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陰真經(jīng)-收筋縮骨法》!
看到前面四個字的時候,唐珂眼睛瞪得都快跳出來,只是后面的橫杠將他一下子打落云霄。
居然還能拆分的?
長長嘆了口氣,唐珂平復(fù)了一下心情,《九陰真經(jīng)》怎么可能才是銀色,至少也是與九陽同階!
感嘆自己沒這份運氣的同時,他也只能認命地伸手一觸。
《九陰真經(jīng)》大名鼎鼎,但這個所謂的《收筋縮骨法》他卻沒聽過。
無數(shù)的人影在他眼前晃過,人體經(jīng)脈圖展露無遺,數(shù)以百計的人影打坐、跳躍、收縮、擴張。
堅實的人體在他們的演練下,宛如脫去了骨骸,如同泥塑的娃娃一樣任意捏造。
《收筋縮骨法》不涉及任何戰(zhàn)斗或者強身的功效,而是塑形與偽裝!
身形大小,面部特征隨心所欲地改變,高變矮,胖變瘦,甚至男變女!效果完爆四大邪術(shù)!
想到自己捏造出來的唐斬身份,或許這份功法能夠起到出乎意料的效果!
再睜開眼睛,隨著一陣噼里啪啦骨頭的響聲,唐珂緩緩起身,走到鏡子前。
這個世界的玻璃早就被發(fā)明了,價格也從高高在上,只允許貴人們使用,而慢慢跌落塵埃,走近千家萬戶。
此時鏡子中不再是人畜無害的少年唐珂,而是另一個臉型如刀削斧鑿的大漢。
身形健碩,下頜滿是胡渣,外觀給人一種兇神惡煞的感覺。
只剩下眼睛無法改變,用濃眉遮掩修飾,只要不是兩個人并列細分,很難辨認其中的相似之處。
以后,我就是賞金獵人,唐斬!
對著鏡子露出了一個變態(tài)般的獰笑!
唐珂被自己惡心到了,趕緊變回原來的模樣……
鏡子里兇神惡煞的男子很快就變回了俊俏少年的模樣,還是這樣看起來順眼一點。
對著鏡子各種捏臉捏身形,一直到午后時分,從藥商訂購的貨物運抵才出門簽收。
清點了十枚銀元,交付完畢之后,拎著兩大筐草藥往一旁的鋪子里走去。
雖然已經(jīng)懶得再煉丹,但明面上的生意還是需要維持一下。
“血心草?”從竹筐地里掏出這味草藥,外表呈褐色,根處有點點血跡似的斑點。
唐珂這才想起來,這是巡捕廳要求他進的貨,為了避免麻煩,他也就給藥商下了訂單,沒想到這么快就到了?
這玩意蹤跡罕見,需求量又低,藥農(nóng)們極少有囤貨,通常需要十天半個月才能拿到手。
沒多想,唐珂將血心草以及其他藥材上架,順帶也把木板挪開,勉強算是營業(yè)半天。
練功需要一張一弛,天天緊繃著遲早把自己練成瘋子!
黃昏時分,消失了一整天的唐婉婉才返回家中,只是看上去興奮,似乎是遇上什么特別開心的事?
算了,懶得管,沒死就好。
…………
入夜,唐婉婉連晚飯都沒出來吃,只是讓唐珂給她留了一份。
唐珂沒理,自己吃完剩下的全倒了,開玩笑,辛苦做飯還不出來吃,還真當(dāng)自己大小姐了?
在刀架上提了三把刀,貼身藏好之后,體型一陣噼里啪啦變化、塑形,老虎面具掏出來戴上。
夜色中踏出家門的是——唐斬!
東城門外,見天觀。
唐珂這次留意了一下,觀內(nèi)走動的道童們,沒有一個身形容貌與上次那人相似。
見天觀建筑眾多,除了兩側(cè)道童們居住的廂房之外,前后兩座大殿分別供奉著莊嚴的神像,只不過香火寥寥,更多的還是行色匆匆的賞金獵人。
大部分身上都溢散著修仙者特有的靈力,只不過普遍修為都在四層以下,煉氣五層以上的屈指可數(shù)。
唐珂接觸得多了,也了解到這些人的情況,他們都是無門無派的散修,依仗或是運氣或是家承踏上修仙路程。
但修仙路何其艱難,師法丹器缺一不可!
見天觀的懸賞除了銀錢之外,還有積分累加,積分可兌換奇珍寶材,其中不乏修仙之物。
這也是這么多修仙者愿意來這里,獵取懸賞的重要原因。
那點銀錢大部分人正眼都懶得看!
除了唐珂。
“唐先生,道長請你一敘。”
唐珂正逛著,忽然一位道童迎上來,恭敬地朝著唐珂行禮。
除了完成懸賞之后的判定,凌云道人極少接見其他人,不得不對這位神秘莫測的‘唐斬’多了幾分好奇的眼神。
而唐珂同樣也在盯著他!
老虎面具下的雙眸凝視著,九陽內(nèi)力細細感應(yīng),手上的玄陰玉也在追索。
三重探察之下,任何鬼物無所遁形!
但很遺憾,他什么都沒看出來。
“帶路吧?!碧歧嬗行┦貒@了口氣。
被他凌厲的眼神恐嚇得有些慌張的小道童,連忙轉(zhuǎn)身引路,大氣都不敢喘一聲。
燭火昏暗的房間,到處都堆積著厚厚的賬本書籍,不時還有道童遞過來最新整理的資料。
長桌之后一身邋遢的凌云道人,此時正伏在書案前奮筆疾書。
唐珂靜靜等待了一會。也不催促,眼神在房間內(nèi)巡視著。
這里他來過許多次,不過每次都是匆匆來匆匆走,沒什么時間細細觀察。
只不過這里除了書本紙張,就剩下那柄拂塵,除此之外連水杯都見不到!
“久等了?!?p> 凌云道人將書寫完的一卷遞給等候多時的道童,又從一旁拿過另一卷紙張。
“無妨?!?p> 唐珂謹記著唐斬的人設(shè),惜字如金,絕不多言。
多說多錯,少說少錯!
“黃家之事我已知曉,暫時無法查清是我觀中童子所為,還是其他人下的暗手。”
凌云道人頭都不抬一下,仿佛在跟唐珂說的是無關(guān)緊要的瑣事。
撇清責(zé)任,還是故布疑云?
唐珂猜測著,他才不信掌控見天觀的凌云道人會真的一無所知,至少也是在他的默許下。
“你不信?沒關(guān)系,不過最近小心點……還有事?”
靜待了片刻沒聽到動靜,凌云道人抬起頭,有些迷惑地盯著唐珂的老虎面具。
什么叫還有事?這就完了?沒事趕緊滾?唐珂被這跳躍性的交流方式鎮(zhèn)住了。
“是不是應(yīng)該給個交代?”
唐珂語氣冷淡地說道,腳下沒有動彈的意思。
“什么交代?你不是安然無恙?”
凌云道人皺著眉頭,好一會才無奈道:“算了,就當(dāng)給你點補償?!?p> 長袖一揮,從左側(cè)兩丈遠的一疊文書中,一張紙卷被凌空攝來,緩緩飄蕩在唐珂身前。
隔空御物?還是在這么多障礙干擾的情況下?
凌云道人這一手讓唐珂忌憚不已,跟這種人共處一個房間,他只感覺自己的生命沒有絲毫保障。
為了維持人設(shè),唐珂故意冷冷一哼,隨即抓著紙卷,離開。
只是出門的時候,唐珂感覺到身上的玄陰玉忽然燙了一下,豁然回首,卻只見到凌云道人,再無其他人。
出錯了?
觀中空蕩蕩,只有遠處燈火黯淡的偏殿,以及一棵略顯枯萎之勢的大樹。
大樹根枝枯黃,寒冬未至,葉子已經(jīng)全掉光了,只剩光禿禿的枝干,但也破開了許多裂痕,看起來距離枯死不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