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炎炎,是一顆躁動不安的心,不懂未來的方向,不懂哪里是終點。
“金娷,八月十五號號晚上七點鐘在我我家聚一下,我要當兵了?!?p> 金娷收到這白誠的短信時,有些意外。她自從加了白誠QQ,也被他約了好幾次打桌球,都沒有看出他有當兵的想法。白誠的態(tài)度很明顯,混完高中就去打工。她還嘲笑他,打工?不會是打架吧?
看看手表七點鐘,金娷準時出現(xiàn)在白誠家桌球室門口。還是以前那個地方,還是以前的道路,還是以前擺滿棒棒糖前臺。
前臺的白叔一眼認出了金娷,說:“哎呀,小金呀,好久不見呀。是來參加阿誠的聚會嘛他們都在上面布置布置了。”
“好的,叔叔?!?p> 金娷從桌球室走過,來到白誠租房的門口。在門口,她就聽到了里面震耳欲聾的音響,吵吵鬧鬧的聲音,還隱隱約約聞到了一絲煙味。
門開了,開門的是張雨。
“你……你好?!薄?p> “來了,快點進來?!?p> 一個尷尬的臉,一個平靜的臉。真是熟悉的陌生,不知到從何說起。
張雨走在了前面,金娷跟在后頭進了屋子,看到屋子里堆了幾件酒,桌子上已經(jīng)是叫好了外賣,幾個男生在拿著麥唱歌,有的在電腦面前選歌。
張雨旁邊坐著一個短頭發(fā)女生,帶著一副黑色的眼鏡,那女生金娷見過幾次,有些印象卻忘記叫什么名字,只記得大家都叫她小花。
小花起身看了一眼金娷十分吃驚,張雨直接拉了個位置讓金娷坐著。屋里因為多了一個女生,大家似乎都有些拘謹,不過很快就被音樂帶跑了。
屋子里的人大約有七八個人,有幾個人人面孔都有些熟悉,有幾個是白誠曾經(jīng)的初中同學,她和他們一起打桌球。
金娷肚子也餓了,一邊吃著東西一邊看著他們唱歌。半個小時后,男生們唱歌累了,就開始坐下來喝酒吃食物。
白誠拿一瓶啤酒遞給金娷,“要喝一瓶嗎?”
金娷接過啤酒,咕嚕咕嚕喝了起來,一邊詢問:“什么時候想通要去當兵?”
“張雨提議的,我也覺得不錯也一起去報名了?!?p> “………???你們兩個一起?他那個女朋友怎么辦?”
金娷視線落到了張雨身上,像是有感應一樣,張雨看向她這邊來。兩個人的視線在空中聚在了一起,還是金娷移開了。
白誠看到兩人的微妙變化,飲一口酒說:“張雨和他女朋友好像在鬧矛盾,具體是什么情況就不清楚了。不過,今天的聚會她都沒來,估計吵得挺兇的?!?p> 金娷心里比個同意的手勢,很認同。像張雨,他對朋友確實挺好的,就是對女朋友很差。想想錢白依,因為一件事情兩人鬧矛盾,最后道歉的是錢白依。
白誠看向旁邊的金娷,明晃晃的耳環(huán),一件黑色吊帶再配一件藍色的牛仔褲,嘴巴涂著紅艷艷的口紅,臉上簡單的畫了妝。
想想,初中的時候,他們都是素面朝天,現(xiàn)在,女生都開始打扮了自己。
“張雨他說一定要邀請你過來,他說很想跟你說一聲抱歉。你們兩個呀,死性子。一個是縮頭烏龜長發(fā)鬼,一個是嘴巴撅,死人活受罪。”
“……就你哦,天天跟著桌球混,越混越糊涂?!?p> 這么說著,兩人相互對視,忍笑不禁。
屋子里男生開始猜碼,開始拼酒,那煙是一根又一根,金娷被熏得頭昏腦脹,去到了陽臺呼吸空氣。
角落里站著一個人,迎著月光,此人正是張雨。下一秒,金娷拔腿就想回到屋里,張雨出聲,說:“這么討厭我?見到我就走?”
“沒有,只是很尷尬?!?p> “就當我不存在吧?!?p> 張雨都這么說了,金娷也覺得自己這時走也更加尷尬,那就呆幾分鐘再走吧。多呼吸幾口新鮮的空氣,多看幾晚上的夜景。
“對不起?!?p> 金娷上上下下看完陽臺,看是不是有第三個人的出現(xiàn),她始終不敢相信這句話是張雨的口里說出來的。
張雨從角落里走了出來,站到了金娷面前,他繼續(xù)說,“對不起,以前發(fā)生的事情。”
“過去了就不要再提了。”
“是過去了,可是我們兩個人都過不去。每次阿誠約我出來打桌球他就不可能約你,他知道你肯定不會高興,他這一點做得比我好。我和他是好兄弟,而你是他不多見的異性朋友,我不想讓他夾在中間為難。我們和平相處吧?!?p> 遲來的道歉,遲來的問候,金娷偏執(zhí)的心動搖了。
金娷抓著頭發(fā),呼出一口氣,說:“我接受你的道歉?!?p> 金娷低著頭,眼睛一直盯著地上,有時候委屈不是哭一哭就可以解決。
“阿雨,原來你躲在這呀!哎呀,阿雨朋友也在這里阿。快快快,進來玩游戲?!?p> 張雨被男生帶回去參加了男生的劃拳,金娷一個人站在了陽臺上。今晚的月亮確實又大又圓,只是有些孤單。
口袋上手機振動,金娷打開一看,是華沙子來信息。
華沙子:明天我、王雪玲,三個去游泳吧人。
金娷:好。
“孔苗淑是你朋友?”
金娷回頭一看,來人正是小花。小花在門口那里依靠著,逆著光看不清她臉上什么表情。
“不是,只是認識而已?!?p> “這樣呀。奇怪的是,孔苗淑一直在張雨面前自稱你是她的朋友。所以,張雨問了她很多關于你的事情。”
“是嘛。”
小花幾步上前,來到了金娷旁邊。她說:“我不喜歡錢白依,我也不喜歡孔苗淑,你,看著還可以”
小花說完,扭頭就進了房間。金娷也回去參與酒局,又是一陣煙霧繚繞。男生似乎在聊什么話題很興奮,看到金娷更是嘴角笑了起了。
其中有一個人說:“金娷,白誠說你的吉他彈的人不錯,要賞個臉彈一下給白誠和張雨送送行。了”
男生們一聽一起附和說“這個好,這個好?!?p> “白誠,你的那個二手吉他呢,拿出來拿出來,讓金娷彈給我們聽聽?!?p> 看到美女要彈吉他,男生一下來了干勁,在房間里東翻西找吉他。
那天榮上高中的校園晚會,白誠去參加了。他看到抱著吉他的金娷在舞臺中間是閃閃發(fā)光,吉他聲和歌聲確實難得一見。沒有那么天籟之音卻可以慢慢聆聽,撫平動蕩不安的心。
金娷架好吉他,想了想,手撥動了琴弦,彈一首《同學,你好》。
初次見面不懂說什么
時間一長我們可以說說笑笑
借個橡皮擦借個鉛筆都有去有回
距離很近我們敞開心扉
說不完的八卦看不完的書
時間飛逝我們開始熟悉彼此
那時的女生都在說大學要去哪里讀
那時候的男生都在說追哪個班的女生
同學你好
你好同學
時間呀褪去了我們臉上的稚嫩
開始像個小大人在處理事情
同學還是最初的同學
還是泡在KTV里搖頭晃腦唱歌的那群人
老師對學生嘴上停不下的囑咐
學生永遠做不完的試卷
你好同學
…………
小花玩著手機,一聽這女嗓子,音不錯哦。她視線看著屋子男生們都在沉浸在金娷的演奏中,再看看張雨喝著酒目不轉睛的看著。這真是一個不錯的畫面,她用手機拍下視頻,隨后就發(fā)上了快手。
“哇,金娷,彈得不錯?!?p> “金娷,如果考不上大學也可以去接頭賣藝。一天掙個百來塊不是問題。”
“初中的時候沒看出來你會這個呀,太酷了,真是有模有樣。”
“要不要考慮做個網(wǎng)紅歌手,現(xiàn)在很多男生都愛看快手的小姐姐唱歌。唱一唱,一天掙個千百塊。”
…………
男生夸人都是毫不吝嗇,有多夸張就有多夸張。女生很少夸人,再怎么優(yōu)秀嘴巴半天就憋出一句,好厲害呀。
金娷放好吉他,坐到白誠旁邊的位置,說:“現(xiàn)在不想那么多,只想好好讀書考大學。”
白誠夾一塊肉往嘴里塞說:“你們呀,真是虛偽。平時怎么沒見你們這么夸小花?花小花她在做網(wǎng)紅,也是談談吉他唱唱歌,”
小花,是這群人經(jīng)常一起玩的好朋友,經(jīng)常開玩心。不過最熟悉她的還是張雨,聽說她們是小學到高中的同學,同一個學校只是不同班級。這兩個,一美一帥搭在一起,許多人都是紛紛回頭,很很學生都在猜測這兩人是不是在暗地交往,卻看到張雨挽著不另外一半出現(xiàn),這也碎了很多人的CP粉。
高二開始在快手上發(fā)作品,高三開始小花就不讀了,她就做起了網(wǎng)紅,他們還經(jīng)常出現(xiàn)在她的視頻里面??炊嘞嗵幎嗳司蜁袑徝榔冢猩侨绱?。金娷的一出現(xiàn),就驚艷到他們了。
小花是動態(tài)美,金娷就是靜態(tài)美,靜靜悄悄的人,就會越想越期待。
小花抬起一個手,在脖子那里對著白誠比劃,“誠,他們私底下都是對我的顏值都很肯定的,你呢,怎么不見你夸夸我,快快快,現(xiàn)場給你機會,夸不好就給我受死吧!”
白誠眼睛在金娷和小花兩邊來回看,絞盡腦汁說:“你呀太活潑,話太多,很招惹喜歡。”
白誠的心里話都讓坐在一邊的金娷汗顏,心中不免為他捏一把汗。這,這哪里像夸人………
金娷小聲提醒:“夸臉夸臉。”
白誠接受金娷到信號,來了一點底氣,說:“眼睛大,皮膚白,睫毛長,牙齒白,這幾樣樣挑出來單獨看,太漂亮了。就是有點小缺點,鼻子有點塌?,F(xiàn)在的網(wǎng)紅都是高鼻梁,你這個鼻子也可以成為特色。”
金娷捂臉,其他男生沉默,當事人發(fā)飆。
“白誠!?。 ?p> 小小的房間里面就演變成了一場你追我趕的戲碼,結局是白誠被打了好幾下。
這種聚會,男生是肯定要通宵的,女生是要回家,金娷看看時間,都十二點了,提出回家。
白誠踉踉蹌蹌起身,說:“我,送送你?!?p> 小花看著要出門的兩人,拉回白誠說:“讓張雨送,誠,你喝太多了。”
金娷還在發(fā)愣的時候,張雨已經(jīng)提前出門,兩人無聲的出門了。
屋里,大家繼續(xù)喝繼續(xù)鬧,有個男生挨近小花,湊過來問:“你讓阿誠送金娷,不會是讓阿誠給有主的花松松土吧?”
小花瞄了一眼喝得醉醺醺的白誠,推了男生一把說:“去你的,你有種呀當著白誠面前說這句話。別的不可能,白誠可是立挺他的好朋友呢。”
初中那時候,白誠知道了金娷的事情后,第二天還把張雨揍了一頓。揍了一頓之后,兩人過了好一陣才和好。
白誠傷痕累累在校門口,小花拿著藥膏幫忙涂,埋怨道:“有什么話不能好好說呀一定要打起來。說真的,你這么為她出頭,你不會真的喜歡金娷吧?”
白誠搶過藥膏,氣呼呼的自己涂。小花看他那樣,還真的以為說中了他心思,不由繼續(xù)說:“不過大家都在傳,阿雨之所以和依依分手就是因為金娷的原因?!?p> 白誠彈了小花額頭一下,說:“可以了,少嘰嘰歪歪的,無事生非就是你們女生哦哦。唉,害我少了桌球的對手?!?p> 小花沒有想到白誠居然是這個理由,有點苦笑不得。
“我也可以和你打桌球?!?p> “你呀,心都不在上面,都在你那透視裝,露腿的打扮上,整天不是逛街就是買衣服。每次和我打桌球,每次都是我讓你,饒了我吧?!?p> 友誼開始很簡單,結束的時候卻很突然。開始的時候我們都是覺得就是該遇到的,那人不見的時候就覺得很懷念。
金娷和張雨下了樓,只見樓下就見楊豁等在了那里,地上好幾個煙頭,一看就是等了好一會兒。
金娷對著張雨說:“不用送了,再見?!?p> 楊豁上前,拉住金娷的手,兩只手就這么十指相扣,一起相互依偎走了。
金娷聞著都是煙味的楊豁說:“我不是說十點鐘來就可以了嗎嗎?怎么還提前來了?”
楊豁摸摸金娷的頭說:“想早點見到你。”
“嗯,我在上面的時候也一直想你。”
另外一邊,也有幾個女生在房間里深夜長談,互相安慰受傷的女生。
這個女生就是孔苗淑。
孔苗淑得知張雨突然要要當兵的消息,兩人徹底大爆炸了??酌缡缌鍪牵辉S去,她想和張雨上同一個大學。張雨的立場是,當兵是男生的一個夢想。書什么時候讀都可以,當兵就那么一次機會。
幾個女生沖著廁所里喊道:“苗淑,你在干什么呢,快點過來看電視?!?p> 孔苗淑開著水龍頭任著水哇啦哇啦留著著,看著手機播放的快手眼里都是怒火。她對著鏡子深呼吸再深呼吸,心中的怒火還是壓不下去。
為什么,為什么聚會上有金娷?
是白誠邀請的?還是張雨也參與其中?她都這么傷心為何他還是參加那個告別會?為什么他們可以一起一個房間喝酒?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