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8章 打賭
眾人離開后,白元怡大概看了一下這個屋子,這是一個很小的院子,有一間臥房、堂屋和廚房,此時所有的門都被打開。
“白郎君,這屋我都仔細(xì)看過了,什么問題都沒有?!标愪h道。
白元怡回道:“好,我再去看看。”
陳鋒見白元怡打算再看看,便道:“如此,那我們便先離開了?!?p> 說完陳鋒便招呼著一眾衙役準(zhǔn)備離開,白元怡連忙喊道:“陳捕頭,我打聽到這風(fēng)小娘子前天下午就出去接客了,還麻煩您查查她平時接的哪些客人,順便查查附近有沒有其他的人失蹤,這死者不一定是風(fēng)小娘子,還有派人找找城內(nèi)外有沒有其他的尸塊?!?p> 陳鋒應(yīng)下后便離開了,白元怡則是在屋里仔細(xì)看了起來。
臥房內(nèi)很窄,只有一張床、一張衣柜、一張桌子、一張凳子,床上的被子疊的很整齊,床幔是很劣質(zhì)的輕紗。
白元怡打開衣柜,衣柜里多是輕薄鮮艷的衣服,柜子最下面有個不大的妝奩,白元怡將妝奩取出放在桌上。
宋彥霖湊上來看著,“這什么?”
白元怡沒有理會,打開妝奩,里面放著的多是些質(zhì)量下乘的胭脂水粉。
“只是些胭脂水粉而已,”宋彥霖看了一眼后不屑道。
齊凌也看著桌上的妝奩,眉頭微蹙道:“這妝奩不對?!?p> “怎么說?”白元怡看不出妝奩的異常,便問道。
齊凌用扇子指著妝奩道:“這妝奩外面高約九寸,但里面卻只有六寸不到。”
白元怡瞬間明白,將胭脂水粉取出,輕輕一按底板,底板便翹了起來。
“有暗格,”宋彥霖驚喜的看著。
取出底板,一疊小額銀票出現(xiàn)在眾人的眼前。
宋彥霖直接伸手拿出銀票數(shù)了起來,“一共有一百二十兩。”
看著宋彥霖手中一百二十兩銀票,幾人都皺起了眉。
齊凌先說道:“這一百二十兩抵得上普通人家好幾年的嚼用了?!?p> “沒想到這風(fēng)小娘子的客人出手還挺大方的,”宋彥霖摩挲自己的下巴,一臉原來如此的模樣?
“你怎么知道?”白元怡問道。
宋彥霖嘿嘿一笑道:“像這種不是窯子里面的娼姐兒,一次最多三四百文,大部分時候也才一兩百文,而且那趙奇說了,她才來一年,要攢夠一百二十兩得接多少客啊,所以她肯定有個客人出手挺大方的?!?p> 白元怡聽到宋彥霖如此仔細(xì)的描述,臉色頓時黑了下來,“你知道的這么清楚,莫非你找過?”
宋彥霖看著白元怡變色的臉,雖然有些心虛,但眸子卻很亮,“我才不會找這種娼姐兒,這種人長安城里多得是,而且長安城的娼姐兒可能值這個價,這里的娼姐兒價格只會更低?!?p> 白元怡越聽臉色越黑,“你不找這種娼姐兒,難道你要找窯子里的娼姐兒?”
宋彥霖一聽就不干了,拍著胸脯道:“我宋彥霖雖然整日游手好閑,但我都是潔身自好,從來不去找娼姐兒,頂多就是去找他們喝喝酒、唱唱曲兒?!?p> 說到最后一句時,宋彥霖心虛的放低了聲音。
白元怡聽到宋彥霖沒找過娼姐兒不知道為何心里舒坦了一些,“以后不準(zhǔn)去窯館兒。”
宋彥霖小聲喃喃道:“不去就不去”
齊凌自是知道兩人是夫妻,看著兩人吵鬧忍不住的輕笑了起來。
白元怡感受到齊凌的笑,臉頰微微的紅了起來,連忙從宋彥霖手里奪過銀票,慌張的將銀票和胭脂水粉放回原處。
“就算這風(fēng)小娘子的客人出手大方,也說明不了什么?!?p> 宋彥霖抿嘴思考了一番點(diǎn)頭道:“也是。”
白元怡走出臥房,又去了廚房,廚房內(nèi)收拾的很整潔,櫥柜里還放著些剩菜,有肉有菜,但已經(jīng)有些許腐敗了。
“看來這風(fēng)小娘子當(dāng)真是失蹤了?!卑自叱鰪N房喃喃道。
“你怎么知道?”宋彥霖問道。
白元怡走到院子中將自己的分析說出來,“臥房內(nèi)放著一百二十兩銀票沒有帶走,廚房還放著剩菜,說明這風(fēng)小娘子沒打算離去不歸,只是簡單的外出而已。”
“這能說明死者是風(fēng)小娘子嗎?”齊凌問道。
宋彥霖直接道:“肯定是啊,一個娼姐兒最可能被人殺害,而且她剛才不是說了嘛,這風(fēng)小娘子沒打算不回家啊,定是與嫖客發(fā)生沖突被殺了?!?p> 白元怡卻搖頭道:“凡事要講證據(jù),目前已經(jīng)找到的尸塊和骨頭連男女都分不出來,死者不一定是風(fēng)小娘子,只有等陳鋒那邊有新的證據(jù)才能確定。”
宋彥霖眼珠一轉(zhuǎn),一副賊兮兮的模樣,“白元怡,我們打個賭,若死者是風(fēng)小娘子,你就給我為奴為婢。”
白元怡斜眼看著他道:“若不是呢?”
“我給你為奴為婢。”
白元怡冷笑著道:“好。”
說完白元怡便往外走去,宋彥霖跟在后面大聲道:“白元怡,你輸定了?!?p> 齊凌看著白元怡絲毫不擔(dān)心輸?shù)哪?,上前問道:“小妹莫不是有了發(fā)現(xiàn),這風(fēng)小娘子不是死者?”
白元怡點(diǎn)頭應(yīng)道,“像做風(fēng)小娘子這種生意,基本都是靠熟人介紹,介紹時都會提前說好價格,而外出定然是熟客,熟客之間價格和行事都是事先說好的,基本不會出現(xiàn)激情殺人的情況,此外像風(fēng)小娘子這種人慣會見風(fēng)使舵、逢迎客人,連趙奇這種乞丐頭子都愿意討好,更不可能得罪客人。”
“若是在路上被人殺害呢?”齊凌問道。
白元怡點(diǎn)頭,“不排除有這個可能,但風(fēng)小娘子一個娼姐兒,很少與外人交往,幾乎不會得罪什么人,若是求色,風(fēng)小娘子定不會反抗,若是求財,風(fēng)小娘子的錢財絲毫未少?!?p> 齊凌也沉思起來,按白元怡的分析,這風(fēng)小娘子的確是沒有被殺的可能。
“但也不能排除萬一,必須要找到新的線索才能斷定,”白元怡繼續(xù)道。
幾人回到客棧休息,等著陳鋒的消息。
陳鋒的消息來得很慢,過了一日還未有消息,第二日的午時才匆匆趕來。
陳鋒幾乎是用跑的方式直奔客棧,還未等白元怡問,陳鋒急聲道:“白郎君,還請速速前往縣衙?!?p> 白元怡見狀,便知是有新的線索了,直接便跟著陳鋒去了。
宋彥霖見白元怡匆匆離開,也連忙跟在后面跑去,“等我一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