十艘小船不停的在前方探水深,再三確認(rèn)無誤后才敢繼續(xù)走。
又行了一日,河面上又出現(xiàn)了同樣的障礙。
“我擦你祖宗十八代——!”趙立和長孫莆怒吼。
長樂大怒,“你們再罵一次?!”
……
當(dāng)他們忙著收拾河道的時候,齊王帶著無數(shù)人馬在驛道上急速行軍,潼關(guān)離長安不過二百八十里地,四五天可到,何萬年帶著兩萬人沿著河道砍伐樹木,拼命設(shè)置障礙。
當(dāng)齊王聽到敗兵逃回來時的描述,頓時就想到了趙立,驚得是一身冷汗,當(dāng)即發(fā)動計劃,連夜奔襲。
叛軍只用了一個時辰就攻陷了華陰城,守將夏單童也沒有想到六皇子竟然轉(zhuǎn)身揍他,一見到大周軍旗就放了城門,大軍繞城而過,留下幾千人馬后又飛赴下一個地點,趙立走的是水道,沿途的城堡拿下來可以留住退路,對上那恐怖的天炮,齊王心里都沒有底,隔著六里地打人的武器,就是大周最強的床弩也不及它萬分之一。
“你發(fā)過誓不再回來的——”齊王坐在馬上怒吼。
“為什么要這樣對我!”
……
“陛下!”一群人驚慌的往暈倒的皇帝沖去。
“太醫(yī)!快傳太醫(yī)!”
安國殿中,左右丞相與內(nèi)閣大佬全聚集一堂,正商量著御敵對策,突然收到八百里急報,齊王反了!
短短三天時間,華陰、蒼化、昭陽、豐原四城已經(jīng)全入齊王之手,十三萬大軍正在向著長安殺來,最快兩天必到,皇帝當(dāng)場就翻了白眼。
幾個老頭針扎手掐,好不容易讓皇帝睜開眼睛,此時皇帝仿佛蒼老了十歲,雙眼無神,他怎么都不相信自己的兒子竟然會這么歹毒。
“陛下,臣以為當(dāng)立即下詔令邠、岐、鳳、梁、商五州勤王,另召集百姓壯丁,共守皇城!”新任左相聶文賦急忙獻(xiàn)計。
“臣請陛下暫避其鋒,叛軍勢大,現(xiàn)時最重要的是在援軍來時保護(hù)陛下、娘娘與眾皇子的安危?!泵霞纹匠谅暤溃骸罢埍菹聲簳r移駕蜀中,再謀鎮(zhèn)壓?!?p> 聶文賦大怒,“你想讓陛下棄皇城與百姓而逃?君威何在?!”
孟嘉平咳嗽一聲,“潼關(guān)已失,長安無險可守,城中禁軍不到五萬,就算你召集十萬百姓又能如何?”
“不要忘了,禁軍多年未戰(zhàn),打不打得過還得另說,朝中能打的將領(lǐng)現(xiàn)也不在!”
“去了蜀中還有天險可守,只要韜光養(yǎng)晦,各州勤王軍一到叛軍自潰,總比拿陛下冒險好!”
“你、你……”聶文賦滿頭大汗,急忙跪下,“臣絕無令陛下冒險之意!”
皇帝擺擺手,對著相承恩等人問道:“你們有何主意?”
幾人面面相覷,心頭也亂得不行,有說退往蜀中的,有說往北上的,還有說共守長安的。
相承恩拱手道:“微臣覺得若要堅守,當(dāng)急須調(diào)遣合適將領(lǐng)布防,等候趙二狗援軍的到來,若要移駕,那應(yīng)該是蜀中最適合,或者兩法并用,倒不失為兩全之計。”
“哼,那不過是誤傳!”孟嘉平哼道:“周言此人老眼昏花誰不知道,趙二狗出現(xiàn)本就天方夜譚!更何況長樂殿下已發(fā)誓永不歸國?!?p> “要不然這么多天除了宋州怎么一點消息也沒有?再說此人狼子野心,叛國叛臣,你能保證他就是勤王的?”
幾個大臣頓時附和,“是啊!他恨不得我們早點死?!?p> “他會這么好心?太陽從西邊升起來了?!?p> “臣以為要真有他,必是他作亂!”
“對!搞不好安祿山就是他的人!”
“你們胡說,塞爾達(dá)是我們盟國,怎么就不能出現(xiàn)?”
“滾蛋,你個工部的懂什么,我看你根本就跟他是一伙的!”
“放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