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逃離宴席
再看匆忙離開的孫梓銳幾人。
他們一離開“鴻門宴”,就立刻瘋狂地往遠處跑去,直到跑得累了,才不得不停下來休息。
張虎雙手扶著膝蓋,氣喘吁吁地道:“梓銳,好好的,干嘛要跑???”
孫梓銳則干脆坐在了滿是泥土的地上,沒好氣地說:“你要是喜歡留下,就留下好了,我可沒讓你跟著我一起跑。”
被趙龍背在背上的姜尚在他們停下之后,也從背上溜了下來,他說道:“正如主公剛才所說,劉邦確實是在營帳外埋伏了刀斧手?!?p> 張虎不服道:“你又是怎么看出來的?”
趙龍也跟著點點頭,表示完全沒有看到有刀斧手隱藏的跡象。
學著孫梓銳的樣子,姜尚不顧臟亂的地面,一屁股坐了下去,說道:“本來老夫也不清楚,可是你們還記得主公臨走前說了最后一句話之后,劉邦說了什么嗎?”
看到他們的樣子,張虎也端坐下來,說道:“不記得了?!?p> 趙龍嫌棄地上臟,依舊站著,“他好像什么都沒說?!?p> “沒錯,就是什么都沒說?!苯欣^續(xù)說道:“若不是心里有鬼,他斷然不會一聲不吭,所以我才斷定,劉邦肯定是早就起了殺心?!?p> 聽了姜尚的解釋,張虎二人仔細琢磨之下,頓時覺得很有道理。
張虎贊嘆道:“軍師真不愧是神童啊,心思如此細膩,我等佩服?!?p> “嘿嘿,過獎了,老夫也是根據(jù)劉邦的反應才猜出來的。”姜尚不好意思地說著,然后若有所思地看著孫梓銳,繼續(xù)道:“真正厲害的是主公,竟然一下子就猜到劉邦起了殺心?!?p> 被人夸獎,可孫梓銳卻一點兒也高興不起來,若不是剛才他機智,此時已經(jīng)命喪鴻門了。
他擺了擺手,說道:“你們有空在這里廢話,還不如抓緊時間休息,等下若是被追上,可就慘了?!?p> 孫梓銳并不知道,劉邦誤以為他也有埋伏,所以不但沒有追來,反應還拔營往相反的方向撤了。
休息了一陣,四人又開始起身跑路,直到看見嘉門關(guān)的城門,他們才放慢腳步。
張虎看著近在咫尺的城門,不禁產(chǎn)生了擔憂,“梓銳,此番我們前去赴宴,沒有取到任何的結(jié)果,應該如何向太子交代?”
思索了一陣,孫梓銳也沒想出個好借口,只能賭氣道:“還能怎么說,如實相告就行了。”
他隨意的說法,卻得到了姜尚的贊同,“主公所言極是,只要將此間出現(xiàn)的危險告知太子殿下,相信他也能放棄與劉煜國的和解。依老夫之見,劉煜國狼子野心,不得不防啊?!?p> “嗯嗯?!睂O梓銳拼命點頭,“劉邦此人,野心極大,絕不會只安心當一個將軍的?!?p> “主公僅與此人見了一面,就能有如此判斷,倒是極有見地。”姜尚說道。
孫梓銳笑而不語。
見地個屁啊,史書記載中的劉邦就是這樣的一個人,從一個小小的泗水亭長,到成為西漢高祖,若是說他沒有野心,連我都不信。
在他們交談間,已經(jīng)到了嘉門關(guān)城下。
孫梓銳一眼就看到了賀武,他開心地打招呼道:“賀隊長,這么巧啊?!?p> 見到孫梓銳等人平安歸來,賀武也面露喜色,說道:“巧什么巧,太子殿下命我在此等候,說只要你一回來,就立刻帶過去見他?!?p> 孫梓銳故意說道:“承蒙太子殿下關(guān)心,真是深感榮幸啊?!?p> “別廢話了,趕緊走吧。”
說著,賀武就風風火火地拉著孫梓銳往嘉門關(guān)內(nèi)走去。
任憑著賀武拖拽自己,孫梓銳邊走邊打量著四周。
說起來,他來嘉門關(guān)這幾天,也是直到今日才第一次進入其中。
嘉門關(guān)門內(nèi)并沒有想象中的冷清,反而是充滿了叫賣的聲音,人群熙熙攘攘的,熱鬧非凡。
再往前走,則情況相反,到處是一些空空蕩蕩的房屋,房屋大多都被鎖著,路上也極少有人往來,顯得異常冷清。
看來也只有集市才略顯繁華,其他地方反而是沒了人氣。
此處地處邊關(guān),若是發(fā)生戰(zhàn)爭肯定是首當其沖,愿意留下來的確實極少。
隨著賀武又往里走了一會兒,孫梓銳才重新看到人影。
他們是守門的護衛(wèi),一看到賀武,立刻迎了上來,說道:“賀將軍,太子殿下已經(jīng)等候多時了,請吧?!?p> 太子早已吩咐過,讓門口的護衛(wèi)見到賀武時不必通報。
點了下頭,賀武繼續(xù)拉著孫梓銳往里走。
等到了正廳門口,賀武才將拽著孫梓銳衣服的手松開,在外面高聲喊道:“賀武攜孫梓銳求見太子殿下。”
沒等一會兒,就有個侍衛(wèi)從里面將正廳的門給打開,然后守在了外面。
賀武對著孫梓銳說道:“進去吧,太子殿下在里面等你?!?p> 孫梓銳問道:“你不一起進去嗎?”
賀武道:“太子只召見你一個人。”
“好吧?!睕]有人跟著自己一起,孫梓銳總覺得有些不自在,若是太子有了非分之想,那不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在孫梓銳的印象里,太子并不是一個清白的人,畢竟他曾經(jīng)對著自己動手動腳的。
他不知道的是,那只是太子感激于孫梓銳的救命之恩,一時激動,才會如此。
走進正廳,孫梓銳看到了坐在一旁喝茶的太子,他先是左右張望了一下,發(fā)現(xiàn)沒有其他人在之后,才小心翼翼地往太子的方向靠攏。
走到跟前,沒等孫梓銳有所動作,太子就放下手中的茶杯,站起來說道:“這里就我們兩個人,不用多禮了?!?p> 孫梓銳暗自腹誹:“不用多禮,那是不是就可以非禮了?!?p> 沒有理會孫梓銳緊張的神情,太子關(guān)心道:“梓銳,此行可還順利?”
孫梓銳模棱兩可地說道:“還好吧?!?p> 太子說道:“你且先坐下,將此行所發(fā)生的事細細說與我聽。”
“是?!睂O梓銳答應一聲,然后坐在了與太子相隔一個座位的凳子上。
太子沒有說什么,只是將原來座位上的茶端了過來,挨著孫梓銳坐了下去。
他的這個舉動,令孫梓銳渾身都起了雞皮疙瘩,心中吶喊道,你要干什么?你不要過來呀。
太子渾然不覺得有何不妥,只以為孫梓銳是有些拘謹,寬慰道:“我雖身為太子,但是與你年紀相仿,你不必如此拘謹。”
“呵呵?!睂O梓銳尷尬一笑,不知該說些什么。
太子催促道:“快說說此行的結(jié)果,劉煜國是否有提出什么要求?”
孫梓銳想了一下,原原本本地將發(fā)生的事跟太子說了一遍。
然后再將自己與姜尚商議后的判斷說出來,“依我之見,劉煜國并沒有和談的意思,此次他們明顯是有意引發(fā)戰(zhàn)爭,但是兵馬未動,先派使者過來和談,本身就有些不對勁,他們定是想借和談之事,行刺殺之實?!?p> “如此說來,他們當真是要開戰(zhàn)?”太子詢問道。
廢話,你都差點被殺死了,還在問這些愚蠢的問題。
孫梓銳心中想著,卻沒有說出來,只是使勁點頭,浮夸地道:“嗯,極有可能?!?