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坐在大壩上,腳底下是一條小河,河水仿佛靜止了,河岸上青草叢生,連綿不絕,往壩上草色漸黃,下午的陽光明媚,燕子在水面上輕輕點水,結(jié)伴嬉戲。
人工湖被這座大壩攔腰斬斷,分成東西兩半,浩浩蕩蕩的一眼望不到頭。湖邊長滿了紫紅色的蘆葦,石頭胡亂散落在草叢里,湖中的小土堆和大土堆上長滿了樹木野草和蘆葦,還有人工建的簡易亭子立在上頭,和女人的腰一樣,只能遠遠看,不能摸,它們好像漂在湖面上的大船,緩緩的漂流著,再也沒有靠岸的一天。
離我們坐的地方往北好遠有一座大橋,我能看到它平直的身子,卻看不清來往的車輛。一大片綠森森的楊樹林擋住了視線,麥田平展展的。大壩的土路坑坑洼洼的,石子賊多,騎車騎的人屁股疼。鐵塔拉著電線一動不動,慢慢生銹著。
我們曾在夏天在壩底下逮龍蝦,翻起草甸子,一個個小窟窿躲著猩紅色的大龍蝦,還有青色的幼蝦,我們都弄的黑手黑腳,只為了一晌貪歡。
如今的日子單調(diào)苦澀,只為了謀生過活,我多么想像這原野上的風(fēng)一樣,自由的活著。身邊的蒼耳長大了,我們也長大了,我又得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